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地狱级难度苏醒

瑶怀的记忆开始于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她猛然惊醒，只感到肺里全是水。

“咳咳！咳咳！”

伸手一摸，似乎碰到了墙壁，有了支撑，瑶怀用力坐起身体，把头探出水面。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开了盖的水槽里。

瑶怀揉揉眼睛，把沾在睫毛上的水珠擦去，她的脑袋沉沉的，用力去回想，却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除了名字什么都想不起。

她开始打量附近的环境。

昏暗的房间里堆满了机械，一大排并列的显示屏上，全是不知所云的缩写代码和数字。

这里似乎是研究所的房间，又有点像医院的手术室。

但似乎说是医院也不尽然，有些地方和医院对不上，比如说，这里没有病房常备的呼吸机，没有输液架。

她再看看自己身无片缕的样子，仔细想想，哪个医院会把病人扒得一丝不挂，直接泡在水里的？

连气管子都不给一根，简直是蛤蜊泡药酒的待遇。

“看起来我更像一只标本。”

瑶怀拍拍头发，有点被自己的猜想蠢到了。

再一看，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几架推车，铺着白色的桌布，上面放着一排手术器械。

有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还有大小不一的针头和剪子，甚至还有电钻和凿子。

电钻还是那种咚咚咚拆墙款的，暴力破拆工具齐全，看起来医生做手术时似乎遇到了工程技术问题。

她轻手轻脚地把那堆工具挪开，拿起下面那块桌布裹在身上。

瑶怀从桌上摸了一卷绷带，把桌布绑紧，做了个简单的抹胸裙。

她本想再躺会，但那个水槽绿油油黏糊糊的，温度也不是很讨喜。

要是遇见人，她怎么也抱怨一句，条件也太差了，现在病人起来了，好歹给换个舒服的房间。

她来到门外，依然没看到半个人影子，出了房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十来米就是一小段阶梯，应该是某个建筑的下层。

“啊啊啊！救命！啊！救我！来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远处突然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音量大得好似村子里杀年猪。

光听着声音，似乎挺远的，隔了层楼的样子。

不得不说，那哥们的叫声实在够洪亮，估计以前在大学是主修哲学的，毕业就出来摆摊，年纪轻轻练就了一副好嗓门。

而且听他叫得比割痔疮还痛！

瑶怀眨眨眼：“他不会是……割痔疮没打麻药吧？”

“痛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传来，瑶怀默默在心里祝愿对方的痔疮早日康复。

回头再看，那几声哀嚎让这个半亮不亮的走廊更吓人了。

美少女、手术室、昏暗的房间、惨叫声……怎么说呢，感觉剧本有点眼熟。

呃，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没事还是别乱跑了。

“咯哒，咯哒……”

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在阴影中缓缓传来了锐器抓挠地板的声响。

“谁？”瑶怀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清晰，她慢慢回过头。

在看清了脚步声的来源后，她愣了，果然怕啥来啥。

只见黑暗中走了出来好几只怪物！身躯壮硕的怪物！

瑶怀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但她脑子里是有“老虎”“狼”“狗熊”这类的概念。

眼前的生物……真要说，就是长得非常跨界，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类。

它们的脑袋有点像放大了的蝙蝠，咧开的巨口里满是獠牙。头顶和脖颈处生着长长的黑毛，看起来倒有点像披头散发的人类。

怪物四肢着地行走，身上的皮肤呈现出黯淡无光的灰色，毛发稀疏。

它们肌肉虬结，小臂足足有瑶怀的大腿粗。在粗壮手指的尖端，尖利的指甲如同五把小刀一样。

“咯哒。”

怪物的指甲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瑶怀在看到怪物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刚才那个惨叫的哥们原来不是割痔疮！

