第一部分 局面在变化
第一章 搅局者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如果说起源于1960年代、成形于1980年代、爆发于1990年代的互联网对整个社会、经济的改造是一场持续半个世纪的革新,那么它对我国金融业的冲击则如同一夜春风,在不经意间倏忽而至,却立即催发“千树万树梨花开”,激活了人们对于“互联网”将如何重构“金融”的种种猜想。
时间回溯至2010年6月,浙江阿里巴巴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阿里小贷”)成立。那时许多人认为这不过是马云在与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合作提供无抵押低息贷款失败后的一次自娱自乐而已。但是短短的3年之后,各种新型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滚滚翻涌,“互联网金融”作为一个专业名词,不但纷纷摆在互联网与金融从业者的案头,而且已经开始吸引普罗大众的目光。
作为一场跨界风暴,“互联网金融”吹皱的不仅是互联网的一池春水,更搅动了传统金融行业的庞大格局,唯有如此,“互联网金融”才显示出广阔的发展潜力与强大的冲击力。其始作俑者,自然是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电子商务“小伙伴们”。
阿里巴巴和它的小伙伴们
1.阿里巴巴跨界金融的初体验
发布于2003年的支付宝是阿里巴巴为当时的淘宝网量身订制的第三方支付服务。借助该服务,阿里巴巴拥有了独立于银行之外的资金流通渠道,由此成功抢滩金融行业的支付业务。然而,这并不是阿里金融的发端,一年前(2002年)“诚信通”的推出,被普遍认为是阿里金融的最初“萌芽”。
诚信通是阿里巴巴为从事国内贸易的中小企业推出的会员制服务,主要用以解决网络贸易信用问题,要求企业在交易网站上建立自己的信用档案,并展示给买家。2004年3月,阿里巴巴推出“诚信通指数”,建立了交易双方的信用状况量化综合评分体系,把诚信通会员的认证状态、档案年限、交易状况、客户评价、商业纠纷、投诉状况等纳入“诚信通指数”的统计系统。这可视为阿里巴巴数据和信用体系建设的开端。
正是在数据和信用体系建设的基础上,2007年5月,阿里巴巴携手中国建设银行推出企业信用度贷款服务。允许优质客户通过阿里巴巴向建行申请贷款和融资,电商企业在阿里巴巴网站上的信用度是建设银行发放贷款的依据之一。中国建设银行专为此次活动推出的关联贷款种类包括“个人助业贷款”和“速贷通”。阿里巴巴的“诚信通”及“中国供应商”会员只需报名参加并按要求填写真实资料,阿里巴巴即可向建行方面进行推荐。
“个人助业贷款”面向的客户群相对较广——针对中小企业股东或业主、个体户,可为临时资金周转需要和从事生产经营的个人发放抵押贷款,用于解决个人的中短期资金需求。“速贷通”则主要面向中小企业用户,只需拥有足额抵(质)押担保就可获得,无须进行评级、授信等环节,直接受理、手续简便、时效性更高。据当时的报道,此项活动率先在中小企业密集的浙江杭州地区展开,随后将拓展到建设银行覆盖的其他省份。首批将有100家企业获得“个人助业贷款”、“速贷通”,额度为10万~1000万元,甚至更高。
时任阿里巴巴副总裁的彭翼捷介绍,阿里巴巴的理想是逐步将中小企业的销售中心、人事中心、技术中心、支付中心和财务中心整合到阿里巴巴的电子商务平台。帮阿里巴巴上的供应商解决资金难题,是阿里巴巴涉足金融领域的主要目的。
阿里巴巴之所以能够向银行推荐贷款客户,在于它已经建立了一整套信用评价体系与信用数据库,该数据库中最长的商户信用记录高达六年,记录的可信程度毋庸置疑。因此,阿里巴巴把这些资源分享给银行,成为银行“不设置准入门槛、不强调评级和客户授信”的基础,从而能够简化流程、管控风险,为中小企业得到融资创造有利条件。
阿里巴巴与建设银行的此次合作,受到行业内外的充分认可和大力赞扬。经济分析人士认为此类合作不仅为中小企业资金链短缺困局贡献出创新性的解决思路与多方共赢模式,同时亦有望实现银行现有资源的进一步优化整合:在有效压低融贷风险的前提下提高资金利用率。而电子商务网站在其中起到了桥梁和通道作用,将吸引更多的关联因素致力参与。
一位网商评价道:“他们正在做一件并非经济利益最大化的事,却是一件改变中国企业(特别是创业型企业)发展史的事情。”
同年6月初,阿里巴巴与建设银行再接再厉,推出电子商务信用贷款“e贷通”。该贷款方式以网上电子商务信用度评级作为贷款发放重要依据,首批4家网商顺利获得“e贷通”共计120万元贷款。通过“e贷通”这种贷款方式,小企业不仅可以凭网络信用获贷,而且贷款的全部流程——申请、调查、审批、发放、监控、回收等均通过网络完成。如果贷款后出现坏账,阿里巴巴和建行将在网上联合公布用户的不良信用记录。据介绍,每个小企业贷款额度在50万元以内,申请企业最好有三年以上良好网上信用记录。首批4家获得贷款的企业均为阿里巴巴的诚信通会员,企业员工数均少于百人。
2007年6月29日,中国工商银行与阿里巴巴签订合作协议。根据该协议,中国工商银行将联合阿里巴巴向B2B、B2C、C2C市场上有一定信用级别的商户提供融资服务。工行将以阿里巴巴及其旗下的淘宝、支付宝会员的网络信用和网上交易金额为参考依据,为其提供授信评价,并推出多种融资产品。这意味着工行也加入了阿里巴巴的电商金融阵营,同年10月,二者联手推出类似“e贷通”的“易融通”。
2007年11月,阿里巴巴再次携手建行,在国内推出最便捷的贷款模式“网络联保”。网络联保贷款是一款不需要任何抵押的贷款产品,由3家或3家以上企业组成一个联合体,共同来申请贷款,比如,联合体中A获得贷款50万,B获得贷款50万,C获得贷款50万,则每个人承担的贷款责任都是150万。如果A到期无法归还贷款50万,则需要B、C企业的企业法人共同替A归还其50万贷款及利息。
“网络联保”贷款的发起和缔结完全基于互联网完成,一方面贷款流程快速而简单,另一方面贷款联合体的基础无限放大,使得企业之间建立联合体的效率更高、可能性更大。“网络联保”贷款首先在杭州、绍兴和嘉兴地区进行试点。要求申请的企业工商注册年限超过18个月,且必须在银行放贷之前具备诚信通会员或中国供应商会员资格。首批6家企业通过阿里巴巴获得了310万元低息、无抵押、无担保的快速贷款。
2008年3月,网络联保面向浙江全省开放,除宁波地区因计划单列而暂不加入以外,浙江其他10座城市的企业均有机会申请此项贷款。根据统计数据,截至2008年3月底,阿里巴巴帮助中小企业获得的贷款已经超过1.6亿元。而到2008年6月份,仅网络联保项目的放贷总额已超过4.2亿元人民币。至2010年阿里与建行的合作结束为止,二者合作的企业贷款规模在100亿元左右。
可以说,阿里巴巴与国内银行的合作拥有一个良好的开局。“融资难”是严重制约我国中小企业发展的瓶颈之一,除了银行产品方面的制约,中小企业抵押不足、缺乏担保、财务透明度低和银企信息严重不对称,是构成中小企业贷款困难的重要原因。而在实践中,不少商业银行由于对中小企业的生存状况缺乏足够了解,导致对中小企业贷款的努力成效甚微。已经成功建立了一整套信用评价体系与信用数据库的阿里巴巴,责无旁贷地成为电商金融的拓荒者。阿里巴巴作为一个缓冲带和联结者,最直接地解决了银行与企业之间没有信息沟通平台、缺乏良好信用关系的难题。
电商与银行结合的模式,从诞生之初就提高了金融业务的运作效率,降低了成本,使得大量中小企业由此受惠。因此,当时的评论认为:电子商务不仅能使金融业增加收益,增强竞争力;也让金融业超越限制,逐步向网络化金融转变。与此观点相印证,在阿里巴巴与建设银行、工商银行联手开拓电商金融的时候,招商、渣打和汇丰等多家中、外资银行都曾经主动拜访阿里巴巴,寻求合作。
