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妖女

哈拉一听阿甲带兵到来,吓得直往桌子下面躲。

安宇不慌。他揪着哈拉的衣服把他提起来,令他随自己出门迎接阿甲。哈拉浑身发抖,他说,大少爷,你就放过我吧,我背叛了阿甲老爷,哪里还敢和他见面?

安宇劈手一耳光,打得哈拉眼冒金星:

“欠人的债,迟早是要还的。你能躲一辈子?”

哈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安宇出寨。

大院外,阿甲威风凛凛骑在马上,他的身后,数万雄兵剑拔弩张群情激愤:

“杀死哈拉,替老爷报仇。”

哈拉全身酸软,一点摆不出头人威风。安宇不顾对方的刀枪箭阵,他昂首挺胸走到大坝里朗声问道:

“来者可是家族的阿甲老爷?”

阿甲捻着胡须哈哈笑着说,我就是上官雄害不死的阿甲,请问来者是谁?

安宇双眼望天一副傲慢表情,他说我是朝廷世袭府官安鳌之子安宇,飞龙令在此,阿甲听令。

阿甲见失落多时的飞龙令竟然在安宇手里,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盈。他说大少爷,请恕我不能奉命。你阿爸从起兵反叛那天起,他就不是府官了,我不能睁着眼睛去跳岩。

“大胆,没看见我手里的飞龙令吗?”

看安宇气急败坏,阿甲更加来神。他嘲笑说,姓安的,你手上的东西就是一块废铁,你知道飞龙令的密语吗,你以为谁拿着这块牌子,就能随意调兵,你们太天真了。

枯木香看安宇下不了台,急忙上前打圆场。她笑眯眯说,老爷,阿兰神女托我给你带句话,她现在已被钦差张大人定为入宫美女,不日就要进京面圣。

阿甲一脸冷漠,他说我不和扶桑浪人打交道,看在阿兰面上,今天不为难你,快走吧,不要趟这股浑水。

“哈哈,老爷的骨气果然名不虚传,安某佩服。”

安宇突然转变了态度。他上前几步对着阿甲深深一揖,然后恭恭敬敬把飞龙令交给对方。阿甲拿着金牌翻来覆去看,他有点蒙不知安宇搞啥名堂。

枯木香一脸嗔怒:

“少爷,你这是干啥,难道想违抗老爷的命令?”

安宇不顾枯木香的表情,他走到大坝中央高声说,阿甲老爷说得对,飞龙令只能为朝廷所用。我阿爸不听劝阻,擅自起兵反叛,失败是迟早的。我现在把飞龙令交还给阿甲老爷,希望夷山永远太平。

安宇说完话,回身揪住哈拉的耳朵,将他拖到阿甲面前,转身就走。枯木香追上前关切地问:

“少爷,你要去哪里?”

安宇头也不回说,现在我无家无国,只能四处流浪了。

阿甲令人把哈拉带下去,然后拍马上前拦住安宇说,公子请留步,容我说几句话。安宇停住脚礼貌地说,请老爷训示。

阿甲的话不多,他说令尊被妖人蒙蔽,公子不能坐视不理,应设法搭救。安宇摇摇头说,我阿爸的事,每一件都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天要灭我安家,我能奈何?阿甲看安宇明事理,顿生悲悯之情。他说家族感谢公子大恩,他日如有差遣,定当拼死效劳。

安宇神情低落,他说我现在就赶回去,设法劝说阿爸投降,如异日有求老爷的地方,还请不要食言。

看安宇和阿甲握手言和,枯木香心里很舒畅。安宇走远后,她悄声对阿甲说:

“老爷,阿针已死,云龙鹤成了半个废人,你可以放心了。”

阿甲笑嘻嘻对枯木香说,感谢你昨天给我传信,不然夷山就要大乱了。枯木香竖起食指神秘地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对谁也不要说。

追上安宇,枯木香第一句话就问,大少爷,我们回去如何交差?安宇失魂落魄地说,阿爸自作孽,我没法救他。他虽有罪,但安家全族人无罪,我得设法搭救族人。

“怎么搭救,要不要我帮忙?”

安宇明显看不起枯木香,他说你一个扶桑人能帮什么忙?别添乱就行了。枯木香摘朵野棉花在鼻子边嗅嗅,灿然笑着说,我不是扶桑人,我叫水冰倩,是钦差卫队长铁锋的妻子。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安宇半信半疑。

为打消安宇的顾虑,枯木香把铁锋如何认识张鸾,二人如何乔装进马湖府,打探情况等等事情说了出来。安宇救过张鸾,知道他们微服私访的事。

二人越聊越投机,最后安宇决定随枯木香去见铁锋,他想只要铁锋带他去见张大人,他就有解释的机会,这样安氏族人就有活下来的可能……

脱离危险后,云龙鹤赶紧打开包袱查看。

他拿出《夜郎经》一页页翻阅。上面的文字很生僻,他只能读个大概。看了一会儿,云龙鹤索然无味,搞不懂颜心雨和颜若华为何把这东西视为宝贝:

“他妈的,全记些荒诞无稽的事情,哄鬼吗?老子不信。”

丢开《夜郎经》,云龙鹤又拿起翠玉凤凰慢慢欣赏。他是玩玉行家,通过查看色彩、油润度和通透感,他知道这是件稀世宝贝。把它送给谁呢?阿针已死,阿兰脱离了控制,还是送给枯木香吧。

想起枯木香,云龙鹤心里忽然泛起一股甜蜜情愫。对方虽断了他一节手指,他却不怎么恨她,相反还时刻想念她。她的眼神媚态、酥胸美腿、纤腰丰臀,令他心摇神动,甚至刻骨铭心。

“云少爷,你在干什么,阿兰呢?”