完了！恐怖电影开头都这样，送个花瓶角色很正常，本宫妥妥的要完。

不过她还算冷静，在脑子里紧急翻找了一遍，发现自己倒是会一点功夫！

比如一字马、搬腿、旋转跳、横叉、竖叉、分腿倒立……

你别说，预装的舞蹈动作难度倒挺高，不去卖艺可惜了。

等等！她还会舞刀花！要是有武器，倒可以靠挽刀花耍个酷吓唬对方，勉强抵挡一下。

但刚才出来得有点急，现在赤手空拳，总不能把身上的简易裙子拿下来当武器用吧？画面太香艳了容易被封的。

看着怪物靠近，瑶怀估算了一下彼此的跑步成绩，看起来不太能赢的样子你。

要不先沟通看看？

临时从脑海里搜罗了一堆打招呼方法，她开始逐一尝试。

“几位大哥，我迷路了，马上就走！”

“路过贵宝地，不靠各位的窑！”

“修狗，乖乖！修狗乖乖！”

果然，对面油盐不进，全都以失败告终。

怪物们如同噩梦的影子，瞪着黝黑的眼珠，注视着瑶怀，仿佛在看美味的食物。

“咕噜噜噜。”它们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吼，缓慢地朝瑶怀移动。

“咕噜噜，嘎嘎嘎嘎！”

突然间，所有的怪物同时发出一串怪叫，如离弦之箭一样向她飞扑过来。

“我本地的！”

瑶怀转身就跑想，可怪物动作太快了。如同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她才跑出几步就被扑倒了。

一个倒摘葱后，瑶怀满眼都是黑灰的乌云，那是怪物们晃动的影子。她被扯着手臂翻了个面，现在是肚皮朝天。

然后便是身上传来一阵阵剧痛！

往身下一看，瑶怀呆了，那场面！主打一个出血量超大！

几只怪物凑一起，疯狂地撕扯着！血肉横飞！

别问，问就是自己被开膛了。

瑶怀试图蜷起身子保护小腹，但是那几只怪物把她按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了。

她眼睁睁看着一只怪物抬起脑袋，嘴里叼着一大块肉，她的！没有一斤也有六两了！

“咕嘟”

……

才十秒不到，她就被吃得七零八落，反正半截身子没了。但求速死又偏偏死不了，只能气无力地哼哼。

“呜……呜呜……嗷嗷嗷！”

几只怪物互相争抢，把她的一条腿拖入阴影之中。

瑶怀一张嘴全是血泡泡：“噗噗噗噗（把我的腿还回来）！”

她有恍惚的感觉，飘飘悠悠的，也许是大脑放弃抵抗，开始发放激素镇痛了。

只听见“噗嗤”一声。了，瑶怀视线急速转暗，五感渐渐剥离，只剩黑暗和寂静。

……

不知过了多久。

……

嗡！

意识又再度回归，视线里一片雪白。瑶怀似乎到了一个全是led的摄影棚，白乎乎锃光瓦亮的。

没上没下，方位不明，也看不见身体，自己好像只是一个摄像头。

她刚想吐槽，眼前的白光猛然向中心塌缩，凝聚成一个人形。

“这是……我？”

视线里白乎乎的人形是她的样子，半透明的，头部有一颗金色的小球，从球里伸出密密麻麻的线条，也是金色的，丝线编织成一个人形，空白的部分则是用乳白色填充。

要说那些细线是神经她是不会信的，谁家神经能长出这种规整的小格子？

她发现自己意识里多了个技能。

“塑身”

刚才活着的时候感觉不到，但身体一死，没有一点点防备，它就这样出现。

“原来如此……”

感受着心中不断浮起的信息，其实瑶怀有一点想吐槽，如果这是所谓的内景，那她的内景简直就是间土坯房。

别的主角都有日月山川，大片土地，再不济也有个园子什么的。

她只有一个身体的数据库……所谓塑身，当然也只限于身体。

再看这身体，好吧，就只剩脑袋和胸口一小块了。估计外面那些怪物吃得有点风卷残云。

眼下不是继续吐槽的时候了，再吐槽她就没了。

“塑身重构吧。”她嘴唇微动，喃喃自语。

四周的空气突然降低了好几度，热量一股脑朝着瑶怀汇聚。

她残存的身子如同一个黑洞，把周围的气体、地上的灰尘疯狂吸入。

“生物伪装移除，开始使用最优组合。”