然而,繁华之下,暗流涌动,早在2008年这一“电银”合作的蜜月时期,就有人意识到:“阿里巴巴对客户数据的读取和分析,并提炼出贷款风控模型等行为,也令其付出了巨大的成本:建模复杂、程序开发规模庞大、网站架构变更等。据悉,目前国内的担保机构都会获得贷款余额的1%作为风险保证金以支持业务正常运作,阿里巴巴却不对企业和银行收费,全部成本均独自承担,并且这种孤军奋战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很久。”
或许是在这种成本压力之下,传出“阿里巴巴试图染指银行贷款利息,而这一要求被银行拒绝,以至于双方之间嫌隙渐生”的说法。更为关键的是,一位建行内部人士认为:“双方信贷理念存在较大差异。”阿里巴巴官方也坦然承认这种差异:“我们现在服务的客户平均贷款金额只有6万多元,当年我们跟工行、建行平均的融资金额大概在200万,这在我们眼里不叫小微企业。我们喜欢的是更小的企业……只要有信用,我们就愿意借2万块、5万块、10万块,这是我们喜欢做的事情。”
2010年,阿里巴巴与工行、建行的“联姻”戛然而止,阿里巴巴在支付宝之外的跨界金融初体验到此结束。虽然此次尝试无疾而终,但是通过与银行的合作,阿里巴巴对贷款的流程以及风险控制已然有所了解和理解,积累了经验。为推行这次尝试,阿里曾成立网络银行部,2009年,阿里把该部门从B2B业务中拆分出来纳入阿里巴巴集团,负责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平台的融资业务,这为日后的“阿里小贷”奠定了组织基础。
2.阿里小贷
与银行“离婚”后的阿里巴巴于2010年4月获得小额信贷牌照。2010年6月,浙江阿里巴巴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和重庆市阿里巴巴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分别在杭州和重庆成立,前者的注册资本为6亿元人民币,后者为10亿元,阿里巴巴自营的小微信贷业务自此扬帆启航。根据政策规定测算,阿里金融两家小贷公司可供放贷的资金最多为24亿元人民币。
目前,阿里小贷提供两种不同类型的贷款服务:淘宝贷款和阿里巴巴贷款。其中淘宝贷款主要面向天猫、淘宝以及聚划算的卖家,分为订单贷款和信用贷款,额度均在100万元以内。淘宝订单贷款基于卖家店铺已发货、买家未确认的实物交易订单金额给出授信额度,到期系统自动还款。淘宝信用贷款则基于店铺综合经营情况给予授信,不受当天订单量限制,无需抵押担保,授信额度可多次支用,随借随还。此外,天猫的高端商户还可通过线下审核获得最高1000万元的贷款。
由于淘宝、天猫、聚划算商户业务经营全过程均在淘宝平台上完成,其经营状况、信用历史记录等十分详尽,故放贷审核、发放可全程在网上完成,因此淘宝贷款没有地域限制。
阿里巴巴贷款主要面向阿里巴巴会员企业,以满足会员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产生的流动资金需求,分为“循环贷”和“固定贷”两种。“循环贷”指以获贷额度作为备用金,不取用时不收利息,可随借随还。固定贷指获贷额度在获贷后一次性发放。
阿里巴巴贷款业务的放贷流程中有实地勘察环节,导致该项贷款有比较严格的地域限制和要求,早期主要面向江苏、浙江以及上海的付费会员开放。近两年,阿里巴巴贷款具有明显的扩张势头,2012年7月份,开始面向江浙沪的阿里巴巴普通会员开放。2013年春节刚过,阿里金融进一步宣布阿里巴巴贷款开始对广东阿里巴巴的付费会员开放。有消息称,阿里巴巴贷款年内或将完成对国内小微企业密集区域的覆盖。
2013年5月,阿里小微金融服务集团创新金融事业群发布了《2013年一季度电商微企融资报告》。报告显示,一季度阿里小贷新增获贷企业超过2.5万家;单季完成贷款笔数超过110万笔,同比去年一季度的69万笔增幅超过50%;新增的120亿元贷款,平均单笔贷款约11000元。截至一季度末,其累计服务小微企业已经超过25万家。
同样根据阿里小微金融服务集团创新金融事业群提供的数据,截至2013年二季度末,阿里小微信贷累计投放贷款超过1000亿元,户均贷款4万元,不良贷款率仅为0.87%。据说这一数字甚至令银监会都感到惊讶。
阿里小贷最大的特点是“金额小、期限短、随借随还”。阿里金融宣称,2012年其客户实际融资成本为6.7%,接近央行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其原因在于“小微企业需要钱时可以顺畅拿到钱,不用钱时可随时还回来,而不无意义占用资金”。阿里小贷的大多数微贷产品以日计息,支持随借随还。以淘宝、天猫卖家使用最为频繁的订单贷款为例,产品利率为日息万分之五。2012年,订单贷款所有客户平均全年使用订单贷款为30次,平均每次贷款时长4天,以此计算,其全年实际融资利率成本仅6%。
能支撑如此频繁的操作,数据和自动化处理是其中的关键。据阿里巴巴相关人员透露,2012年底阿里金融有员工290名,其中技术开发120人,模型建设、模型开发、数据开发的员工近60人,贷后风险管理员工30~40人。其中大部分员工都集中在技术层面,余下的不到100人。之所以这样分配人力,是因为“我们选择用数据的方法、用模型的方法,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去分析小企业背后的信用,帮他恢复他的财务报表,根据他的信用为他提供服务,而不是靠人对人的服务、人对人的调查。”
由于多数信贷操作完全依赖系统,而非人工完成,因此阿里小贷的效率更高、成本更低。据介绍,阿里巴巴创新金融单笔小微信贷操作成本为2.3元,而银行单笔信贷操作成本一般都在2000元上下。
阿里金融依托其令人生畏的庞大客户数据资源,将自身网络内的客户交易数据(例如客户评价度数据、货运数据、口碑评价等)进行量化处理,同时引入外部数据(例如海关数据、税务、电力等加以匹配),形成一套独特的风控标准。阿里将这套标准应用于被银行忽视的小微企业,向其提供极具性价比的短期贷款产品,一方面打造出更加完整的阿里平台生态链,另一方面也展现出其运用互联网精神、思维和技术服务小微企业的追求。
正是在阿里小贷的推动和影响之下,“互联网金融”替代“电子金融”和“金融网络化”,成为互联网时代金融产业变革的新口号。
尽管阿里小贷的发展令人印象深刻,但由于依照相关规定,小额信贷公司的放贷余额无法超过注册资本150%,阿里小贷时刻面临资本的压力,只能依靠加快资金流动速度来缓解阿里平台上的大量小微企业的资金饥渴。
2012年6月13日,山东省国际信托有限公司联手阿里巴巴推出山东信托·阿里金融小额信贷资产收益权投资项目集合信托计划(被称为“阿里星1号”),成功募集到信托资金2.4亿元。阿里星1号是国内首个主要面向小微企业的小额信贷资产收益权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开创了互联网微贷的信托模式。2012年9月和11月,阿里星2号和3号分别启动,该计划将为淘宝网等阿里巴巴电子商务平台上的中小企业和商家循环提供贷款,计划期限为12个月,前者募集资金1.2亿元,后者募集资金2亿元。
山东信托预计阿里星1号和2号将在1年的信托期限内支持超过15万个小微客户,滚动支持资金累计将超过30亿元。与以往的小贷信托不同,阿里星系列信托是以信托资金购买重庆阿里小贷的等额信贷资产收益权,资金的受益人并非单一主体。在信托计划期限内,如果信托财产对应的信贷资产在信托分配日前到期,信托财产中的资金将再次用于购买同质的信贷资产收益权。信托资金所对应的本金及利息收入循环使用,实现了对资金的充分利用。
进入2013年,阿里小贷显著加快了资产证券化的步伐。7月8日,深圳证券交易所发布公告称,由东方证券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与阿里小微信贷合作推出的“阿里巴巴1号~10号专项资产管理计划”正式获得证监会批准,将在深交所综合协议交易平台挂牌转让。
