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不得胡言。”
女子抬眼示意丫鬟明绣,明绣听从小姐命令,立刻乖乖住嘴。
“小姐,您的炸鸡,请慢用。”
夏末小心翼翼地将炸鸡放到桌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女子的呢喃软语给绊住脚步。
“姑娘,请留步。”
女子起身拉住她的手,两人一并坐下,相对而视。
夏末盯着眼前女子那张姣好的容颜,一脸疑惑。
因为二人素昧谋面,她何至于如此热情。
“不知小姐还有何事?”
女子打量起她,思忖良久,才娇唇微启。
“古人有言相见恨晚,今日得见姑娘一面,小女子觉得与姑娘您甚是投缘,还未曾得知姑娘姓名?”
咳咳……
相见恨晚?
她真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夏末心里虽这么嘀咕,脸上却很真诚,她并未太高自己,反而语气谦卑道。
“姑娘太抬举我了,我就一平头百姓,姓名也一样平凡,我叫夏末,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不必客气。”
女子微微颔首,她若有所思,心里默默记住她的名字,沉默片刻,开始自报家门。
“姑娘可真谦虚。小女子很是欣赏,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姓赵,名昭昭,姑娘可唤我昭昭。”
昭昭?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嗯……好名字。
夏末突然对她的名字感兴趣,因为比起自己的名字,她觉得别人的名字更有内涵。
谁让母亲大人起个名字那么随意?
咳咳……
这话要是被林女士听到,怕是又免不了一顿“皮鞭加肉”。
她甚至在想,倘若她出生在夏天的开始,就叫“夏初”了?那不就跟秋初重名了。
嗯……如此一想,秋初这名字取得倒也挺随意。
赵昭昭注视着她,一脸困惑。
“夏姑娘在想些什么?如此入迷。”
夏末赶忙回过神来,她主动伸手,礼貌示好。
“昭昭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赵昭昭握住她的手,两人表现得极其客套。
这时,罗六敲开房门,他一脸焦急,俯身贴耳,低声耳语。
“老板娘,外头有人找你,小人一看面相,恐怕是来者不善。”
夏末顿时一脸严肃,她连忙起身,礼貌告别赵昭昭。
“昭昭小姐,如若有事,再吩咐人来喊我,我先去一趟。”
赵昭昭轻点额头,她立刻应允,瞥见她慌里慌张,心里却不免好奇。
“明绣,你出去看看。”
明绣听到吩咐,自是立刻出门察看。
夏末一走到门口,就瞥见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抱着把弯月大刀,立在门框前,一脸凶相,她着实一惊,心想自己从未主动与人结怨,怎会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她虽心有忌惮,却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不知这位大侠找小女子所谓何事?”
眼前这位壮汉,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口命令。
“你跟我走便是了。”
这壮汉究竟是何人?
他想干什么?
夏末盯着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口询问缘由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壮汉见她愣在原地,他倒是不紧不慢,将手中弯月大刀抵在罗六脖子上,直接开口威胁。
“姑娘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否则别怪我会伤了他的性命。”
罗六一脸惊恐,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小人家中还有老母等着赡养,小人这条命不值钱,可是,小人若是丧命,怕是老母无人赡养,求好汉大发慈悲,大发慈悲……”
夏末眼望着罗六这小厮,他虽句句求饶,却并未求自己救他,更何况,他一片孝心,不免有些感动,她索性主动开口。
“你放开他,我跟你走。”
壮汉立刻放开他,他抬眼看向她,心里也跟着稍稍送了一口气。
因为,他并不想主动惹是生非。
夏末跟在他身后,穿街走巷,左拐右拐,进入一条长巷,随之拐进一座破败的府邸。
她才踏进这府邸,还未来得及细看,壮汉就将她带进一间女子闺房门口。
“小姐,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只听房内传来一个温柔女声,仔细一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梁忠,你怎么不听我吩咐,擅自带了什么人回来?”
梁忠一脸无辜,连忙解释。
“小姐,奴才见你郁郁寡欢,才特意带这女子来见你。”
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一娉娉袅袅的女子,她一脸慵懒,轻抬眼眸,看向夏末。
“你,你不就是……”
夏末抬头就对视女子同样诧异的目光,她惊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心想早知要见的人是她,自己又何苦担惊受怕一路。
虽然她跟她也不熟,凭着自我感觉,总觉得她不像是坏人。
女子主动拉住她的手,一脸亲切。
“夏姑娘,怎会是你?”
夏末自然是从未想过与她以这种方式相见,她也很是感慨。
“那晚听过你的琵琶声,觉得你一定就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
女子一听此话,颇有得遇知音之感,她瞥见梁忠,连忙命令道。
“梁忠,还不给夏姑娘赔礼道歉。”
梁忠心想自己也是好心,却还被要求赔礼,他自然是一脸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照做。
“夏姑娘,梁某得罪了。”
夏末看向梁忠,又回头对视上女子关心的目光,连忙解释。
“我没事。”
女子并未想真的怪罪梁忠,只怕他一个糙汉子,小心伤着无辜之人。
“姑娘人真善良,莫要怪罪他。”
女子注视着她,一脸歉意。
梁忠这壮汉,还真没点眼力见,他杵在门口,竟听着二人说话,女子瞥见他傻愣着,立刻命令道。
“梁忠,你且退下,我与夏姑娘有话要说。”
梁忠刚抬脚要走,却又被她给叫住。
“等等!准备些茶水点心端过来。”
待梁忠关门走后,二人坐在桌前,开始相谈。
夏末对她甚至好奇,便主动开口询问。
“还不曾得知姑娘姓名,姑娘可否相告?”
女子对视上她询问的目光,开始自报家门。
“奴家本名梁千言,从艺之后,便取了艺名,唤作夭夭。”
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嗯……又是一个好名字。
“我还是叫你千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