“吸入物质中缺少镁、钙、纳、钾元素，开始组成甘氨酸与丝氨酸。”

“骨骼重组，替换为双键链接碳晶体。”

“化学键锁死，内部电子流区域划分完毕。”

“不使用化学供能，改为热流动逆转。”

瑶怀内景中吵吵嚷嚷的，全是她自己的声音，各种信息满天飞。走廊里如同刮起飓风，她的身体开始重构，白色光芒覆盖伤口，血肉重新滋长，被咬碎的肢体也在不断恢复。

“咕噜噜噜？”

瑶怀残留的上半身正被一个怪物抱着啃，它抬起头，发现风大得吓人，就是再蠢，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怪物再一低头，见瑶怀又长出来，登时傻眼了。

这都行？一边吃，她还能一边帮添菜？

怪物长大了嘴巴，准备一口再咬下去。

“滚开！”

瑶怀先一步睁开眼睛，一拳从侧面砸到了怪物的脸上。

她一口气把身子恢复，吸收消耗的热量惊人，周围都是骤然变冷凝出的霜花。

瑶怀全新未拆封的手臂上满是冰渣子，拳头正好招呼到怪物眼睛上，把它打得满眼都是小星星，脸也被冰渣划伤了！

“嘎！嗷嗷嗷！”

怪物吃痛，惨叫着撒开怀抱，几步退开在旁边。

刚才对她动手的怪物一共有五只，其中两只叼着腿跑路了，现场还有三只。

瑶怀突然抬腿膝撞，把身边还在发愣的另一只怪物打了个趔趄。

趁着几位爷愣神，她原地一个乌龙绞柱，翻身跳起来了，还顺带踹了它们两脚。

那三只怪物终于反应过来了，煮熟的人都能飞就离谱！它们不信！它们不认！互相对视一眼，全都嗷嗷嗷叫着扑上来了！

“拼命是吧！”

瑶怀明知赤手空拳和三只怪物互殴压力山大，但她已经吃了转身逃跑的亏，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比力气她明显吃亏，但塑身这能力属实良心，消耗没有，使用时刀枪不入，还能把伤口里的物体强行推出去。

瑶怀惊喜地发现，怪物咬不住她，塑身一开，竟让她在三只怪物的围攻下打得有来有回。

怪物一口咬来，牙齿只能卡在她肩膀上，她看也不看，伸出五指就朝对方抓过去。

瑶怀的指甲在重构后变得坚硬无比，竟然把怪物的脸都划破了。

趁着对面吃痛，她突然下蹲，高抬腿倒挂金钩，用足弓正正踢在怪物的喉咙上。

“嘎！”

怪物一下子被踢成了破喉咙，叫都叫不利索了。

瑶怀则借原地转体腾空，向着旁边的怪物又出了一脚，把它蹬得差点失衡。

几个腾跃间，她的动作近似舞蹈，优雅又好看，但那三只怪物偏偏拿她没办法。

“能赢！”

她居然有“玩得挺开心”的感觉，自己即使不算塑身小天后，那也是毕业的练习生了。

又拳打脚踢互殴了一阵，一只怪物脚下一滑，瑶怀趁机在它的老腰上来了一脚，那只怪居然被她踹倒了！

果然，打架这种运动体力消耗不是盖的，瑶怀因为锁死了身体状态，每一下都是大力出奇迹，可跟她对线的怪物却不行，越打越虚。

“来来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瑶怀嚣张地朝着几只怪物钩手指，也不管对面听不听得懂。

反正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大不了就这么一路打出去。

“嘎嘎嘎！”

楼上传来叫声，是刚刚拖走她大腿的那两只怪物回来了！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瑶怀顿时冷静下来，仔细一看，眼前的三只怪物其实也只是脸上被划了些皮外伤而已。

更不用说，后头那两只全须全尾的……

“哈哈，还有回头客的吗？今天就到这吧。”

