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正形的舅舅

为了完成这突如齐来的任务,钱镠选择了压着自己躁动的心,在院子里陪着这小屁孩喂兔子。

“留哥儿,你看小白它好可爱……”

“留哥儿,小白它为什么不吃肉呢?”

“留哥儿……”

钱镠频频扶额,是一阵的叹息。

不行,自己不能再跟这小屁孩荒废下去了,得找到机会去习武,完成系统任务,早日弄清楚这该死的系统。

获得这小屁孩的忠诚虽也是系统任务的一部分,但毕竟是线索任务,说直白点就是支线任务,支线任务还不急在这一时。

钱镠思绪百转千回间,只见从远处走来一个壮汉。

壮汉皮肤黝黑,一身的横肉,浓眉淡目,脸上还长有络腮胡,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人物。

钱镠打量着这个汉子,蹲在地上逗弄着兔子的阮结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见到来人,连忙把手里的肉沫给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双手藏在身后是站直了身子。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紧张?

这人不会是那个凶名远扬的干舅舅阮成吧?

钱镠有些不安起来,汉子已经来到了钱镠两兄弟的面前。

汉子瞥了一眼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兔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结,阮结是不由退后了两步,躲在了钱镠的身后。

汉子又看向钱镠,看向钱镠的目光时,已显得有几分柔和。

汉子率先开口道:“婆留,你这是作何?怎和这没出息的小子养起兔子来了?对了,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钱镠闻言是一愣,这家伙定是阮结他爹无疑了,敢这么瞪阮结的,他还是头一个。

在吴氏宅院里面,所有仆人看向阮结的目光都充满了畏惧,全因他有一个被人称作是人屠的爹。

“好些了,多谢舅父挂念,已痊愈有些时日了!”钱镠很是客气道。

钱镠一开口,汉子就皱起了眉头。

汉子一脸狐疑的看着钱镠,再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舅父?”

钱镠心头一紧,难道弄错了?

不应该啊!这应该就是阮成才对。

他家就只有四个主子,这穿着锦衣华府的汉子,闲庭信步走在院子里,分明不是外面来的客人啊!

一定是口气出了问题。

对!

钱镠一瞪眉,瞬间气场就变了。

“我说阮成,你他娘的叫你舅父你就敢应了?”

阮成更是惊讶的看着他,钱镠是背皮发凉啊!

汉子一时语塞,随后竟仰天大笑起来,一手揽过钱镠的肩膀,朗声道:“几月没见,我还当你是读了圣贤书,学了儒生那一套繁文缛节呢!

果然是在戏弄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叫我舅父,我为什么不敢答应啊?我分明就是你舅父啊!哈哈~”

汉子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占了天大便宜一般。

钱镠这才恍然,以前那家伙应该是个见了长辈也敢直呼其名的逆子。

本以为那家伙会怕了吴府中的二号人物,谁知道,那家伙才他娘的是二号人物啊!

看阮成勾肩搭背的,钱镠和阮成的关系应该是极好的。

不像是舅舅和外甥,更像是顽劣的弟弟和包容的兄长。

吃准了这层关系,钱镠便收放自如起来。

一手搭在阮成的肩上,调笑道:“怎地?这几个月都不在家,是出去了某个小娘子幽会去了?”

阮成搭在钱镠的肩往前推了推,示意钱镠走几步。

远离了小屁孩阮结,阮成畅所欲言道:“这趟买卖是去了洪州,你还别说,还真就去了洪州的青楼。

洪州有个婉君阁,那里的小娘子,啧啧……”

还真是刷新了钱镠的认真,这不怪以前那小子不懂尊敬长辈,实在是这家伙太没个正形了。

阮成是去跑私盐买卖了,这一路的有趣见闻都和钱镠说了一遍,倒不是交代的那种,而是像是在给老兄弟说趣事。

别看阮成在钱镠的面前慈眉善目的,在道上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一趟买卖,打伤打残官兵数十人,山贼截道的,火拼了三次,灭了人家三十余口。私盐贩子之间的内斗,更是斩了十来人。

心中的震撼,当然被钱镠压在了心里。

见阮成谈及此事是云淡风轻,钱镠也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时不时还打趣两句:“就这点作为也好意思炫耀?”

二人看起来还真是情投意合,端来一壶酒,估计喝醉了都得拜把子了。

再闲谈之余,钱镠突然笑道:“你说得那么悬乎,不如教我两招?”

钱镠心中是有隐隐的兴奋的,若是阮成答应下来,他还不得马上就完成系统任务了?

阮成闻言是咧嘴一笑,一口大黄牙充满着挑衅意味。

“你钱镠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舅父,又是要我教你习武的。你以前不是自视天下无敌,不是还扬言志学之年就要和我打得难分伯仲?”

钱镠面不改色,他可不想错失这种良机。

钱镠解释道:“前些时日不是受了些伤嘛!筋骨许久都未曾活动了,以前的招式也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你进家门,捡捡以前的身手,也能早日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是?”

阮成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不错,是这个理。

阮成起身拉起钱镠,招呼道:“走!那就给你喂喂招!”

钱镠闻言又是一愣,什么?喂招?这他娘的是要切磋啊!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阮成一脸的不以为意道:“还准备个球,磨磨唧唧跟个婆姨似得,站好,看招!”

钱镠是心里直叫冤啊!

硬着头皮顶了两招,第三招说什么也当不了,阮成一拳是直接开了钱镠的面门,一拳把钱镠打翻在地。

钱镠立马就得了个熊猫眼,阮成站在原地是一眼的不解。

难道我下手重了吗?

在以前这几招喂给钱镠,他都还要叫嚣不够看,怎么就挡不住被打翻在地了?

这力道也轻了许多啊!

钱镠在地上哀嚎,为了不露馅,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直娘贼阮成,你这是要打死我啊!你不知道小爷我大病初愈吗?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阮成这才意识到钱镠还是个病号,阮成连忙将其扶起,又是问有没有伤到旧伤,又让丫鬟来帮钱镠上药。

钱镠被打残了,也就别说习武完成任务了,先在床上养着吧!

阮成离开时,是给钱镠留了一颗丹药,说是听闻他受伤过后,特地跑到扬州求来的。

阮成离开之时把小屁孩阮结也给揪了回去,只可惜小屁孩就是懒着不走。

本想棍棒相加的阮成,被钱镠拦了下来这才作罢,自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