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宁慕欢一袭红衣,即使红衣染尘,发丝凌乱,风华不减,缓缓而来,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君唯清高高举起翻来覆去检查一通。

“殿下,你快放我下来,”宁慕欢吓得花容失色,老娘为了回来见你,硬是那簪子不眠不休挖了一个洞爬出来,结果刚见面你就把我举高高。

本公主不要面子了。

确认宁慕欢全须全尾,君唯清才将宁慕欢扣入怀中,泪水落入宁慕欢的发间。

宁慕欢双手也揽住君唯清的腰,把脸埋在君唯清胸膛,清冽的气息环绕鼻尖,她贪婪的攥取着,闻够了才抬起头,“殿下要去那里?”

君唯清将她横着抱起,在她额头上落下虔诚一吻,沙哑而深情,“你是我的归处,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宁慕欢揽住君唯清脖子,君唯清消瘦了很多,手落在君唯清脸上,上面伤痕累累,“谁干的?”

话音刚落,君唯清眼神慌乱起来,才想起自己形容不堪,还让宁慕欢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将她放下捂着脸落荒而逃。

“殿下是怕容毁而爱绝?”宁慕欢拉住他,双手越发用力,双眼通红,“殿下为何就不能信我的真心,为何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无论殿下是风光还是落魄,无论殿下是何种模样,什么地位,我都喜欢,都不会离你而去。”

“为什么要隐瞒我,”谢瑶和宁慕欢说这些日子的事时,被宁慕欢抓住话中漏洞,不得不说出君唯清就是辰君尊上。

谁能想到,世人眼中的落魄废太子,居然是堂堂辰君尊上。

君唯清眼神躲闪,心里慌得一批,宁慕欢刚才一定看见他嗜血的一面,所以才生气。

“欢欢,他们欺负我,”君唯清哭得委屈可怜,指着门前那两个被飞刀戳得面目全非的靶子,“就是他们,划花我的脸,还要毒哑我,你看,他们还在我身上划了好多口子,所以我就小小出一下气。”

说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众人:这就出一下气?

谢瑶捂着额头,不忍直视,老哥,你马甲都掉了,还在这里演小白花,小心媳妇没了。

宁慕欢看到君唯清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那里还顾得上其他,“来人,快叫大夫来。”

公主府下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君唯清除下衣服,露出一身新旧伤痕,有在千枭山留下的,也有被赵显划伤的,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

即使君唯清说不过皮外伤,宁慕欢也是一边抹泪一边给他上药,有时泪水滴到伤口上,君唯清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知道疼,你不是很能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君唯清连声求饶,把宁慕欢逗笑了。

连日的奔波,悲伤暴戾,心如死灰,风吹雨打,伤痕累累,全凭着坚信宁慕欢还活着信念支撑下去,如今松了一口气,还未上完药,君唯清就沉沉睡去。

谢铭赶回来后当场哭了,齐阙连忙安慰,结果谢铭不哭之后当场将齐阙怼在墙上一顿揍。

理由是齐阙居然瞒着他下令审理此案。

齐阙直呼冤枉,“我哪里知道赵显私自行动,都不告诉我一声。”

赵显将赵群郢骂了一百八十遍,下跪请罪,只希望君唯清醒来后罚轻点。

宁慕欢出来见此闹剧,冷着脸让他们离开,眼刀子落在齐阙身上,齐阙捂了捂脸上的面具,我是不是掉马了?

谢铭盯着脚尖,这可是辰君尊上的徒弟,小婶婶居然敢用如此死亡的眼神看齐阙,这齐阙……前些日子小皇叔好像收了个徒弟,也叫齐阙。

谢铭恍然大悟,抬起头对上齐阙眼睛,“你不会就是……”

“好久不见,你倒混成辰君尊上的徒弟了,”宁慕欢打断谢铭的话,齐阙尴尬的笑了笑。

“几年不见,不知道辰君尊上可还安好。”

杀气,没错,师娘有杀气,我肯定掉马了,但师娘没有点破我身份,那我能怎么办,装下去呗。

齐阙挠挠后脑勺,“挺好的挺好的,师父新婚大喜,和师娘蜜里调油,羡煞旁人,我师娘可是善解人意闭月羞花……”后面是一千字马屁。

宁慕欢显然十分受用,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瞻光嘴巴真是越来越甜。”

君唯清给齐阙的身份证明玉牌自带翻译功能,带上玉牌,无论那个洲的语言齐阙都能听明白,玉牌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齐阙即使说的还是楚国语言,但所有人听到的都是与之对应的中洲雅言。

谢铭本身也是略懂雅言,听到宁慕欢喊齐阙“瞻光”,一脸疑惑,“你不是叫齐阙吗?”

“‘瞻光’在中洲就是阙的意思,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说自己叫“齐阙”是吧,因为我遇上一个叫齐阙的倒霉鬼,觉得这个名字有意思,所以就用了,”齐阙知道

走出公主府,齐阙推了推谢铭,“你小皇叔没事,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铭看了一眼齐阙,我能说我以为你就是小皇叔的弟子吗?

“我没想到你和我的小皇叔小婶婶居然认识,我的小皇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到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齐阙就挺服气的,“你小小年纪,就别再为他唉声叹气了,浪费感情,不值得。”

曾经的他太天真,以为师父是无公害的师父,哪知道是只千年老狐狸,他跳进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赵群郢和赵显死得很惨,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宁慕欢让人当着他们的面把割下的肉烤熟了喂狗,整整九天九夜才咽气。

若不是赵府人在宁慕欢回来前就死掉,无处发泄的宁慕欢能让他们后悔当人,饶是如此,宁慕欢也让人把赵府的尸体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君唯清人昏迷着,洛都却因此掀起腥风血雨,中洲学院使团几乎天天往灵华公主府跑,百官,世家,勋贵不得不重新审视君唯清,突然发现他们瞧不起的破罐子破摔的废太子实则底气十足,深不可测的修为,背靠悬壶阁,与君氏皇朝中某位不知道身份的人物是结义兄弟,中洲院长的忘年之交,还有个灵帝之后的妻子,众人酸了,我要是有这个背景,我也不想奋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