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姜清月的速度依旧不减。
但见她左手的手印,连续变幻。
右手剑指,频频向前。
她曼妙的身躯,连连旋转。
那柄如雪的飞剑,盘旋轻吟,不时向吴大彪砍去。
吴大彪催动真气,以及本身修出的身躯之力,拼命催动那件神秘的漆黑如墨的宝甲相抗。
宝甲之上,蝌蚪文闪闪发光,七枚道纹熠熠生辉。
蝌蚪文和道纹互相交织辉映,形成气罩,护在吴大彪周身。
只是,飞剑愈舞愈快!
一时间,剑气纵横。
那飞剑,宛如一条银蛇,每劈击一次。
那黑甲的光芒,就黯淡一分。
在数百次劈砍斩刺后,蝌蚪文和道纹的光芒,已渐渐黯淡。
“砰!”
在飞剑又一次疾刺后,那黑色的气罩上,似乎,竟有了裂痕。
姜清月的全身,早已香汗淋漓。
额头上,沁出颗颗豆大的汗珠。
她知此时已到了决出胜负的关键时刻,当即银牙轻咬,浑身用劲,催动那飞剑,继续一阵狂劈猛斩。
黑甲所形成的气罩,经此猛斩,其上,已有了不少如蛛丝般的裂纹。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哈哈哈哈......”
就在气罩将破之际,吴大彪竟歇斯底里地疯狂笑了起来。
周无忌心中顿时惊惧不安,不由自主地瞧向了那黑风山匪首吴大彪。
这种惊惧,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忽然,只听吴大彪猛喝一声。
“以我身躯,投以黑魔,燃熊熊圣火,荡世间红尘.....”
随着吴大彪的一阵阵沉吟,一道巨大的黑色魔影,浮现在他的身后。
似乎,那是一道择人而噬的魔影,张牙舞爪,夺人心魄。
与此同时,在那漆黑如墨的宝甲之上,蝌蚪文和道纹再次闪烁出奇光异彩。
一道道光芒,竟交织成一个奇异的纹路。
乍眼一看,仿佛是一个恶魔的头颅。
“魔门!他竟是魔门中人!”
秃头壮汉的眼中,已浮现出恐惧之色。
自古以来,魔道不两立。
高大强的眼神,亦有些发呆,喃喃自语道:“这......这是黑水魔功!他......他竟是黑水魔门的人!”
纵使周无忌所附身的原主,平日勤修苦练,见闻极少,也知道魔门中人的恐怖,也晓这黑水魔门的厉害。
这黑水魔门,原是魔门的一支,为魔门三道九派之一,敬奉黑水魔神,修黑水魔功。
那一群魔人,性格极端,嗜血如命,手段残忍,好勇斗狠。
周无忌心道:“难怪,这黑风山匪首吴大彪的修为道行颇高,却迟迟不投称雄牛背州的九玄门。
哪个人,愿意落草为寇?
原来,此人竟是黑水魔门中人。料想,这人定是受了魔门安排,暗中潜伏于此!”
“魔神破!”
刹那之间,吴大彪身后的魔影,已挥出了两只偌大的手爪。
那两只并不清晰的魔爪,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似影非影,似肉非肉。
魔爪向前一舞,朝飞剑拍了过去。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白一黑两道光芒,泾渭分明,瞬间交击,又瞬间分离。
巨响后,众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那是魔爪和飞剑相撞,所产生的巨大能量。
偌大的聚义厅,竟轰然倒塌。
“那......那是大当家!”
“大当家没死!”
“快!快将这群人,围起来!”
聚义厅垮塌,里面的情形,再也遮掩不住,一览无遗。
二百余土匪,立即持了刀剑,将九玄门众人团团围住。
“只是,大当家虽活着,可他……”
“他竟是魔人?”
“难怪,他嗜杀成性……这数月来,他安排我们捉了数十位童男童女……难道,都被他吸了……”
群匪见了自己的大当家还活着,可竟是令人闻虎色变的魔门妖人。
一时间,众匪竟不知喜悲。
“冲上去,咱们替大当家分忧!”
“等等……看看再说!”
终究,这群土匪只是因为利益,以及受了当家的武力胁迫,勉强聚集在一起。
至于忠心,只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眼前的这些人,一来,修为极高。
此时冲上去,必有损伤。
二来,这些人自称九玄门人。
九玄门执牛背州权柄,一旦招惹,以后必遭受似雷霆手段的报复。
……
“哇!”
那飞剑与魔爪交接一击后,飞剑倒飞而回,落在了姜清月的右手掌中。
她如玉般的脸上,闪出一抹浓郁的赤红之色。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显然,这一击后,她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周无忌瞧了瞧周遭的土匪,个个凶神恶煞,持了刀兵,想要上前。
他心中万分焦急,此时,姜清月非吴大彪的敌手,他便万难逃走。
纵使他的轻功草上飞大成,可也绝难冲了出去。
“去死吧!”
吴大彪猛喝一声,他胸前的那颗黑色光芒所交织而成的恶魔头颅,张着獠牙,朝姜清月扑了过来。
那恶魔头颅,虽为真气光芒所交织而成,但此刻望去,竟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这时,姜清月的脸上,已由血红,变为惨白。
她受了轻伤,一口气尚未提了起来。
眼看,这恶魔头颅,就要攻了过来。
这一记攻击,系吴大彪竭尽所能的一击。
这一击,几乎抽尽了吴大彪所有的真气和身躯之力,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就要跌倒。
“她死了!这群土匪必受吴大彪的裹挟,前来夹击我等九玄门人!那么,我也要死!”
电光火石间,周无忌的双脚频动。
他的身躯,如离弦之箭,如一道残影,飞快向前,挡在了姜清月的身前。
与此同时,他已将金甲神功,提升到了他所能提升的极限。
他的身躯,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护在了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