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把宋缺连人带箱拉到了自己家。
宋缺坐在沙发上和美女玩着。
秦澈在厨房忙着。
场面一度和谐。
秦澈家里的厨房和客厅相通,所以在厨房能够清晰看到外面的情景。
宋缺和美女安静的靠在一起。
他把切好的水果端过去时,发现宋缺在给美女认真的把脉。
秦澈:“……”
“哗!”一盆水从周溪头顶流下。
冰凉刺激全身惊醒了她。
用力咳着呛进鼻子里的水,睁开眼看到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坐着她日思夜想都想杀了的人。
周溪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着。
水进入眼睛的酸涩感很难受,她皱着眉,半眯着眼。
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
陈峤怀里抱着西西,随意的翘着腿靠在沙发上。
抚摸着手里的猫。
沙发后面站着两个男人,红头发的女人坐在沙发另一侧,眼神傲慢的看着她。
双方都没有说话。
“为什么叫它西西?”陈峤率先开口。
那声音乍一听温润平和,可细品之下,却暗藏着尖锐如针的锋芒,每一句轻声的问候,都似绵里藏针,让人无端生出警惕,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会被那隐藏的恶意所刺伤。
每次看见陈峤,周溪都会想起许昀的脸,形似神不似,陈峤眼角的泪痣到让她又想起了秦澈。
“你想干什么?”周溪声音微哑。
陈峤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一侧坐着的红头发女人站起来。
周溪的目光始终落在陈峤身上。
女人走到周溪前面,挡住她的视线。
“啪!”
女人狠狠甩在周溪脸上一巴掌,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来。
周溪眼中带着冷意,脸颊火辣辣的疼,毫不示弱地瞪着女人。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对大哥开枪。”女人眼中带着怒意:“打你这一巴掌都是便宜你的!再敢对大哥不敬。”
女人一把掐住周溪的脖颈,逐渐用力。
周溪被掐的皱起了眉,脸色变得涨红。
“阿霜。”
陈峤低着头把玩着西西的爪子,淡淡开口。
女人松开手,瞪了周溪一眼回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倚着沙发眼神充满杀意的盯着周溪。
周溪被放开脖颈,垂着头喘粗气:“咳咳......”
西西在陈峤腿上似乎不愿意待了,准备跳下去时被陈峤拽住,结果它回过头就在陈峤虎口处咬了一口。
“呵。”脾气倒是和主人一样。
陈峤松开西西,站起来走到周溪面前。
“陈峤,你来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周溪抬头与他对视。
陈峤伸手抚摸着她发红脸颊,被周溪扭头躲开。
陈峤被躲开也不恼,只是带着笑,弯下腰,用手强行转过周溪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只是来提醒你,离那群警察远点,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陈峤的手滑过周溪的脖颈:“利用你抓到我。”
“那我还真挺乐意被他们利用的。”
周溪嘴角勾起笑,猛地抬起被捆绑的双腿朝陈峤的腿踢去。
陈峤被踢得后退几步撞在了桌子边缘,周溪则向后倒去。
女人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扶住陈峤,眼神阴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周溪。
快步上前蹲到周溪面前,抬起手来。
“阿霜!”陈峤出声制止。
“大哥!她......”转头对上陈峤的目光,女人咬着牙放下手,不甘的起身,来到陈峤身边。
两个男人将周溪连人带椅扶起来。
陈峤拂开阿霜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在周溪面前停下。
“何必呢?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了。”
陈峤示意两个男人按住周溪的肩,女人将桌子上的箱子提过来。
陈峤打开箱子,里面各种器具。
这个角度周溪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的,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峤看到了周溪满脸警惕的样子,伸手揪住她的衣领,用刀从领口往下滑。
“嚓.......”衣领烂到胸口处,露出洁白的皮肤。
周溪深吸一口气:“陈峤,有种你就杀了我。”
陈峤丢掉刀,坐在了女人搬来的椅子上。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陈峤从箱子里拿出棉签,倒了些酒精,在周溪左边胸口处消毒:“只是你太不乖了,这是给你的惩罚。”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周溪心中,奈何自己的肩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周溪的脖颈处插进了针头,里面的液体慢慢被陈峤推着进入周溪的身体。
丢掉针头,陈峤戴上一次性手套,当着周溪的面拿出一张带有字的转印纸用镊子夹住放在一个有黑色液体的瓶子里。
“过程会有点疼,所以就先让你睡一觉。”陈峤用没有戴手套的手擦了擦周溪眼角的泪:“乖,睡一觉就好了。”
周溪本想躲开,但这个念头一出头就栽了下去。
陈峤扶住周溪的脸,轻轻松手,用镊子捞起转印纸,放在周溪胸口消过毒的地方。
“澈啊,阿澈,澈澈,饭好了没,我饿了......”宋缺放下手机,走到餐桌前坐下。
看着丰盛的晚餐不禁感慨:“啧,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可就享福喽,哎,那样以后是不是就再也吃不到你做的菜了。”
嘴上说着,手上动着。。
秦澈淡淡开口:“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宋缺抬眼看了他一眼:“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秦澈也没说什么,去厨房端出一个盛有米饭的碗放到他面前,在对面坐下来。
“周溪说一会儿让你过去一趟,她有事找你。”
宋缺嚼着菜说:“去她家吗?”