不知何时,山口惠悄悄站在了身后。云龙鹤快速把翠玉凤凰藏在袖里,转身举着包袱殷勤说,山口小姐,阿兰被铁锋救走了,这是皇妃交给我的东西,你要不要查看一下?

山口惠扳着脸问,你该不是偷偷藏了什么吧?

云龙鹤双脚一并,以手指天说,我若私藏皇妃的宝贝,以后乱刃分尸不得好死。山口惠接过包袱,见《夜郎经》还在,便收起长刀皮笑肉不笑说,算你懂事,否则,现在就得乱刃分尸。

二人顺着小河往山外走,山口惠看云龙鹤行为怪异,且少了一节手指,揪住他追问缘由。云龙鹤瞒不过,只好把枯木香虐待他的过程说了出来。山口惠听得直皱眉:

“太放肆了,得管管她的野性子。”

山口惠受了内伤,她知道云龙鹤是个花花公子,为防他起歹念,一路上她都装出一副彪悍神态。云龙鹤何等机灵,通过察言观色,再用肢体试探,他已得出肯定结论:

“山口小姐,你受了内伤,我背你走吧!”

翻阅障碍时,山口惠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哇一声吐口鲜血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只得爬到云龙鹤背上,任他的爪子在腰腿上摩挲。

当晚,二人在小河边一间废弃草房里过夜。云龙鹤使了个团山术,将山里的野物全集中到草屋周围,他选了一只年轻的野鹿杀死剥皮,然后分尸烧烤。

看山口惠虚弱,云龙鹤暗喜。他把一包催情粉搅进鹿血,强行灌进她嘴里。山口惠起先冷得瑟瑟发抖,喝下鹿血盘腿坐一会儿,忽然浑身燥热难耐。她不知云龙鹤在鹿血里放了催情粉,还以为是自身功力有了提升:

“含沙射影,妖行天下。”

山口惠默念咒语,以内力驱动全身气血,试图打通大周天。

她练功的时候,云龙鹤在灶房里忙碌。他用小石头磨去铁锅里的锈块,一遍遍清洗干净,就开始烧水。听云龙鹤洗锅烧水,又反复清洗大木桶,山口惠很享受,知道这家伙在给自己准备洗澡水。连日奔波,全身酸臭,她早就想痛快淋漓洗一次身子了。

一炷香后,山口惠丹田里的气劲越来越强,她冥想着圣主扶桑老鬼的容颜,慢慢把气流引向会阴,再朝长强穴进发。

开头一段时间,她还能以意导气,还能控制火山般往上喷发的情欲。后来杂念纷至沓来,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圣主宠幸自己的场景,一会儿响起松下花和自己争宠的娇喘声:

“圣主啊,你看我这儿,还有这儿,哪点都比山口惠强,你为何不让我当首席护法。”

云龙鹤看山口惠身子杨柳般摆动,再听她呼吸急促,知道自己的神药起作用了。阿针死后,云龙鹤就没碰过女人,前段时间虽和阿兰朝夕相处,却不敢妄动邪念,因为他破不了阿兰的神女蛊。

尽管知道山口惠的身份地位,云龙鹤还是果断把她抱了起来。色胆包天的他,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怕,任何后果都不考虑,至于事后怎么收场,他暂时不去想。

山口惠没想到云龙鹤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一激愤内气忽然乱窜,刹那间半身僵硬动弹不得。云龙鹤小心翼翼脱下山口惠的外衣,他把手伸进到她肚腹上,发现里面全是粘稠的汗液,便嬉笑着问:

“山口小姐,我帮你洗身子好吗?”

山口惠嘴不能言,只有眼珠子能动。

山口惠见云龙鹤既看又摸还啃,气得眼泪长流。对云龙鹤,平素她就瞧不起,何况自己的身子属于圣主。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活剐云龙鹤,一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云龙鹤不知山口惠想什么,看她绵羊般温顺,以为对方早有此意且心甘情愿。他惬意极了,忽然想起了枯木香:

“哎,此刻换做是她该有多好?”

他暗下决心,要把枯木香追到手,打算天亮后就去找她。

一梦醒来,云龙鹤已不知去向。山口惠只能把满怀屈辱,一腔怒火收藏起来,然后抓紧时间赶路。回到桃花城,还没进紫光殿就遇到了颜心雨。颜心雨凤冠霞帔,一副皇妃派头:

“大胆妖女,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山口惠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出,她冷冷看着颜心雨大声骂道,整个桃花城都是我说了算,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泼妇?

颜心雨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看婢女们尽皆给山口惠下跪,她有些懵:

“难道她和慕容彬有一腿?”

颜心雨醋意大发,她一把抢过山口惠的包袱打开,看里面没有翠玉凤凰,顿时大发雷霆:

“我就说当初不该相信你们这些妖人,这下应验了。翠玉凤凰在哪里,赶快交出来。”

看颜心雨越闹越凶,最后竟然上前搜身寻找翠玉凤凰,山口惠再也忍不住了。她铆足劲对着颜心雨的肚子一脚踢去,气狠狠骂句贱人,头也不回就朝大殿里走。

啊!一声惨叫,颜心雨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鲜血顺着她的衣裙慢慢淌出,吓得周围的婢女目瞪口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