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烧录抬头看向了那无比深邃的夜空。
而后沉吟了一番,忽然转头朝我笑着说道。
"其实,你已经很努力了。"
他此刻的笑容,我看在眼里,觉得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的笑,是那么温柔,那么治愈。
在他的这个笑容下,我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一切的心酸泪水,仿佛都是在此刻融化。
这...这算什么啊。
我抬头看向了他,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真的是什么也不懂,这一切,怎么会有你说的这么轻松!"
"我想要悔过,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我再也...再也不想失败,也不想失去珍惜的事物了……"
我突然朝他嘶吼着道。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错,我,不过是想发泄一下罢了。
这时,他终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了起来。
而明明是同一个人,他的气息,却是变的迥异起来,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摄人的气魄。
沉浸在悲伤里的我,有些懵懂的看向了他。
这时,他终于是开口了。
"你想要改变这一切,那么需要的,不仅仅是动嘴说说而已。"
"也就是说,你需要力量,你想要变强?"
"我……"
听到他的问题,我踌躇了起来,现在,我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任何举止,停下了他尖锐的言语。
"事到如今,你还在犹豫着什么呢,姑娘。"
"难道,你还想继续欺骗着自己,依靠着别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就真的就是无可救药了。"
他接二连三的说着,字字句句,冲击着我麻木的内心。
让我不禁想起了三年前,遇到的平民窟里那些人来。
现在的我,与他们,有何区别?
透其本质,终究不过是别人的施舍而已。
这份华丽的背后,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我,想要变强。
"你...确定变强了,就能改变一切?"
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此时我带着我此生最为坚定的决心,朝着他问道。
他此时只是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道:"只是有这个机会而已,但是,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上很多。"
他顿了顿,又有些答非所云的问道:"你说你的名字,叫夏爱笑?"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而他接下来的一席话,成为了我这一生,最难忘的良方。
每当坚持不住,即将崩溃之时,都会想起,在这个星空璀璨的夜晚,他对所我说的,这番话。
"既然你名叫爱笑,那么更应该笑出来啊,一直表现的那么沉痛干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怔了一下。
而后,他走了过来,摸着我的头,说了这么一番话。
"而且啊,在悲伤得想要一死百了的时候,痛苦得想要抛下一切逃跑的时候,在这种境地下都能笑得出来的人,才能变强。"
"所以,笑吧,不要再一副自己痛苦不堪的样子了,在一些未知的空间时间,也有着很多人的悲伤,远凌驾在你之上呢。"
……
那晚过后,他成了我亦师亦友般的存在。
我是真真正正的,被他治愈了。
如果世人都像他如此温柔的话,或许我不会走到这个境地吧。
想到这,我又不禁笑了起来。
如果那样的话,我也许就不会有着这样的经历,也不会遇到这些人了吧。
我的过去,其实很美满。
"柳大贤者。"
现在,我们又走在了路上,我淡淡的叫了他一句。
"嗯。有什么事吗。"他淡淡的回着我。
"在这个世界,有着什么可以实现奇迹的东西吗。"
我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犹豫的问道。
"哈?姑娘,你是在妄想些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存在。"
他突然忍不住的噗嗤笑了起来,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既然没有这样的奇迹的话,你骗我修行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真是一个虚伪的贤者!"
我忍不住的抱怨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不是要成为神一样层次的人,才能改变这一切了吗。
虽然异常的艰险困难,虽然看上去是那么遥远,但我的眼神,却越是发光。
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弃,一定一定,要挽回过去的一切,将他们,都拯救,让他们,面向光明。
我也是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
夏爱笑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份语言,深深的刺痛了柳烧录。
是啊,他的确是一个虚伪的人,他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赎罪而已。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夏爱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说的那些悲伤远凌驾她之上的人,其实就包括了自己。
啊,天空真蓝呢,如果能跟她这样游历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只是,她不会留在这里,自己也不能就此止步不前。
唯一永远的不变,是不断的改变。
他是异类之中的异类,怪物之中的怪物,可上天,却偏偏赋予了他一颗仁慈的心。
他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如世人所愿,顺利的进行下去。
……
"喂,贤者,你是傻了吗!"
我看着突然发起呆的柳烧录,很不满的打断了他。
我这极其正当的投诉,他身为一个贤者,竟然没有理会!
这真的是很不符合道理规矩以及逻辑啊。
"嗯...嗯。"他似乎是反应了过来,然后随意敷衍我的答道。
这个家伙,明明我刚刚才承认了他没几天,最后还是又恢复了老样子吗……
想到这,我不禁嘴角略微的抽搐,青筋也是暴起。
不过,这样也才是他吧。
人,始终还是要保持纯粹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我还选择了原谅他。
没错,我就是这么善良,就像圣母一样。
"走吧!"
我又和他,在这漫漫长路中,走了下去。
柳烧录看着她莫名自信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也是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