“嗯,她就在后面住。”
“啊?”
一顿饭吃了有二十多分钟,等两个人一起收拾了桌子,一块往周溪住处走。
“你们很熟吗?”
“不熟。”
“不熟?那你怎么知道她住哪?”
宋缺和秦澈并排走,双臂抱胸,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秦澈牵着美女,瞥了他一眼:“爱信不信。”
美女显得很积极,秦澈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牵制住她。
“还说不熟,你看美女急成什么样子了!”宋缺放下手臂,拉住秦澈,审视的看着他:“秦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
“是。“
两个人对视着。
宋缺不说话了,松开拉着秦澈的手。
就在秦澈以为他能结束这个话题时,又听见他说:“那我们公平竞争。”
秦澈:“......”
“叮咚!”
陈峤手里的动作一顿,阿霜警惕的来到门铃显示屏前,看清来人后不觉挑起眉,回到客厅。
“是秦澈。”
陈峤没说话,把周溪垂下来的头发挂在耳后。
阿霜来到门口,打开门。
“你们是?”阿霜脸上挂起笑容,把门敞开着。
宋缺说:“我们来找周溪的,这是她的家吧?”
宋缺看了眼秦澈,秦澈也看向他。
美女冲里面叫了几声,秦澈拉紧绳子。
“是,我是周溪的姐姐,可是周溪已经休息了,你们约好了吗?”阿霜表现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宋缺。
“是呀,她发的信息说让我们过来找她的。”宋缺往里看了几眼,见确实没见周溪,就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姐姐,再见。”
阿霜笑着说:“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后,阿霜收起笑容,把门关上。
“这小贱蹄子竟然这么谨慎。”阿霜不耐烦的说。
连她也只能喊陈峤“陈哥”,他就这么轻松把自己的名字给了周溪。
周溪到底和陈哥什么关系!
阿霜烦躁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手里转着。
几分钟后,陈峤摘下口罩和手套,放下手里的工具。
“松开。”
两个男人解开周溪的双脚双手,周溪就向一侧倒去,被陈峤拉住,靠在他的身上。
“陈哥。”
陈峤看了阿霜一眼。
阿霜低下头:“大哥,该走了。”
又对旁边站着的男人说:“把她丢在沙发上。”
不等男人应道,陈峤弯下腰将周溪抱在怀里。
“大哥!”阿霜急忙拦住:“你的伤还没好!不能......”
陈峤没给她一个眼神,抱起周溪就往楼上走。
阿霜心中燃起怒气,目光阴冷。
凭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我对你的感情你看不到吗!
陈峤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坐在床边,抚摸着他亲手刺的字。
眼底是一片柔光。
又触摸着她的嘴唇。
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神情。
从周溪家出来的两个人领着美女在周边散步。
“周溪还有个姐姐?两个人看着一点也不像。”宋缺从秦澈手里接过狗绳。
被美女拽着往前踉跄的跑,忍不住大叫:“啊!秦澈!救命呀!”