一打五，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五个要是一拥而上，瑶怀估计自己又得被壁咚在墙上了。

“啊！”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突然大叫一声，把刚刚那三只倒霉蛋吓得一愣，等它们回过神来时，瑶怀已经转身细软跑了。

“嗷嗷嗷嗷！”

怪物们反应过来了，像一堆狗仔一样，追着她狂奔。

瑶怀感觉不到疲劳，跑起来一溜烟，风一样自由。

回头一看，五张大嘴，个个舌头耷拉在外边，口水乱飞，眼里闪着清澈且愚蠢的食欲。跑慢一点都是对它们的不尊重。

瑶怀风驰电掣地冲到最早的那间实验室。她记得这儿装了个大铁门，还带铁门栓那种的。

她一闪身进了房子，用力拖动厚重的铁门！

终于，在怪物几乎要摸进门缝之前，瑶怀把铁门拉上了！

“嘭嘭嘭！”

“嘎嘎嘎嘎嘎！嗷嗷！”

怪物们在外面发疯一样敲门，但瑶怀已经把门栓拉上了，那根门栓有她的小臂粗，估计大象都不一定撞得开。

“好，看看下一步怎么逃生吧。”

她长长地呼气，抬起手，观察着自己新出炉的手臂。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也能看出手臂外形完美，肌肤胜雪。

她又抬了抬腿，修长的双腿骨肉匀称，美不胜收。

身体重造了，美貌也保持在满格的状态，真棒！

瑶怀稍微集中精神，就能在内景里熟悉技能。塑身能控制的最远距离，是在皮肤外大约两毫米。

别看只有区区两毫米，作用大着呢，比如……可以弹飞身上的污渍。

吸收物质和能量时，也是借这两毫米的空间，沿着皮肤搬运，然后从毛孔或者耳鼻口等地方收入体内。

离体两毫米的操作空间虽少，但也可以像3D打印那样，慢慢堆层，做一把武器！

“先来个四十米的大刀试试！”

但短短一分钟后，瑶怀无奈地放弃了大刀计划，太费能量了！

金属素材倒是有，毕竟桌面上就有一堆手术工具嘛，不用白不用。

但把它们炼化，再重新成形，耗费的能量惊人。光靠吸热，别说四十米的大刀，就是四米的大刀也可以原地吸出座广寒宫出来。

还好，制造和编织纤维消耗很少，瑶怀只花了一个响指的功夫，就给自己现造了一套贴身的裙装。

四十米的大刀虽然泡汤了，变装美少女的能力却还不错。

瑶怀捏了捏裙摆，自嘲起来：“这算不算……在危急关头，我觉醒了换装的能力？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能自由捏脸……要不，把自己捏得威猛一点，比如身高丈二，豹头环眼什么的，直接杀出去？

尝试了一下，不行，身体只能保持原来的大小。

但瑶怀心里已然有计划成形了。

塑身可以控制贴身的物质，那就可以控制物质分解，虽然速度不快，还得一直贴着，用来战斗可谓鸡肋，但是……可以用来挖墙啊！

手贴在墙上，就可以慢慢掏个洞出来，钻狗洞逃窜到隔壁去，再通过塑身变成怪物的模样，大摇大摆地混出去，简直不要太完美。

虽然瑶怀的体格比正版怪物有那么一点点差距，但她不挑，小点就小点，造型细节给拉满了。

想到就干，瑶怀重新捏造型，变成个怪物的样貌。

抛开体格不谈，要说还原度，那是绝对的良心：要黑毛有黑毛，要肌肉还是有黑毛。

她还特意调整了声带，声音也是分毫不差。

“咕噜噜嗷嗷嗷～”

瑶怀吼了一嗓子，很正。

半个小时后，墙上的洞大功告成，她顶着个怪物的样子，学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五只小黑子还在门口转悠，一看就不是好人。

“咕噜噜噜？”

瑶怀一出来，它们就纷纷转头，愣愣怔怔地看着她。

瑶怀被它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就不懂对方说什么，她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急，现在老娘和它们一伙的。