该资产证券化产品以阿里巴巴小额贷款公司面向小微企业发放贷款形成的债权为基础资产,将在3年内不定期发行10期产品,每期发行额度为2亿~5亿元,最大累计发行规模可达50亿元。该产品在交易结构设计上采用了循环购买的方式,即基础资产相关债权获得偿还后,用获得的资金循环购买新的合格小贷资产。阿里金融称,此次信贷资产证券化所获资金,将全部投放至小微企业。
与此同时,独立财富管理承销商诺亚财富与阿里小贷的首支私募信贷资产证券化产品已经募集完成,诺亚人士透露该款产品募集的“资金总额在5亿元以下”。该产品的特色在于,将阿里小贷的信贷资产打包,以其收益权作为投资标的,发行基金子公司特定多客户资管计划,由诺亚财富的高净值客户认购。据内部人士分析,这支产品深受诺亚高净值人士所欢迎主要源于其产品的安全性。据称当时阿里小贷的坏账率为1.8%,低于银行的2.0%。
3.余额宝
阿里小贷的贷款主要面向阿里系平台(包括淘宝、天猫和阿里巴巴等)的商家、店主发放,与消费者并无直接关系,因此其反响主要局限在企业层面。阿里巴巴于2013年6月17日正式上线的余额宝则是投向消费市场的一颗重磅炸弹。一石激起千层浪,余额宝不仅为淘宝/天猫买家提供了一条便捷的理财渠道,更重要的是,它依靠独特的互联网思维,为买家提供了创新性的消费体验。正是这种体验再次引发全民对于互联网金融的大讨论。
余额宝是支付宝打造的余额增值服务,其实质是将基金公司的基金直销系统内置到支付宝网站中,用户将资金转入余额宝,实际上是进行货币基金的购买,相应资金均由基金公司进行管理,目前余额宝对接的是天弘基金的货币基金“增利宝”。货币基金主要投资于短期货币工具如国债、中央银行票据、银行定期存单、政府短期债券、企业债券、同业存款等短期有价证券,是一类收益较稳定、风险较低的基金产品。总结起来,余额宝具有如下特点:
↘ 操作简便,用户只需把资金由支付宝转入余额宝便视为购买了基金(当然需要基金公司的确认),只需把资金从余额宝中划出或消费即完成赎回;
↘ 门槛低,最低一元即可购买,用户即使只有少量的零花钱也可享受到资金增值和理财的快乐;
↘ 收益稳定,入门级理财用户的风险厌恶度高,货币基金的风险低,收益一般高于活期存款,对于大多数用户来说,是一种讨喜的收益/风险折中的理财方式;
↘ 用户体验好,无论是基金的购买、赎回还是收益的查看,都能为用户带来耳目一新的体验,降低了基金理财的心理负担和认知门槛。
这些特点使得余额宝一推出便大受欢迎。从2013年6月17正式发布到8月中旬,两个月的时间余额宝的规模便突破200亿元,平均每月增长100亿元以上。如此快速的增长使得此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增利宝”迅速被推上全国规模第五大货币基金的宝座。
如果把余额宝的各个环节拆开,逐一审查每个环节,似乎并无显著的创新之处。但是把这些环节顺畅地连接起来,合成一个整体,余额宝便展现出鲜明的特点,可视为互联网金融的一项重大创新。其重大意义在于以下两点。
首先,余额宝启动了平民理财市场,完成了一次投资者启蒙工作。那些对理财产品敬而远之、望而却步的用户,首次可以“放心”地购买理财产品而不是把钱放在支付宝或银行中任其浪费。据统计,上线后短短的18天时间,余额宝的累计用户就突破了250万,至2013年11月14日,开户数超过2900万户,基金规模突破1000亿元,在全球货币基金中排名第51位。
其次,余额宝开创了碎片化理财,这里的碎片化既表现在金额上,用户的一点小钱都可以用来投资,而不用非要积攒到数万、甚至数十万时才能购买那些“高端”产品(根据淘宝的数据,与传统基金理财户均数万元的投资额相比,余额宝用户的人均投资额约为2000元);也表现在时间上,用户可随时对基金进行购买或赎回,几分钟的时间就足以完成一次操作。
这种创新体现出典型的互联网思维,如用户体验优先、免费策略和长尾效应等,与具体的行业并无直接联系,却是互联网陆续冲击、颠覆制造业、商业、娱乐业、教育业等传统行业的一贯思维模式,只是这次轮到了金融业。反观传统金融行业握有大量的资源,却缺乏类似的思维,使得互联网公司捷足先登,率先吹响“互联网金融”的号角。大量用户经由传统金融与互联网金融的对比,已经形成这样的主观感受:互联网金融就得由互联网公司来做,传统金融机构庞大而笨拙,无法实现自我革新。
这一感受自然遭到传统金融人士的批判:互联网金融的本质仍然是金融,金融逃不脱风险管控的核心问题,无论前端多么方便、体验多么出色,若在风险管控这一核心问题上没有较大创新,互联网金融注定只能局限于某些特定领域。这一批判所言非虚,而现实的吊诡之处在于:即便这些“特定领域”已经给互联网公司留下了广阔的生存空间。互联网公司在这些“特定领域”中腾挪跌宕,不按牌理出牌的搅局行为,不但获得了用户的接受与赞扬,而且开始裹挟更多的传统金融机构,共襄“互联网金融”的盛举。
第三方支付、沉淀资金、电商金融、基金直销,这些原本就火热的概念被余额宝连接起来后,展现出更加强烈的爆发潜力,其效果持续发酵。2013年7月26日由证监会基金部和证券业协会牵头组织的互联网金融培训在北京中关村某宾馆低调进行,由于这次培训拒绝银行人士参加,被视为电子商务网站“伙同”基金公司的“密谋”。在这次会议上,阿里巴巴集团副高层人士就余额宝的经验进行了一些分享。也是在这次会议前后,阿里金融继余额宝之后的基金超市计划开始清晰。
在余额宝推出之前,支付宝的理财首页就挂出了29家合作基金公司的链接(后来增加至30家)。2013年7月份的最后一周,10多家基金公司的电子商务人士在杭州就如何进驻淘宝开旗舰店、如何营销等内容接受为期4天的培训。8月6日,阿里证实支付宝已与37家基金公司达成合作协议。这些情况说明阿里的基金超市已经如箭在弦,曾传言其将于8月底正式上线,后来一度推迟。
2013年10月31日,淘宝网获得证监会颁发的基金第三方支付牌照。2013年11月1日,淘宝基金网店开启购买通道,当天一共有17家基金公司店铺上线,店铺里提供货币型基金、债券型基金、股票型基金、混合型基金,为用户提供开户、下单、支付、管理等全流程一站式服务。据报道,考虑到风险因素,淘宝理财平台对投资者购买权益类基金(包括股票型、混合型、QDII、指数型)做了购买金额上的限定,单支权益类基金的购买金额不超过2000元,货币基金和债券基金则没有这一购买限制。
4.阿里信用支付
2013年3月,阿里金融高调宣布即将推出信用支付的消息。支付宝将联合淘宝与天猫推出阿里信用支付,为消费者提供最高5000元的消费额度。这意味着用户在淘宝/天猫购物时不用捆绑信用卡或储蓄卡,直接就能“透支”消费,还可以享受长达38天的免息期。这一业务神似信用卡,却又不用卡片,被称为“虚拟信用卡”,仅限无线端使用。
阿里信用支付的操作路径为:阿里金融通过淘宝天猫买家的数据分析(如购买习惯、手机号码使用时间、年龄、性别等),给实名买家1~5000元的信用支付额度,买家在手机支付时可使用信用支付额度购物,合作银行把钱支付给卖家。支付宝从合作商家处抽取1%的信用支付服务费。
当时阿里宣称:信用支付首先向包括上海、浙江、湖南等多地的客户试点开放,“率先开放的省市,将作为不同地域经济的样本,收集客户风险、需求、贷款额度等信息,以便下一步在全国范围运行这项新业务。” 然而该计划宣布之后一路跳票,始终未正式推广和开放。2013年8月份,阿里金融再次给出信用支付的时间表,并表示试点范围比之前宣布的湖南、浙江更广,已经与中国银行达成合作,也正在与中信银行洽谈。
2013年9月上旬,业内一度传出阿里正在申请银行牌照的消息,这一传闻随后被阿里正式否认。2013年9月16日,民生银行与阿里巴巴签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公布了八项合作协议,包括资金清算与结算、信用卡业务、信用支付业务、理财业务合作、直销银行业务、信用凭证业务、互联网终端金融和IT科技。但是至今阿里的信用支付一直处于“内测”之中,对于这一功能与运营模式高度类似于信用卡的产品,阿里金融始终不愿透露更多细节,包括内测的结果、推广时间,只留下一句“还在优化中”。