秦澈笑着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赶着。
黑夜中,周溪被惊醒,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
撑着坐起来,揉了揉脖颈,突然脸色一变,顾不得穿鞋,踩着袜子跑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醒目的“峤”字映在她的眼中。
她盯了很长时间,慢慢的鼻子染上酸意,眼眶红了,她打开水龙头,用力揉搓,脸颊滑落热的水流。
“呜呜呜......”周溪瘫坐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腿之间。
一时之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
她为什么不跟许昀一起死,留在这里要让陈峤这样羞辱自己。
“喵喵...”西西在她的身边叫着。
周溪吸着鼻子,扶着洗手池边缘站起来。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一侧脸颊微红但没有肿,但是下嘴唇却红肿的明显。
周溪摸了摸肿起来的嘴唇,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肿的。
她洗了把脸,洗掉脸上的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也是某个人说:“等把他绳之以法,我就来陪你。”
周溪关上水龙头,来到一楼,凌乱的地面。
周溪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外套,从口里掏出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和信息。
她没管,看了眼时间。
九点十几分。
她暗灭手机,去浴室洗澡。
浴室中,周溪任凭水从头顶留下。
一闭上眼就会浮现陈峤的脸,她往前走一步,抿了抿脸上的水。
周溪穿好衣服,在镜子面前吹头发。
手伸进睡衣口袋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时她想起来齐长青交给她帮的忙,又想起来前几天家里进的男人,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卧室内,周溪坐在书桌前,将优盘插入电脑中。
几分钟后,周溪撑着下巴思索着。
这个叫徐飞的和齐长青有什么关系?政府的人偷税漏税这个事可不小。
既然有人想要,就说明有人知道齐长青有这东西。
第二天一早。
周溪打车来到DHL国际快递公司,用齐长青的名字将优盘寄出去。
完事后,周溪又来到步行街,找了很久,推开了一家门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纹身店。
面前是一个大石头,上面用彩色的喷漆涂着“刺青引力场”。
周溪绕过石头来到,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里面有一块菜地,养着鸡,院子中央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是一个少年在乘凉,脸上盖着一本书。
这个场景不禁让周溪想起“翩翩玉树映风前,侪辈如君最少年”,很符合现在的意境。
高一时,周溪是个叛逆的女孩,成绩是想学就是年纪前三,不想学就是倒数,让她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曹先生很头疼。
一次大课间,他抓住了准备去玩的周溪。
两个人来回拉扯。
“你这是限制我的自由时间!”稚嫩倔强的面庞让曹先生没说出狠话。
手指向一旁躺在两棵树之间吊床上的少年。
“看那!”
周溪皱眉看过去。
“看到他这个场景你能想到什么?用我们课本上的诗句回答,答不上就跟我回办公室玩。。”
树下少年的胳膊搭在眼睛上,欠着二郎腿。
半天,周溪憋出一句“翩翩玉树映风前,侪辈如君最少年”。
说出这几句,少年刚好醒了,看过来。
对上了周溪亮晶晶的眼睛。
这是少年时期的乔义涛第一次见到周溪,少女留着齐肩短发,乖巧的长相一下子就记在了他的心中。
少年似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书上的脸也恰好掉了下来,“啪”的一生掉在地上。
少年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长腿一伸站了起来,伸着腰说:“进来吧。”
周溪跟着少年往里走,屋内灯光明亮,少年在吧台上倒水。
“要纹什么?”
少年把水放到周溪面前的桌子上,走到一个凌乱的桌子前坐下来。
“洗纹身。”
少年抬眼看她。
“过来坐。”
周溪走过去。
“坐这。”
少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低头摆弄工具。
周溪把外套脱下来,里面穿了个衬衫,方便解开。
等周溪坐过去,少年问:“纹身在哪?”
周溪伸手解开衣领,少年目光移开,默不作声的把器具又消了一遍毒。
周溪低头就能看到那个纹身,催促道:“能快点吗”
少年应了一声,往前坐,两个人靠的有一定距离。
几分钟后,少年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一把扯下口罩,有些烦躁的说:“你走吧,洗不了!”
周溪也看到他尝试了很久,都没有办法洗掉一点。
想起昏迷前,陈峤手里的那瓶黑色液体,心里凉了半截。
周溪没说话,将衬衫扣好,拿起外套就要走。
少年出生:“在我这洗不掉,其他人也没办法。”
周溪说了声:“我知道,谢谢。”
少年看着周溪离开后,低声嘟囔道:“什么染料竟然洗不掉。”
距离冀徳远给龙远刚的一周时间已经过半,所以在拿到优盘后,他也来不急看,直接带着东西来政府顶层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