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星互换了联系方式,然后相约等我安顿好以后就去他们的训练基地看看。说是训练基地,其实就是在大兴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搞定。但我明确说了,我没法驻训,我只能通过YY连麦一起训练,每周我都会尽量抽出来半天到一天时间去基地现场训练。
看得出阿星有点为难,但还是接受了,虽然我不是最佳人选,但救场如救火嘛,他得以大局为重。
谈完事情,阿星为了不打扰我,默默得换到了另一边的座位,戴上眼罩美美的睡觉去了。他一定很疲惫,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了。
后来,跟他熟了以后,阿星才跟我说,其实当时他找我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千万粉丝级美女大主播”加盟是足够爆炸的新闻了,肯定能上热搜。战队足以因此一炮而红,让战队知名度和热度一下子跻身一线战队。这样战队经营就能很快打开局面,金主爸爸们也会纷至沓来,招商那是另一块让阿星头痛的业务。没有金主就买不起好队员,没有好队员就没好战绩,没有好战绩就没有金主爸爸,这就是个死循环。尽管他知道白公子不差钱,但是一个健康的战队必须要自我造血,这是阿星的底线。
飞机上碰见我是一件偶然的不能在偶然的事情,他却能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果能成这真是一箭三雕,他很为自己的机智和契而不舍而自豪,所以他那一觉是几个月以内睡得最香的一次。
而我当时当然不知道这些,我只当是帮朋友一个忙吧。还没到BJ,我就已经交到两个朋友,这让我很安心。对这段旅程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吧!
剩下的时光,我就把座椅调成躺椅的状态,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空。马老说的没错,天上真的有很多星星,每一颗我都想伸手去摘。
飞机开始下降了,另一幅仙境般的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灯火如璀璨繁星般铺满了整个大地,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依然是如此,仿佛真的是满天繁星,一望无际。我想只有BJ这样的大城市才能有这样壮丽的景观。飞机越飞越低,那繁星越来越近,最后投入到这繁星的怀抱,直到着陆后飞机停稳了,我都没回过神来。
我一直回味着这一趟梦一般的旅程,对于一个25岁的女孩来说这梦有点晚,但却还不算太迟。
“莎莎,走吧!下飞机了。”刘队已经走到了我旁边,我如梦方醒,赶紧收拾收拾跟他下了飞机。刘队已经事先安排了一辆黑色帕萨特车来接我们,司机叫小刘,是BJ本地人,很热情的一个人。
他这一路从上下五千年到海外局势,从娱乐明星到房产投资,从BJ奥运到高层人事变动,啥都聊得头头是道,还夹杂插科打诨,简直是江湖百晓生,行走的段子手。好几次我都想用手机偷偷把他拍下来,发到抖音去。
还好我没有发,因为在BJ待了没多久我就发现,小刘这功力赶那些的士师傅那是差远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来到一条无比宽阔而美丽的大街,连两边的路灯都非常好看,刘队跟我说,这就是长安街。
再往前开了几公里,刘队让我看左右两边。我是从东往西穿过长安街,所以左边是天安门广场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右边是天安门城楼。那些课文中的内容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惊喜地热泪盈眶。
后来才知道,我们办公的地方在东四环那边,刘队知道我第一次来BJ,专门让小刘绕道长安街,让我看看天安门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着实让我小感动了一下。
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一栋7层楼高的带玻璃幕墙的办公楼,楼不算大,但是带电梯。好处是下面有个院子,能停车。刘队说,这本来是公安部其他部门的场地,现在最上面三层临时分配给了工作组。7楼临时改成了宿舍,5楼和6喽是办公区。
电梯停在7楼,门一打开就是一扇铁门,指纹锁,出入都有摄像头。刘队说是为了安全,他帮我开了门,一条长长的走廊,我的房间是最靠里的一间,房号711。我拎着行李箱往里走,“咣当”一声巨响,大铁门在身后自动关上,着实下了我一跳。有必要用这么厚的铁门吗?又不是坐牢,我心中暗想。
房间不大,确实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墙是重新粉帅过的,但之前办公的格局和痕迹还在,插座和开关都发黄了,瓷砖上全是家具挪动的划痕。靠窗是一张书桌,书桌旁有个书架,右边靠墙是个铁制的双人床,再旁边是个不大的衣柜。左边有间卫生间,能洗淋浴。其它就没了,坦率说比我大学宿舍条件还要差些。
刘队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告诉我这都是临时的,以后会好的,让我理解一下,说完就走了。我倒不是嫌条件差,而是这房的风格似成相识,想了好久我终于想起来了,跟王志成的工作室的感觉太像了,都是那种简单到毫无生活气息的布置。我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而且楼层入口的大铁门也增添了诡异的范围但既来之则安之,我只能愉快的接受了。
过了许久,我才知道7楼是写字楼改的,整层唯一一间带独立洗手间的房间就是711,是专门隔出来的洗手间。其他房间都得去我隔壁的公用洗手间。总之,刘队是很照顾我了,而其他人即使条件艰苦,也没有一丝抱怨,每天都是满负荷工作到深夜,这些都深深打动了我。
但第一个晚上,我失眠了,说不清什么原因,思乡?兴奋?开心?担心?……都有吧,说不清楚。陌生的环境总会让我莫名的紧张,我又很想睡觉,不想明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跟新同事见面,但是越是这样越睡不着。
到了凌晨三点多了,我还是很清醒。我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很多事情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飞速的播放着,渐渐得,我睡着了。
突然,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并不很清晰,像是隔壁传来的,想必是这写字楼改的宿舍隔音不好。响了十几声以后,电话铃就不响了。
接着隔壁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干嘛,不是说了不要打电话来吗?这里隔音不好,你等一下……”说着,那人匆匆去了公用洗手间,然后能听见每一间隔间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就听不清楚说什么了……
再然后,我竟然睡着了,一觉到天亮,而且居然没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