尽管阿里金融在宣传上主要把信用支付作为撬动移动支付的工具,突出其在移动支付体验方面的优势,淡化“虚拟信用卡”的色彩,然而“信用支付”的“信用”二字说明阿里金融已经日益挺入金融业的核心。从银行合作贷款到阿里小贷,从余额宝到基金超市,阿里金融紧紧围绕大数据和用户体验,走出了一条创新性的技术金融路线。这条路线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主要面对银行不愿触碰、无力顾及的人群和领域,利用自身在数据积累和处理方面的优势,尽力降低服务成本,尽量为平台内的商家提供高性价比的金融服务。
之前,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大多对阿里金融表现出“宽宏大量”,这在很大程度上因为阿里金融一直更像是对前者的补充,而非既得利益破坏者或颠覆者。当阿里金融在各个“犄角旮旯”攻城拔寨,连连取得超乎想象的关注与声势时,传统金融机构逐渐警觉起来,阿里金融遇到的阻力将越来越大。阿里信用支付切入银行的业务腹地,风险和敏感性远超此前的自家金融产品,这或许是其屡屡跳票的深层次原因。
放眼阿里金融未来的发展,监管机构的态度将成为关键。
5.京东的供应链金融
2012年11月,国内第二大电子商务平台京东商城与中国银行北京分行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上线京东供应链金融服务平台,双方将向京东的合作供应商提供金融服务。
据报道,京东的金融服务包括B2B和B2C两部分。其中,B2B部分对供应商提供融资和投资服务。融资包括:订单融资、入库单融资、应收账款融资、委托贷款融资;投资包括:协同投资信托计划、资产包转移计划等。在这些融资中,京东商城扮演供应商与银行之间的授信角色,而资金的发放由银行来完成。B2C方面,京东计划面向普通用户推出金融频道,包括面向普通消费者的保险、理财、黄金、信用交易等。
在供应商融资方面,比如说某个供应商向京东提供了一批商品,正常情况下京东会在收货后40天通过银行付账,也就是说供应商的资金会被京东占压40天。在这个周期内,供应商需要自己承担资金紧张的压力。但依据 “应收账款融资”计划,该供应商可依据其供货账单,花费3~5个工作日从银行拿到部分货款,进行下一轮的周转,而京东会在原有的40天账期时限里,将资金付给银行。如果中间没有京东,该供应商只能单独找银行融资,需要进行抵押,同时还面临着很难从银行贷到款的问题。
这正是京东商城金融发展部强调的,京东供应链金融“并不占用供应商”资金的原因,“京东只起到一个变相担保的作用”。
《欧洲货币》杂志曾将供应链金融形容为近年来“银行交易性业务中最热门的话题”。尤其是在金融危机背景下,西方的供应链金融依然呈现高速增长的态势。供应链金融是指在对供应链内部的交易结构进行分析的基础上,运用自偿性贸易融资的信贷模型,并引入交易对手(包括核心企业、政府、军队、医院等企事业单位)、物流监管公司等新的风险控制变量,对供应链不同节点提供封闭的授信支持及其他结算等综合性金融服务。
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16家上市银行与供应链金融相关且属于表外业务的承兑汇票、开出信用证、开出保函的规模,合计占上市银行信贷规模的19.5%,地位日趋显著。长城证券2013年7月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预计全行业供应链金融融资余额达到6.7万亿元的规模。事实上,供应链金融在传统贸易中就已经存在。一个完整的供应链类似于一条微笑曲线,核心企业处于中间位置,对上下游都有严格的资金管理、货物管理。因为核心企业的强势,在下游会赊购,在上游会赊销,就会导致供应链中资金紧张。银行很难掌握小微企业的信息,放款的效率比较低。
电商企业处于微笑曲线的中间,在电商各个环节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其积累的大量交易数据,可顺畅转化为信用评估依据。因此通过电商企业为小微企业发放贷款,可以帮助供应商和采购商缩短账期,推动供应链的快速流通。阿里金融所开展的小微贷款业务,事实上也可归入供应链金融,但由于平台模式的不同,供应链金融对于京东商城具有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业内人士认为:京东启动供应链金融服务,将会有三个方面的好处。
(1)可以解决各厂商因为账期而导致的资金流转问题;
(2)京东可以做供应链金融服务赚取利息,在缓解自身资金压力的同时获得收益;
(3)有助于提升京东营收和更紧密捆绑供应商,为卖家提供全方位服务,可以吸纳上游,繁荣京东商城。
京东的供应链金融在2012年11月27日正式对外披露之前曾做过测试,截至当年12月份,该金融服务产品交易金额已达到10亿(一说20亿)元规模。根据该产品的参数测算,利用“应收账款融资”计划,供货商资金占用量可缩小四分之三,资金流通速度加快四倍,无形中使供货量提高了四倍。而资金的流通加快了,企业的采购成本、产品本身成本、零售成本均会降低。供货商在自有资金投入不变的情况下,可以扩大四倍的销售额和利润,这对小微企业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
2013年7月,京东商城称:京东已经成立金融集团,除了针对自营平台的供应商服务,未来还会扩大到POP开放平台。与此同时,测试中的京东供应链金融已累计放款数十亿元,这些贷款的期限大多不超过1个月,贷款年化利率低于10%。而据知情人士透露,京东的供应商大约有10万家,其中50%有贷款需求。目前,发放的贷款平均额度在200万~300万元,额度较大。
京东金融发展部表示,互联网是一种技术,“互联网金融改变的是用户习惯,互联网金融不再高高在上。”依据互联网的高效“惯例”,京东供应链金融贷款证审批时间为一天。
京东的供应链金融不同于阿里小贷,它采取与银行合作的模式,更接近于2007年—2010年前后的阿里网络银行部。在该模式中电商企业可以做到全方位24小时掌握其上下游企业的信用状况、物流状况、发货记录以及相应的企业信息,可以由此建立自己独立的信用评级机制为企业评级。而银行拥有资金,却缺乏这些小微企业数据,电商与银行由此构成互补关系。
显然,电银合作将改变银行传统的单点客户开发方式,经由电商推荐,批量导入新客户,既降低了客户开发成本,亦可有效控制风险。同时银行可逐步减少抵押、质押方式等贷款模式,依靠应收、应付信息和电商数据快速发放贷款,提高资金投放效率。电银合作产生的新型供应链金融更注重对信息的整合与分析,在成本和效率上均优于单由银行主导的供应链金融,加之近年来我国电子商务高速发展带来的资金需求极有可能导致电银合作新型供应链金融的大爆发。
事实上,除了京东和阿里巴巴,各主要电子商务网站均不同程度地涉足供应链金融。例如,主要提供外贸B2B服务的敦煌网同样与银行合作,出具相关企业的经营信息,供银行参照。在放贷条件、审批速度、放贷比例等方面,敦煌网也与银行进行协商。与此同时,敦煌网还在与银行探索某种额度之下,银行不需要审核,直接放贷的方式。
2013年5月24日,敦煌网与招商银行正式发行联名金融服务卡“敦煌网生意一卡通”,提供融资、结算、理财一体化的小微企业金融服务。该联名卡专门针对外贸电商小微企业,一方面可以帮助敦煌网商户解决交易过程中的资金难题,扩大用户的交易规模;另一方面也能将更多符合电商经营的中小企业吸引到平台上。
敦煌网注册的企业级用户,拥有营业执照即可申请此金融服务卡,而个人用户近6个月内有6笔以上交易的也能申请。作为一种联名借记卡,“敦煌网生意一卡通”可享受多种类型的无抵押贷款(额度在3万~150万元),以及基于交易记录的信用贷款。用户可使用该卡免费进行收付款,通过超级网银跨行自动收付,还可完成多币种结汇购汇、银行承兑汇票、公司账户结算等业务。
