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澜透过车窗看向站在外面面无表情的裴宓,他有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被明晃晃地摊开了。
又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所有的事情。
那……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宜澜清楚,裴宓绝不可能因为什么为了试探自己,或者挖出自己的其他秘密就会对一个心怀不轨的人那么好。
少帅府更多的是直接严刑逼供。
裴宓回去后就直接被叫去书房见姜大帅。
姜大帅,是从一个小康家境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靠的完全是他自己,可想而知,这个人究竟有多狠辣。
然而,现在他坐在椅子上,两鬓发白,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倦和病容。
当年拼搏的日子给他的身体留下的伤和隐患太多了。
“池州。”
姜大帅疲倦地开口,浑浊的双眼维持着清明。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姜大帅缓缓继续道,“你还是太心软了。”
裴宓低头不语,仿佛认真在听他的训话。
实际上在脑海里跟系统吧啦。
裴宓:“听到没有,我还是很善良的。事实证明,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
系统:马德,就宿主那个神经病还太心软了?
“呵呵。你有本事今天就别把那些人扔进大牢,有本事的话让你去抄了那土匪家的手下们赶紧回来。”
而且宿主让人去抄家就算了,她还先提前让心腹偷偷去先收刮一顿。
再让另一拨人和宋家大少的人上山。
然后两波人收刮完,顺手放火烧了。
你知不知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以后碰到这种人就不能手软。”姜大帅最后总结了一句。
“是的,我知道了,父亲。”
“还有,我听说,你最近跟朱华园那个叫宜澜的行为过于亲密?”
来了。
裴宓知道这个问题才是这场谈话的重头戏。
“父亲能这么问,心底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嘛。”
裴宓将问题抛回去,没有明面上回答他的问题。
姜大帅沉默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最后道,“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姜大帅可惜地用余光扫了裴宓一圈。
怎么就不是个男的呢。
裴宓只当做没有察觉姜大帅的视线,沉稳道,“我知道。”
姜大帅叹了口气,犀利的视线落到裴宓身上。
有点像是告诫又仿佛在替她安排好接下来的路。
“必要的时候,去父留子也是很好的法子。”
“嗯。”
裴宓知道他的意思,宜澜可以留下来。
甚至他不反对自己跟宜澜有更近一层的关系。
又或者说,姜大帅是乐意看到裴宓能够尽快生下后代。
最好是一个孙子。
至于男方是谁,他也不在意。
总归是从自己的女儿肚子里出来的,是他们姜家的孩子就够了。
不过,如果真的出现这一幕的话。
男方——最好是能够解决了。
免得生出其他的是非。
“父亲,无需多虑,孩儿心底自有打算。”
姜大帅点了点头,“你心底清楚就好。”
说了这么久,姜大帅双眼中更加的疲倦,精神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