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儿!你什么时候放假?”王先生在电话里问道。
“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找你出来一起吃个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样子呀,后天吧,后天我放假,晚上一起吃饭。”我道,的确我是很久没与王先生吃过饭了,正好与他吃饭时,再向他取取经,让他教教我,看怎么样把餐厅经营得更好。
两天后,王先生的车子在天河路等我,我们一起去了五羊新城那里吃火锅,但今天的火锅有些不一样,全部都是菌类,全菌宴,吃完火锅我们一行人又去到茶艺馆喝茶。
在茶艺馆包房里,我忍不住悄悄地观察着既要帮忙冲茶,又要负责服侍包房所有人的茶艺师,她明显感觉到我的目光在细细打量着她,也频频看向我。
看着这位年轻貌美的茶艺师,我想到了我在茶艺馆培训的日子,又想起了霜,后来我一直没有再见过霜,相反冬雨还见过几次霜,不但看到霜,还遇到霜的男友。
冬雨告诉我,霜变了许多,有几次,她都看到霜陪着一些成熟的男人出来玩,举止亲密,她上前与霜打招呼,霜很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坐下喝酒。
冬雨说:“我昨天在街头,看到你的男朋友了。”
霜不屑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喝了两个小时的茶后,我们离开了茶艺馆,王先生给冲茶的茶艺师两百元小费。
走到外面,正好有一间糖水店,王先生说想吃碗甜粥,我就一起点了一碗汤圆吃下。
晚上回到家中洗完澡,独自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头晕,整个人仿佛倒过来睡,冬雨又去深圳玩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第二天,我起床时,精神很不好,还是有些晕晕的,但心里没有在意,继续去上班,到下午四点左右时,我完全支持不住了,有些站立不稳。
我交待收银敏,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要早点回家休息,让她今天锁门,然后匆匆离开餐厅,但走回出租房时,我居然有些神志不清,走都走不稳,是一路扶着墙走回家的。
回到家,我重重地倒在床上,接着,就没有知觉了。
我忽然醒了过来,我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地呻吟打滚,接着,我蹒跚着往地下爬去,因为我这会完全站不起来,感觉肚子剧痛欲裂,仿佛有人拿着大石头在不停地砸向我的肚子。
突然,我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我又醒了过来,然后捂住肚子,不停地在地上哀嚎,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着林斌的名字。
我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电话,却怎么也够不着,我用尽力气一点点地往前挪着身体,就快要够到桌边时,我突然又晕死过去。
一会后,我又醒了,因为这次,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我仿佛充满了力量,立马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接听键,有气无力道:“喂!”
“芯!”
是萍的声音。
“萍!是你呀!”接着,我又痛得大叫一声。
“怎么了?芯!你怎么了?”萍听到我有些异样。
“我肚子好痛。”我气若游丝道。
“你怎么了?怎么会肚子痛?”
“可能有些食物中毒了。”我用尽力气道。
“那要不要帮你打120找救护车?你住在哪里?你那里的详细地址在哪?要不要帮你报警呀?”
“不用了,打120救护车很贵的,到时住医院要花不少钱。”我颤抖道。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省钱,你不要命了,你男朋友呢?他在哪里?”萍在电话里叫喊道。
是啊!我男朋友呢?他在哪里?
我的男朋友是林斌吗?可林斌把我甩了。
那是梁子恒吗?平时他常给我打电话的,但偏偏今天却没给我打电话。
我有男朋友吗?我没有,我谁都没有,我果然是个孤独命,谁也靠不到,看来,我命中注定只能靠自己。
我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然后不停捂着肚子呻吟。
“芯!你怎么样?快把你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我帮你打电话报警。”萍在电话里焦急道。
“萍!我没事!我死不了,我不会让我自己死的,只要我不想死,谁也不能让我去死。”我咬牙切齿道。
“你呀!怎么就这么犟呢?那家里有药吗?你要吃点药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有力气说话了,我要躺一会。”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接着,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反正就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醒了,醒后肚子一样让我痛得崩溃,我的头发全部汗湿,就像洗了头一般,我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按住肚子,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非常苍白,冷汗不断地往外冒。
我在心中问自己,难道我今天就真的会死在这个出租房里吗?如果我死了,冬雨几天后才回来,会不会我的尸体都发臭了?
林斌!如果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你会来找我吗?还是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这会很忙,没空理我?或者完全不接听我的电话?
我撑起双手,慢慢地往外挪,我对自己道,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这样死去,当我爬到门口时,我又晕了过去。
不久后,我再次被疼痛折磨醒,我又往外爬,一点一点地爬,终于,被我爬到了洗手间,平时几秒就能走到的距离,今天我觉得走了几个小时。
然后我趴在厕所边,顾不上手指的脏,把食指与中指伸进喉咙里,接着,我一阵反胃,开始了排山倒海般地呕吐。
再后来,我什么也吐不出来了,然后支撑着站起来,打开花洒把厕所的呕吐物冲洗干净,然后继续把食指与中指伸去嘴里。
我又开始不停呕吐,就这样不停地反复,直到我连苦水也吐不出一口后,我才趴在洗手盆,不断地洗脸洗手。
然后,慢慢扶着墙,一步一挪地挪到房间,接着,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晕死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我发现房门大开,自己躺在地上,感觉全身无力,并且身上发痛,查看了一下,手脚多处淤青,仿佛被人打了一顿,所幸脸上没有伤到,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
我坐起来,虽然整个人很虚弱,但肚子却不痛了,看来,我昨天的方式是对的,我把胃里可以吐的东西都吐干净了。
突然,我感觉我想上厕所,并且是大解,我知道,这是一个好信号,急忙去洗手间。
当我由洗手间出来,整个人清醒不少,接着洗漱后,我再躺在床上静静地休息了一阵后,爬起来换衣服,准备去上班。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一夜之间,我瘦了五六斤,就连平时穿在身上的制服,这会腰部都有些松垮垮,走起路来,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
但我还是咬着牙,去到餐厅打开门营业,可明显我的精神不好,并且站立不稳,不想中午时,许久没来餐厅的陈总来了,他看到我病怏怏的模样,对我问道:“淑芯!你怎么了?”
“陈总!我昨天食物中毒了。”
“啊?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
“没有,现在没事了,只是精神还没有恢复。”
“你干嘛不去医院看看?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
“陈总,我没事了,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看一天餐厅,让我回家休息一天?”我问道。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讲你,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陈总叹息一声,大声道:“还不去换衣服,我送你回家。”
我急忙走去工衣室,拿好包走出来,陈总铁青着脸站在大门口,见到我走出来后,他直接在前面走,我又道:“陈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因为我发现跟在他后面有些吃力,我还没有恢复,我走不快。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扶着我道:“没事吧!”
我马上敏感地弹开,道:“没事!没事!”
他见我这个样子,也就没有扶我了,只是安静地走在我的身旁,很快来到了楼下,我笑道:“谢谢陈总!我到了。”
“我的电话你还有吗?”陈总表情严肃道。
“有,有的。”
“好好休息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然后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关门时我对陈总挥了挥手。
他皱着眉头,示意我赶快上楼,我急忙转身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