主要提供内贸B2B服务的慧聪网则与民生银行合作,推出“民生慧聪新e贷白金信用卡”。该卡主要面向中小企业、微小企业发放,按时计息,随借随还,据说年化利率低于市面其他无抵押贷款产品。民生慧聪新e贷联名卡依据慧聪会员的类别和时间给出基础额度。最低级别是买卖通基础用户,慧聪商誉下的基础额度是3万~20万元,在此基础额度上再追加车房、流水等其他资质可获得更高额度贷款。在这一过程中,慧聪并不提供担保服务,最终授信与否及额度由金融机构判断并承担相关金融风险。
除了民生慧聪新e贷联名卡,慧聪网还在自己的金融服务频道提供了网商贷、人人贷、邮政小额贷、拍拍贷等多款金融产品。这些产品由慧聪网与相关的贷款机构合作(如宜信公司、人人贷公司、邮政银行和拍拍贷),主要提供给慧聪会员使用,大多无须抵押。慧聪网在此过程中主要承担推荐和评估人的角色,目的是为合作伙伴降低融资风险,为在线交易提供资金支持。
6.苏宁的银行梦
作为国内电器销售渠道的领头羊以及最大的民营企业,苏宁电器于2013年2月19日宣布将公司名称更改为“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全面转向线上线下多渠道融合、全品类经营、开放平台服务的业务形态。此举引起业界广泛关注,对苏宁拥抱电子商务、实现自我革新充满期待。截至目前,苏宁云商转型之路仍在进行之中,其功过是非亦见仁见智。然而,公开宣布转型之前,苏宁已经启动其金融战略,足见苏宁金融在其转型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2012年12月,苏宁电器发布公告称,其全资子公司香港苏宁将与公司第二大股东苏宁电器集团共同出资3亿元发起设立“重庆苏宁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目的为发展公司供应链金融服务体系。2013年1月9日,重庆苏宁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取得正式营业执照,成为继重庆阿里小贷之后第二家落户重庆的以电子商务为平台的小贷公司。
苏宁电器表示,作为苏宁供应链金融服务中的重要模块,苏宁小贷公司成立后,一方面将基于苏宁多年来供应链管理、IT/金融专业人才的积累,充分运用完善的物流仓储和数据分析、挖掘能力,为供应商,特别是小微供应商提供创新、便捷的金融服务产品。另一方面,苏宁小贷公司将与现有的支付业务等共同组成一个综合、开放的苏宁金融服务平台,为供应商、合作伙伴及广大消费者提供涵盖电子商务、支付结算、信息服务等在内的一系列产品和服务。
2013年3月,苏宁宣布全面发力电商金融业务,将苏宁供应链金融业务面向中小微企业全面开放。苏宁“供应链金融业务”除“苏宁小贷”外,还包括与银行合作的“银行保理”授信业务。当时“苏宁小贷”已经推出的产品包括“省心贷”和“随心贷”两种,其中“省心贷”固定借款期限最长90天。而“随心贷”采用的是随借随还的形式,借款期限比较灵活,借款期限最长30天,能够满足供应商短期资金需求。
“银行保理”的授信业务已覆盖交行、中行、光大、花旗、渣打、平安、汇丰等国内外7家知名银行。根据电商行业公布的电商金融产品信息显示,苏宁“银行保理”授信业务或将是合作银行数量最多、覆盖区域最广的电商金融产品。事实上,苏宁“银行保理”业务在线下已开展多期。统计显示,2012年,苏宁“银行保理”业务累计完成的成交量超过30亿元,预计2013年该业务覆盖品牌厂商数量将超千家。
3月26日,苏宁易购相关人士透露,针对4月采购交易高峰,苏宁易购将面向全国上游经、代销供应商主推供应链融资业务。经、代销供应商均可以与苏宁易购操作的结算单应收账款作为抵押物进行融资贷款,单笔融资额最高可达1000万。
苏宁供应链金融的特点在于拥有自己出资的“苏宁小贷”和银行合作放贷两种模式,融资产品更多,用户的选择也更灵活。根据苏宁易购网站“金融中心”的介绍,苏宁供应链金融具有以下优势。
(1)融资门槛低
不以供应商自身资质作为关键的评价因素,关键使用苏宁信用评级,及与苏宁的历史交易记录,降低融资成本;使用苏宁授信,有效释放自有信用额度,获得更多贷款。
(2)高效融资
通过苏宁供应链融资电子化平台自主融资,流程简便、手续简单、操作灵活,放款速度快、融资效率高;苏宁供应链融资实现了“物流”、“商流”、“资金流”、“信息流”等多流合一,有效帮助供应商拓展市场,增加利润。
(3)增值服务
可以利用苏宁企业财资咨询服务,实现更快收款、更优化的付款、更低成本的融资、更个性化的理财,以及更有效的企业资金管理;降低借贷资金成本、减少低收益金融资产占用、平衡企业现金流动性与效益性,同时可获得信用风险控制等各项相关金融服务,为企业的经营管理提供建设性意见。
(4)盘活应收账款
大量应收账款的存在,一方面让企业不得不直面流动性不足的风险,企业资金链明显紧张;另一方面,作为企业潜在资金流的应收账款,其信息管理、风险管理和利用问题,对于企业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苏宁供应链融资有效盘活供应商现有应收账款,且无抵押、无担保,提前获得流动资金,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作为后来者的苏宁供应链金融热议未消,苏宁保险又浮出水面。2013年8月29日,苏宁云商发布公告称,经公司董事会审议通过,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与第二大股东苏宁电器集团共同出资1.2亿元人民币发起设立“苏宁保险销售有限公司”(拟用名)。其中,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出资人民币9000万元,苏宁电器集团出资人民币3000万元。公司经营范围为代理销售保险产品、代理收取保险费、代理相关保险业务的损失勘查和理赔以及中国保监会批准的其他业务。在此之前,苏宁易购保险频道上线运营一年有余,为苏宁正式进军保险领域积累了相应经验。
媒体分析认为:近年来,网络和门店销售已经成为保险行业创新发展的重要方向,这方面恰恰与苏宁O2O融合的互联网零售模式十分贴合。苏宁拥有20余年零售经验,在其店面中引入保险产品和服务后可进一步发挥其O2O融合优势,将电子商务的便捷和实体店面的现场体验相结合,为客户提供一站式保险服务。此外,苏宁的上中下游商业链条上有着成千上万的大大小小的供应商、合作伙伴,苏宁对他们理解较为深入,届时可以为他们提供合适的保险服务和管理平台。
大约在同一时期,苏宁还透露了更加激发业界想象的消息:“公司积极开展银行业务的相关申报工作。目前公司已向相关部门递交了初步的设立意向方案。”苏宁云商同时表态称,将关注政策、法规的动向,并与相关部门保持密切联系,积极推进申报工作进行。这意味着苏宁已经开始申请成立银行,谋划全面进入金融领域。
评论普遍认为苏宁拥有庞大的商户资源和广大的用户资源,还有上千家门店和近20万员工,资产雄厚,具备成立银行的基础。未来的苏宁银行业务相比其他银行可能会有着明显的特色,家电类企业客户可能是其重要的客户来源,利用现有的渠道,苏宁银行可以把供应商的结算、客户的消费、苏宁易购的线上结算业务转移到自己的支付系统上来。
当然也有评论认为:阿里巴巴宁愿处在银行的边缘也不想踏入这个圈子而被束缚,因为阿里不愿意被政策监管,而苏宁设立银行无异于主动要求套上枷锁。
一个缩影——第三方支付的成长史
1.全球电子支付鼻祖——PayPal
(1)PayPal的历史
1998年硅谷的两个软件工程师与朋友一起成立Confinity公司。2000年初,该公司推出了一个名为PayPal的转账系统。同年3月,X.com公司收购Confinity,当时PayPal推出不过两个月,但X.com的创始人埃隆·马斯克(Elon Musk)认为该产品极具发展潜力。2000年10月,马斯克决定X.com停止所有其他的网络银行服务,全力发展PayPal,并将公司更名为PayPal。由于被用作eBay的支付系统,PayPal得到迅速发展。截至2000年4月,超过100万笔eBay拍卖交易通过PayPal进行(其中被PayPal批准的占70%),占到eBay拍卖交易量的25%。