“咕葫芦葫芦。”瑶怀主动跟人家打招呼。

“咕噜噜噶？”

几只怪物死死盯着瑶怀。

那个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头。

“轱辘？”

“嘎嘎嘎嘎！”

一只怪物突然跳过来，朝瑶怀脑门就是一个大比兜！

“姑姑！”

又是一巴掌！

“古墓？”

又是一巴掌！

“咕！我咕你娘亲！”

不行！骗不过去。

瑶怀放弃了自定义猴语，对面三连爪子全给砸脑门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但天下没有白挨打的道理。

瑶怀身子一转，恢复了美少女的原形，直接回敬了一巴掌，然后侧身一脚踢在怪物脖子上！

别看瑶怀身子小，身体构造的材料确实比较高科技一点，使出的力气大得出奇。

“啪！”

怪物被一巴掌抽懵了。

可惜她的体重还不如怪物，那一脚踢上去，对方后退了两步，她自己在空中飞了好远，还转了几圈才站住。

“嘎嘎嘎！”

恼羞成怒的怪物们一拥而上！

幸好跳开了几步，要不现在肯定要被压在五只黑毛下面动弹不得。

她在心里呐喊，下次再打，我就变个纸箱或者稻草堆，从背后阴两刀再说！

说是这么说，但现实就是体重压制，抡王八拳瑶怀抡不过人家。

瑶怀再次发扬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转头就跑。

那五个脑残粉嗷嗷嗷地跟在后面，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看着路过一间带铁门的杂物房，瑶怀和见到宝了一样，又把自己锁起来了。

不管外面五个怪物还在砸门，瑶怀长出一口气，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

空间不大，两边都是货柜，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工具。真正特别的地方是墙上一扇小门。门里面是一口狭窄的天井，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网线。

这是安放电缆和光纤的地方，为了方便工程师们维修，水泥墙上还打上了钢条作为攀爬扶手。

“哼，算它们运气好。”

本来想出去寻怪物的晦气，但眼前有个逃生通道，和黑毛猴子斗气的事可以放一放了。

维修天井又细又窄，怪物肯定不会爬里面去。用来逃生正合适。

瑶怀侧身挤进天井，攀着钢条扶手，一点点往上爬。天井里塞满了电线，剩下的空间不大，好在她身材苗条，也不会觉得太挤。

爬到十多米的高处，这儿有个小小的铁门。

她两手握住门把手，让铁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凑近了些，偷偷朝门外张望。

很好，门外是一小段走廊。走廊尽头似乎是草坪，在夜色里灰扑扑的。

瑶怀又把门缝推开了一些，她这回看清了，草坪尽头，有几栋外墙有灯光的建筑。

“咕噜噜噜！”

就好像是故意整她的一样，耳边突如其来地传来低沉的咆哮声。

“这里又有怪物？”

她悄悄把铁门带上，能不打尽量不打，偷偷摸摸混出去。

一只怪物出现在走廊尽头，朝着瑶怀藏身的天井走来。它边走边抬起鼻子，在空中用力吸气，似乎在嗅闻味道。

这个距离近得可以，瑶怀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一定会被发现！

现下她这个爬墙的姿势，还有点微妙的不舒服。真打起来估计得咣当一下摔下楼。

不能动，不能出声，葵花点穴手，谁动谁是狗！

怪物越走越近，瑶怀可以听见怪物粗重的喘息，那声音大得和拉风箱一样。

“咕噜，咕噜噜噜！”怪物来到铁门边，半张着嘴，朝瑶怀藏身的小铁门靠了过来，慢慢向铁门伸出爪子。

“砰！砰砰！”

突然，走廊外传来一连串枪响！

怪物顿时一个激灵，它又看了铁门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枪声像爆豆子一样，越来越急。

“咕噜噜噜！”怪物终于不再靠近，转过身，啪嗒啪嗒迈着小碎步，往走廊外面去了。

瑶怀听着声音，判断怪物跑远了以后，才慢慢推开铁门。

外面已经是枪声大作，还伴随着大群怪物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