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微媒介空间鼓励“卖萌”,有助于培养一种儿童式的审美和言说方式,它带来了儿童文化的泛滥与“成年”的消逝。尽管微媒介中的“儿童”通常只是一种装扮或表演,是“伪儿童”,但它的确创造了与成人不同的另一种文化表达方式,它试图与成人所主导的审美世界分庭抗礼,更对主流审美意识背后的“严肃政治”构成了挑战。

然而同时,地震局“卖萌”或政治人物动漫化的事例又昭示着,从“严肃政治”到“轻松政治”的转换并不需要多高的难度系数,“萌”可以十分轻松地为成人的审美所吸纳。因此,“萌”终究无法被寄予过高的期望,而“萌”的领地——微媒体在回避了宏大叙事或深度审美之后,也很难创生出新的、开拓性的“成年文化”。当青年人不加反思地沉溺于微媒介文化中,享受着儿童角色的扮演带来的游戏般的快感之时,他们实际上也参与创造着属于儿童的文化环境和氛围,这使得网络中的儿童文化悄然崛起,成年文化逐步消逝,甚或只能戴上儿童的面具获得重生。

而相应地,在微媒介中广泛传播的“萌”的审美诉求,正是微时代青年们既拒绝成人,同时又回避、放弃“反抗”的症候式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