2002年2月,PayPal成为美国9·11事件后首家上市的.com公司,同年9月,eBay以1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PayPal, PayPal退市。2008年,PayPal的交易额达到600亿美元,增长率为27%,2009年为710亿美元,增长19%。超过半数的eBay用户选择PayPal作为支付工具。
2008年1月,PayPal以1.69亿美元的价格收购Fraud Sciences公司,该公司的主打产品为在线风险工具,此项收购的目的是增强PayPal的防欺诈能力。同年11月,PayPal收购Bill Me Later公司,后者也是一家在线支付公司,为超过9000家在线销售商提供交易信用服务。2011年,PayPal宣布它将向线下业务转移,目的是为实体店铺的顾客提供PayPal支付服务。2012年7月,PayPal宣布收购Card.io公司,该公司的技术可以让用户拿着智能手机对信用卡拍照,然后进行光学识别,进而完成支付。
2012年,PayPal的总交易额达到1450亿美元,为eBay贡献了40%的营收。
(2)PayPal的业务发展
截止2011年,PayPal为超过190个国家和地区的市场提供支付服务,拥有超过2.32亿个账户,其中活跃账户超过1亿个。PayPal允许客户转出、接收、持有26种货币的资金,它在21个国家拥有本地办事机构。在达到如此广泛业务范围的过程中,PayPal采取了“三步走”的策略。
首先,重点在eBay的美国用户中发展PayPal,这个阶段的交易额自然大部分都来自于eBay的拍卖网站。PayPal对于拍卖卖家有着很强吸引力,因为这些卖家都是个人或小企业主,他们无法使用信用卡交易。事实上,许多卖家根本就申请不到信用卡的“商家账号”,因为他们缺乏PayPal商业信用记录。PayPal对于买家同样具有吸引力,因为他们可以使用信用卡或银行账号向PayPal账号充值,避免向未知的卖家暴露信用卡号。据说PayPal在此阶段曾执行过激进的推广计划,为每个新注册的PayPal账号奖励10美元。
接着,向eBay的各个国际站点推广PayPal。在此过程中PayPal曾遇到商业模型脆弱的问题。PayPal最早的收费较低,指望从用户沉淀在PayPal账号里的资金获取利息收益。但是他们发现大多数收款人会立即从PayPal转出资金。而且,大部分发款人使用信用卡向PayPal充值——而不是使用可保护卖家免收拒付损失的商务账户,这使得PayPal不得不承担2%的支付费用。PayPal为此对收费策略进行了调整。
PayPal完成业务模型的调优,同时获取了eBay国内外新增客户之后,开始转向“去eBay化”策略。2003年PayPal对组织机构进行调整,新成立了“商家服务”部门,该部门主要为eBay拍卖社区之外的大小电商提供支付解决方案。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PayPal商家服务部门公布了若干项吸引非eBay商家使用PayPal的激励措施,并取得较好的效果。
(3)PayPal的优缺点
作为全球第三方支付的鼻祖,对于许多国外用户来说,PayPal就是第三方支付的代名词,它具有如下优点:
↘ 方便:每个PayPal账号可以关联多张信用卡/借记卡,用户可灵活的选择已有卡片作为资金的转入、转出通道,方便对资金进行统一管理;
↘ 易用:用户只要有E-mail地址就可以注册账号,用户通过点击鼠标、发送短信就能进行支付和转账;
↘ 快捷:PayPal账户之间的转账几乎实时到账;
↘ 安全:首先,用户使用PayPal账号可有效避免网络支付时泄露自己的信用卡等信息;其次,PayPal从数字加密、防钓鱼、防欺诈、防洗钱等多个角度对资金和转账的安全性进行增强,具有低于信用卡的超低风险损失率;
↘ 广泛:PayPal用户众多,支持的货币种类多,几乎可以在任一国家向另一国家的用户进行支付或转账。
PayPal的主要缺点有:
↘ 手续费偏高,尽管对比西联汇款或者银行电汇,其手续费已经大为降低,但是费用仍然不菲;
↘ 收款账户易被冻结,据报道,Paypal对于买家的前端风险控制宽松,恶意买家可利用此漏洞欺骗卖家导致卖家账号被冻结、撤款。
由于PayPal公司在规模扩大之后,逐渐丧失了创新的锐气,官僚习气浓厚,导致近年来针对PayPal的投诉和批评激增,PayPal也不得不为自己的某些错误行为多次道歉。2012年,PayPal被指“低效而官僚”,此批评导致该公司内部重组和裁员,以便“加速创新”。
(4)PayPal发力移动支付市场
美国移动支付新秀Square自2010年创立后,提供了数款令人耳目一新的移动支付工具,并快速得到市场的认可。受此情况刺激,PayPal开始发力移动支付市场。
事实上,PayPal涉足移动支付可追溯到2006年,那时PayPal推出了基于短信服务的手机支付服务,使美国和加拿大的用户可以随时随地通过自己的手机进行支付。但是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移动互联网的兴起,用户需要更好的移动支付体验,谷歌、Square等公司在此领域捷足先登,同时切入个人付款和商家收款两个市场,取得良好的市场反响。
2011年9月,谷歌发布基于近场通信(NFC)技术的谷歌钱包,PayPal公开唱衰NFC,着重推广三重支付手段:首先,PayPal用户可以绑定手机号,设定支付密码,在商店支付时只要输入电话和密码就可以从PayPal账户完成支付。其次,PayPal用户同样可以通过NFC技术的智能手机下载安装PayPal支付应用,以完成支付。再次,用户也可以通过专属PayPal卡刷卡完成支付。
相比在谷歌钱包和Square,只有PayPal可以同时通过刷卡、手机或者只凭密码即可完成支付,因此也最容易得到普及。对用户而言,这是最便捷的支付方式;而对中小商家而言,现有的POS刷卡终端完全不需要升级,他们无须为新技术买单。
2012年3月,PayPal推出移动支付服务PayPal Here,该服务使小型企业能够随时接受客户付款,除利用加密的银行卡读卡装置处理借记卡和信用卡外,PayPal Here还能利用智能手机的摄像头扫描和处理银行卡。与竞争对手Square相比,PayPal Here在费率上略占优势。
2013年5月,PayPal公司宣称称:“为了让消费者用电子钱包代替他们口袋里的钱包,必须说服商家们先抛弃传统的收银机”。随后,PayPal推出了Cash for Registers方案,这是一套移动化的POS解决方案。使用该方案的商家可免除交易手续费,不过要求他们必须使用PayPal Here。该方案提供的设备包括iPad、iPad支撑架、读卡器、收银柜以及打印机。
如此多管齐下,PayPal的移动支付战略收到良好成效,2012年PayPal的移动支付交易额达到140亿美元,较上一年增长250%,预计2013年将达到200亿美元以上,可占PayPal总交易额的10%。而在eBay公司2013年第二季度财报中,PayPal的表现远胜于其他业务。PayPal的营收达到16亿美元,增长了21%,占eBay集团收入的42%。
(5)PayPal的银行卡产品
2005年,PayPal在美国推出PayPal借记卡,具有如下特点。
↘ 直接与用户的PayPal账号关联,资金全部来自用户的PayPal账号;
↘ 每个PayPal账户最多可申请两张PayPal借记卡;
↘ 可在ATM机上使用,可以在线购物,也可在任何支持万事达借记卡的地方使用;
↘ 该卡不能透支(非信用卡);
↘ 使用该卡购物时可返现1%(可理解为少收1%的手续费,但是稍后返还);
↘ 该卡受万事达卡“零责任政策”保护,可保障用户免遭盗刷的损失;
↘ 无年费,在支持万事达借记卡的地方购物时免收使用费;
↘ 每笔ATM交易收取1美元,外加ATM所有人收取的费用。
要申请该卡有以下前提条件。
↘ 申请者必须拥有一个超过60天的PayPal账户;
