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夏爱笑。"
"明知不敌却仍然向前的这份愚蠢。一生都被无聊的理想所囚,不曾拥有自己的意思的赝品。你理解到这就是真正的自己了吗!"
声音响彻四方。
身上满是刀伤。
这每一处伤,都深到伸手进去几乎可以到最里头取出骨头的程度,老实说,真是败了。
"那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不是旁人而是我本人这样确信着。"
"夏爱笑这个人的人生毫无价值。只是因为想救而救,这种感情原本就是错误的。作为一个人类有着严重故障的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赝品。"
剩下的魔力几乎为零。
不单如此,使灵力流动的回路本身,也早已经烧焦了。
不,要说烧焦的话,在这半年以来练习复刻投影时已经烧焦了。
现在只是,原本就面临毁坏的东西彻底坏了而已。
"呼。"
即便如此,身体却向我诉说着还能继续战斗。
就要灰心的心灵,却逞着强并未灰心。
"啊啊..."
那么——
必须站起来,打倒他,才行。
"白费工夫。我是你的理想。根本不可能敌的过,刚才的打斗你应该已经理解了吧。"
"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残留下的意识,全部塞入回路里流通。
"唔"
仅仅只是站起,神经就像发出惨叫似的。
在其中,毫不动摇的组出八道术式。
"投影完了。"
手上拿着的是他的双剑。
天问,被冠上古代刀匠之名的名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挥出。
直到残留下的体力,全部燃烧殆尽为止,毫无间断的持续攻击!
用以迎接双剑的东西果然还是双剑。
未来的我,理想的我将武器换为双剑,在没有后退一步的情况下防住了我的连击。
"是吗...你不愿意承认也并非没有道理。只要我还是你的理想,夏爱笑就必须比其他任何人都努力否定我。"
冷静的台词,让人生气。
我明明已经连呼吸都很困难了,他却大气都不喘一口。
"可,混蛋!"
全力的一击。
"呵。"
没有格挡,他的双剑直接和我的双剑短兵相接。
"唔!"
双剑都被压了回来。
腕力的差距显而易见。
互拼进攻的话,我不可能有胜算。
"哼!那么我问你爱笑。你真的,想要拯救这个满是肮脏的世界吗?"
一瞬间。
他的突然袭击,使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事到如今我不是什么想拯救,而是一定要拯救!"
卯足了力气,从正面回瞪他。
面对这样的我。
"是吗,绝对要拯救呢。因为那是对夏爱笑而言唯一的感情。"
"无法违抗也不能否定的感情。即使那并不是由自己的内心而发的感情也好。"
他,只凭像是揪住我心脏一般的话语就令我停了下来。
"什么?!"
不是由内心而发的感情。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考虑之前就先做出否定。
不能让他说出口。
不能察觉到这一点。
如果知道了,理解了的话,夏爱笑这个基盘将会崩坏得不复存在。
"哈。看样子你也略微有些感觉到了。不,应该是最初就以察觉到,却拼命地想办法疏远这种想法。现在的我,甚至都已经无法回忆起——"
"住..."
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想知道。
我明白我不能知道。
即使如此我也已经明白,不知道不行。
这是独属于我的矛盾。
究竟哪里错误,又是什么地方歪曲,这个答案。
"我已经,没有留下你的记忆了。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记得那个情景。"
"心如寒潭、万念俱灰,充满着绝望,却仍旧匍匐挣扎。
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
一切都淹没在绝望之中。
然而在这个时刻,一个男人,在一个星空璀璨的夜晚,拯救了我。"
知道自己的死亡是必然,失去了心中的一切。
在那时候,得救了。
救了我的男人,眼中含着泪微笑着。
这是。
多么的,幸福啊。
"没错。并不是因为只有你一个得救,所以你觉得对没有得救的人们问心有愧。而只是憧憬着柳烧录。因为那个男人,在救出你的时候的表情实在是太幸福,所以你希望自己也能那样而已。"
"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你的面前。"
"根源,都来自于他啊。"
"他以那样的方式死去,不过是给你留下了永恒的诅咒而已。"
"你现在,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只是为了这份空虚而又永远无法达成的理想而已!"
没错。
他只不过是贯彻自己的正义...
但是,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
对方是怎么样与我无关。
对我来说,仅仅是从那种地狱类被救出来就已经足够。
即使那是为了自己而做的事情,他想要救我的意思,与希望我得救的这份心愿也是真挚的。
那就够了。
对于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柳烧录所给予的救赎,已经充分过头了。
所以——
"他的梦想,就由我来继承,我将背负他所有的沉重,做到他没有做到的一切。"
"无论如何歪曲事实,他都是因我而死,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这就是,答案。
听到自己坦然自若的话语,留下一句我安心了,比我还空虚的男人就此辞世了。
那一瞬间开始,夏爱笑就变得不得不成为正义的朋友。
自己的感情根本无所谓。
只是,为了从年少的时候起就一直憧憬着的人,想要成为一直憧憬的存在而已。
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这一心愿。
并不是我,而是柳烧录的愿望,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你应该察觉到了吧,夏爱笑——"
"你的理想只是借来的东西,只不过是在模仿名为柳烧录的男人想要成为的东西,他坚信是正确的东西而已。"
"这,是..."
咬紧牙关,拼命,支撑着沮丧的心灵。
但是。
"拯救所有人?别引我发笑了。成为他人的助力。像这样不断重复着的你的想法,绝对不是你自己所产生的东西。这样的男人想成为他人的助力,骄傲自大也要有个限度!"
剑刃奔驰。
包含着辱骂的双剑,以过去不曾有过的气势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