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0，真实之路

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宇宙空间中处处存在的暗能量，

体内为高度浓缩的灵力，体外为更高等级的暗能量，

只差中间一层阻碍，就可以将暗能量化为己用。

顾宁走进战舰密室，

“宁宁，计算结果如何？”

“已计算出三十五种可突破路线，以后遗症严重程度排列如下，”

顾宁先看后遗症，将有后遗症/隐患的突破法全部排除，

于是只剩下了七种，

顾宁再根据自身情况进行对比，可使用的降低到两种，

选择来了，

是只使用其中一种，还是使用两种一起突破。

“两种可以一起使用吗？”

屏幕中刷过疯狂的数据流，足足过了五秒钟。

“理论计算应该可以，但我无法分析暗能量，对于灵力的分析，也仅是一知半解，”

“无法确认是否真的可以融合突破，但有大概率存在危险。”

顾小宁的全息投影出现，表情栩栩如生，很担心顾宁出事，

顾宁想了一会，

“有危险，也必须尝试，可以突破慢一些，”

“突破中我会打开神经链接，”

“同时把所有的探测仪器打开，你将所有能检测到的数据，”

“进行分析并与我同步，这样便可以尽可能的降低危险，”

顾小宁依旧担心，

“好吧，也只能这样做了。”

很快，

各种便携式仪器都搬运过来了，

战舰中有顾小宁的一组服务器，是整个星元国计算量与计算速度的十分之一，

此时整个服务器，只保留了基础功能，

剩余全部算力，将投入顾宁的突破分析中。

顾宁盘坐下来，在腿上摆放好十块血晶石，

根据顾小宁计算，血晶石对于突破并无影响，并且可以作为助力，

便携检测仪器打开，对顾宁的数据进行全方位记录。

顾宁缓缓的闭上眼，仪器数值开始发生变化。

突破开始了。

…………

顾宁的意识忽然清醒，

他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来到了这样一处神秘的空间中，

前后左右皆为黑暗，仅有他与他所在的位置，散发出柔和白光。

顾宁想起来，他是在突破中，这里应当是突破的关卡，

前后左右上下，都是宛如深渊一般的黑暗，

顾宁便抬脚向前走去，于黑暗中缓缓前行，

黑暗中难以察觉时间流逝，

顾宁以意志固定的时间尺度为参照，很快便过去了一月之久，

但黑暗依旧是黑暗，毫无变化，仿佛无穷无尽。

顾宁途中心生离开之意，

那时他便能察觉与身体联系，并在黑暗中看到外界画面，

只要触碰，便可离开此地，

但同时也意味着，突破失败了。

顾宁平静的收回手，从离开的画面旁经过，只身没入黑暗中，

两月，三月……半年……一年……

顾宁于黑暗中行走五年，

意志曾几度濒临崩塌，但都强行固定，逐渐适应黑暗。

意志中的时间尺度经过五年，不知外界经过多久时间，

或许时间尺度有差距，存在比例。

顾宁也有急躁过，但最终回归于平静，

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只身行走黑暗，思绪澄澈，无念无想，

仅留探索未知超凡之意。

黑暗行走第十年，

顾宁发现黑暗中出现了光，

有迷蒙的光晕，浮现于黑暗中，迷蒙中仿佛有台阶存在，

似通往黑暗之地以外，

顾宁向前走去，心绪近乎淡漠，于通道前停下，

他仰头去看，却仅看到一层迷雾，无法看到九层台阶以上的存在，

顾宁摇头，

“此并非我突破之道。”

于是迷蒙光晕中笼罩的台阶消失了，世界再次黑暗。

顾宁缓步前行，不曾有任何波动。

又过十年，

有迷蒙光晕再度出现，光晕中不再是向上的台阶，

为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但在九十九米外，便被迷雾笼罩，不可见更远之地。

顾宁驻足观察许久，

摇头，

“此道并非我突破之意。”

于是道便消失了。

此后每隔十年，黑暗中都会浮现一层光晕，并展示出一条道路。

或是笔直的康庄大道，或是蜿蜒扭曲的羊肠小道，

又或是向上或向下的台阶，或是充满荆棘与劫难的道。

都被顾宁一一拒绝，他不曾感应到，自己与众多道路可有契合，

若走上此突破之道，便等同于自绝前进之路，

可见的前进之路，已经被规划好了一切，天花板已规定，难以破板。

顾宁认为，自己仅为一普通修行者，而非万年一遇的天才，

走不得这些路线，平庸要有平庸之道。

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顾宁不再计算时间，也不再注意黑暗中的迷蒙光晕之路，

他的目光锁定了前方的黑暗，意志控制着身体一直走下去，

一条条路线出现在他的身旁，不知何时起，他便不再回应，

任由道路出现与消失，拒绝了不知多少莫名的存在。

直至，

顾宁看到了一团深重的黑暗迷雾，

迷雾位于黑暗中，与背景色几乎融为一体，有迷蒙的光晕笼罩，

才令它可以被看到，否则便无人知晓此地存在黑暗迷雾。

顾宁于迷雾前驻足，闭目放开意志，去感应迷雾，

他感应到了契合之意，有某种波动，于他和迷雾之间出现同步，

同步率逐渐提升，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九十九，

顾宁睁开眼，眸中划过失望之意，

他摇头，对深重的黑暗迷雾说道，

“或许我们有缘，但却无分。”

“抱歉。”

顾宁后退一步，向黑暗迷雾躬身，感谢与尊重它，愿意与他进行同步，给予机会，

之后，

顾宁便从黑暗迷雾旁绕过，再度步入黑暗，渐行渐远，

直至黑暗迷雾彻底消失。

某一刻。

顾宁停下了，它的面前再次出现一条路，

迷蒙的光晕，光晕中有一座独木桥，桥下为无底深渊，

并有骷髅与尸骨悬挂于独木桥之下，

独木桥的另一段，没入无边的黑暗迷雾中，不知通往何处。

顾宁察觉到，独木桥与他主动发起同步，

他不曾拒绝，也不曾激动，古井无波，任凭同步率提升，

直至百分之百……

迷蒙光晕中的独木桥，轻轻震动了一下，

所有白骨，尸骸，尽数看了过来，

迷雾翻滚，另一段似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将视线投放而来。

顾宁察觉到了压力，

他沉默许久，对独木桥露出笑容，

“你说的对，我为何要找别人的路？”

砰！

黑暗崩溃，无尽深重的黑暗空间，如玻璃般破碎，

黑暗化作苍白，无边无际的苍白，仅有顾宁一人立于此地，

黑暗的碎片倒卷，尽数没入顾宁体内，融入全身每一处细胞，

它们吞噬了灵力，并将其取代，化作新的能量源。

顾宁嘴角的笑容逐渐平复，眸光平淡，

对这样一幕毫不意外，仿佛早已有所预料，

深重的黑暗世界彻底崩溃，仅留无边无际的白芒天地。

顾宁对此微微点头，

“便叫你，”

“真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