↘ 申请者的PayPal账户类型必须为高级(premier)或企业及(business);
↘ 申请者的PayPal账户必须已经通过银行账号的验证;
↘ 该卡必须寄到一个实际地址,而不能是一个邮箱。
PayPal借记卡尤其适合于经常通过PayPal账户收款的商家,利用该卡,它可以直接使用PayPal账号中的余额进行消费。即使对于不经常使用PayPal账户收款的人来说,每次购物1%的返现也很诱人。尽管许多信用卡会提供高于1%的返现率,但是申请PayPal借记卡不需要信用记录,也就是说它的申请要比信用卡容易一些。
之后,PayPal还发行了预付费卡,该卡的大部分功能与PayPal借记卡相似,但也有一些独特之处,例如,该卡可在不拥有PayPal账户的情况下直接通过合作充值网点进行充值;无后续费用、免透支费;提供一个可选的储蓄账号,可获得利息收益。当然,如果要充分挖掘该卡的功能,用户需要将该卡与PayPal账号关联。
(6)PayPal的“余额宝”
事实上,PayPal也曾涉足类似“余额宝”的产品。早在1999年,PayPal(当时的公司名称为Confinity)就推出了PayPal货币基金。该基金通过联结基金交给巴克莱旗下公司管理,0.01美元起申购,加上自动转入,设计方便简捷,2007年美版余额宝冲到规模顶峰——10亿美元,相当于当时一支传统中等规模的货币基金。但是2011年,美版余额宝关闭,其原因主要在于收益。
该基金通过PayPal网站向在线投资者开放,前提是投资者必须成为PayPal用户。初始及追加投资的最小额均为0.01美元,最高账户余额为10万美元。
基金每个工作日对股息进行结算,每个月将股息分配给股东。如果有资本收益,至少每年才分配一次。所有股息和资产收益将自动追加为基金股份进行再投资。对于客户而言,原来放在账户的散钱,没有任何利息收入,现在突然多出了股息收入,无异于“从天上掉馅饼”。货币市场基金受到了客户的欢迎。对于PayPal而言,该基金也有助于增强客户黏性,扩大用户数量。
从Paypal的角度看,做货币市场基金并不是为了赚资产管理的钱,也不是为销售业务探路。2002年美国利率大幅下降后,Paypal一直通过主动放弃大部分管理费用的收取来维持货币基金的收益率和吸引力,这和支付宝的考虑类似:虽然货币基金不会带来明显的收益,但其潜在价值是战略性的。
在2005年至2007年美国利率上行期间,PayPal货币基金的年收益率超过4%,规模连续翻番,增长了3.5倍,而同期活跃账户数和年成交总额分别上升1.8倍和1.5倍。货币基金规模的增速远远高于账户和成交额的增速,说明客户在货币基金账户中留了更多的钱,甚至很可能凭借高收益从银行吸收了部分存款。
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货币市场基金收益普降至0.04%,仅为2007年高峰5%的零头,甚至远不如储蓄账户2.6%的收益,这还是基金公司放弃管理费后的结果。2011年6月份,PayPal突然发布声明称,其管理的货币市场基金将于2011年7月29日关闭。PayPal给出的解释是:基于市场条件,保留该基金将难以给客户带来金融优惠。2011年7月29日,PayPal货币基金关闭时的规模为4.71亿美元,比巅峰的10亿元缩水一半还多。
评论人士认为:Paypal基金的暂时谢幕并不代表这种创新的失败,一旦利率市场环境改变,PayPal有可能重开货币市场基金服务。
(7)PayPal是银行吗?
PayPal第三方支付的本质是资金流动通道,传统上属于金融行业(例如银行的支付网络)的业务,加之PayPal又曾发行借记卡和预付费卡,这是更加典型的银行业务。那么PayPal是银行吗?尽管PayPal对此一直持否定观点,但在不同的国家,按照不同法规的定义,PayPal具有不同的身份。
在欧洲,位于卢森堡的PayPal(欧洲)注册为银行(从2007年7月2日开始,该公司的所有账号都被转入卢森堡的PayPal银行)。在此之前,PayPal在英国注册为电子资金发行商(Electronic Money Issuer),受当时的英国金融服务局监管。随着2007年PayPal(欧洲)迁往卢森堡,该许可终止。
在美国,因为其功能是支付中介而不是银行,PayPal并不被联邦政府直接监管,它被作为资金中转商(money transmitter)管理,但是它也受到金融业相关法律的约束,例如爱国者法案和E条款中的消费者保护条款。PayPal同时受到美国各州的监管,由于各州法律不同,其身份也不同,包括银行、狭义银行(narrow bank)、资金服务和资金中转商等。
在澳大利亚,PayPal注册为“授权存款收受机构”,因而受到澳大利亚银行法规的管理。
2.中国第三方支付的群雄逐鹿
(1)支付宝
由于PayPal在第三方支付领域的鼻祖地位和标杆形象,许多国家的用户均选用PayPal作为主要的第三方支付产品。但是在中国,由于中国的特殊国情,PayPal的发展并不顺遂,更多是被用作国际支付工具。这就为国内的第三方支付工具留下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支付宝。
支付宝交易服务于2003年10月在淘宝网推出,其最大的创新在于针对当时信用不健全、买家担忧付款后收不到货(针对款到发货情形)、卖家担忧发货后收不到款(针对货到付款的情形)的情况,提供了革命性的“第三方担保交易”功能。该功能为买卖双方提供一个担保账户,买家拍下物品后,将款项汇到该账户,账户收到款项后通知卖家发货,买家收到货物确认无误后,最终确认付款,该款项由担保账户转至卖家账户。该功能可保障买卖双方货款安全,有效防范欺诈,因而受到买卖双方的热烈欢迎。这一功能也成为此后国内第三方支付的“标配”。
支付宝提出的建立信任、化繁为简、以技术创新带动信用体系完善的理念深得人心。短短三年时间,用户覆盖了整个C2C、B2C,以及B2B领域。截至2007年8月20日,使用支付宝的用户已经超过4700万,支付宝日交易总额达到1.5亿元人民币,日交易笔数超过78万笔。2004年12月,阿里巴巴集团成立浙江支付宝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把支付宝业务从淘宝网独立出来。
独立后的支付宝大力开拓网络支付服务,推出了条码支付、火车票电子支付、代充、代扣、免费转账、送礼金、交房租、AA收款、信用卡还款、水电煤气缴费、还贷款、医院挂号、手机充值、固话/宽带缴费、买彩票、买保险、买机票、订酒店等丰富的服务项目。这些服务不但方便了用户、节省了用户的支付成本,而且有效增加了用户黏度,使得支付宝一直保持高速、稳定的发展节奏。
2013年一季度,支付宝以46.3%的份额占据互联网支付市场的首位。2013年二季度,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交易规模达1064.1亿元,环比增长64.7%。其中,支付宝以60.7%的市场份额位居第一位,并在移动互联网支付细分市场中占据75%的市场份额。截至2012年,支付宝注册账户突破8亿,日均交易额突破60亿元,日交易笔数峰值达到1亿零580万笔。与支付宝合作的金融机构达134家,支持支付宝的商家达46万。
如上节所述,2013年6月,支付宝推出余额宝理财服务,再次引发业界热议,并吸引了数千万用户。2013年8月,支付宝再次给出信用支付的时间表,亦引来无数用户的期待。
(2)财付通与“腾讯金融”
财付通是腾讯公司于2005年9月正式推出的专业在线支付平台,致力于为互联网用户和企业提供安全、便捷、专业的在线支付服务。财付通与拍拍网、腾讯QQ紧密结合,是拍拍网首选的支付工具。按市场份额来算,财付通曾长期排名第三方网络支付的第二位,仅次于支付宝。目前财付通的注册用户达2亿人,日均交易额约12亿元。
财付通的理财汇是其功能的一大亮点。理财汇是财付通专为基金股票用户量身打造的理财专区,用户在理财汇可以第一时间了解最新基金资讯,获得更加准确、及时的投资理财信息。在基金方面,使用财付通的网上直销平台,申购费率最低可至四折;一个财富通账号可管理多个基金账户;与财付通合作的基金公司已达19家,产品涉及开放式基金、封闭式基金和货币基金等多种类型。在股票方面,用户可通过理财汇页面预约开户,开户后可直接使用浏览器进行交易而无须安装客户端。
在财付通之外,腾讯公司的“互联网金融”动作不断。2013年7月31日,华夏基金旗下活期通推出“微理财”微信交易功能,已在华夏基金公司官网开户的客户,只要登录华夏基金公司网上交易系统,根据相关指引开通微信交易功能,即可通过微信操作活期通账户,实现货币基金的存入和快速取现等功能。有媒体报道称,微信也将和银行合作,引入理财产品,实现在微信上进行理财产品的销售。财付通相关人士的回应表明:目前这项工作正在推进中。
2013年8月,一则未经证实的消息称腾讯和长城证券将展开进一步的深度合作,此次的目标是双方合资成立网络证券公司,已经进入到申请牌照的阶段。这则消息虽然被腾讯和长城证券双双否认,但是2013年3月份,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曾公开表示,正在考虑申请相关金融业务牌照,这或许是引发业界猜测的重要原因。
8月底,中国平安方面证实:将会联合阿里巴巴、腾讯共同投资申报成立一家合作企业,主营包括互联网虚拟财产保险在内的互联网金融产品业务。而2013年5月18日,腾讯财经与济安金信达成战略合作,腾安价值100指数启动仪式在京举行,这是首支由互联网媒体发布的A股指数,被视为腾讯深耕互联网理财市场的战略之举。济安金信则表示,以后还会有不同类型、不同风格、不同主题的腾安系列指数发布。
据媒体报道,腾讯正在筹备与各类金融机构合作,以期未来代销各类理财产品。无论是财付通试水理财、行业支付解决方案,还是微信推出的支付功能,腾讯都在规划着互联网金融梦。行业人士普遍猜测,腾讯会结合自身社交化网络的优势,发挥微信、QQ的特点,联合金融圈内的实力机构,开创更具自身特点的互联网金融形态,为传统金融行业带来冲击。
(3)第三方支付牌照
中国电子商务的发展始于1998年,为了有效解决电子商务中出现的现金流问题,环迅支付和首信易支付2家企业在本世纪初成为首批提供第三方电子支付平台的企业。此时的电子支付公司主要是为电商企业搭建在线支付平台,为初生的中国电子商务提供网关和基础应用服务,解决现金流问题。
随着2003年支付宝的推出和淘宝的快速发展,国内的第三方支付迅速发展,到2009年我国电子支付产业交易量已达5766亿元,拥有各类电子支付企业300多家。但是由于缺乏监管,经过10年的粗放式经营,第三方支付行业逐渐乱象丛生,挪用沉淀资金、信用卡非法套现、为色情网站提供支付服务、替网络赌博组织洗钱等现象愈演愈烈。在2010年的公安部通报中,第三方支付平台竟然成了多项网络违法犯罪活动的“帮凶”。
在这样的形势下,2010年6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出台《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明确规定:非金融机构提供支付服务,应当依据本办法规定取得《支付业务许可证》,成为支付机构。支付机构依法接受中国人民银行的监督管理。未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任何非金融机构和个人不得从事或变相从事支付业务。该办法对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权利与义务、“申请与许可”条件、“监督与管理”办法、违规处罚措施均做出明确规定。
该《办法》于2010年9月1日施行。同年12月1日,央行颁布《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实施细则》。2011年5月,央行发放首批第三方支付牌照,支付宝、银联、财付通等27家企业获得《支付业务许可证》;同年8月底,第二批牌照发放,13家企业获得许可证。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三大电信运营商均于2012年底获得第三批第三方支付牌照。截至目前,央行已经发放了七批牌照,获牌企业达到250家。互联网巨头百度旗下百付宝、新浪旗下新浪支付于第七批获得进入第三方支付行业的许可证。
根据赛迪顾问发布的《中国第三方支付行业发展研究报告》,2012年中国第三方支付行业市场整体交易规模突破10万亿元。其中银联商务以45.9%的市场份额领先,支付宝紧随其后。2012年互联网支付业务交易规模达到38412亿元,同比增长70.46%,其中,支付宝市场份额居市场首位,并同财付通、汇付天下、快钱、上海银联、广州银联、易宝支付、环迅等企业构成互联网支付竞争的第一梯队。
第三方支付,尤其是互联网支付业务在国内的蓬勃发展,首先归功于国内电子商务市场的持续高速增长。2012年,中国电子商务市场整体交易规模为8.1万亿元,同比增长27.9%;而同期互联网支付交易规模则增长70.46%。其次,随着经济活动的电子化、网络化,拥有自家的网络支付平台成为各大电子商务公司、互联网公司打造自身生态链的重要环节,因此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数量快速增加,客观上也带动了交易额的提升。
除此之外,第三方支付重要性的日益提升,还源于其逐渐凸显的金融价值,而不仅是资金流通渠道。首先,第三方网络支付平台对同一用户的多个资金来源统一进行管理,全面记录了用户的网络消费数据,这些数据为支付平台提供增值服务(包括证券、理财等金融服务)带来了便利,可支持用户需求的长期、稳定开发;其次,在用户网络消费数据和个人资金往来的基础上,第三方网络支付平台可对用户的信用进行评估,推出相应的信用产品(如信用支付或小额贷款等);第三,在企业层面,围绕核心企业的资金现结、赊销和预付等常见支付形式,第三方支付平台可便利地开发出供应链金融服务,这已经被阿里巴巴、京东、苏宁等电商企业所证实。
尤为重要的是,掌握了客户信用数据的大型第三方支付公司,在客户资金管理、资金清算等方面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手握巨额沉淀资金(尽管央行已对沉淀资金的管理做了明文规定),如同古代的钱庄,已经完全具备变身银行的潜力。一旦政策松动,这些公司直接开展银行业务,或将对传统金融机构产生更大冲击。因此,大批公司纷纷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跑马圈地,不排除其有多方面考量。
互联网金融起源于金融行业的电子化和金融服务的网络化,却被电子商务企业抢去风头,其原因显而易见。第一,电子商务企业注重基础数据建设,依靠自身平台的数据构建了网络信用体系,为解决金融信用定价扭曲问题奠定了良好基础;第二,电子商务企业贴近小微企业的生产、经营,了解小微企业的金融服务渴求,深刻理解金融服务对于打造电子商务生态圈的重要价值;第三,电子商务企业大多拥有自己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在资金流通和财务管理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第四,电子商务企业注重新技术创新和用户体验,有效提高了金融服务的质量和效率;第五,电子商务企业庞大的用户量、较高的黏着度、低廉的用户获取成本都使得其金融服务拥有较强的爆发潜力;第六,电子商务企业注重长尾市场,互联网金融表现出明显的普惠特色,容易获得广泛口碑。
因此,电子商务企业的代表——阿里巴巴和他的小伙伴们率先挥起“互联网金融”的大旗,成为传统金融行业的“搅局者”,有其历史必然性,也是我国互联网经济发展的重要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