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举着酒杯,脖子里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越发贵气优雅。
“没听说是抓孩子吗?我就一个人来的,现在安安生生的在这,有什么好怕的。”
旁边的太太,“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颜家的人,贺家的宴会,这不是打颜家和贺家的脸吗?”
程夫人嘴角动了动,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许是颜家得罪了人吧。颜家二少那风格,做事狠戾不留余地,得罪人也是常有的!
来来来,不关我们的事情,喝酒喝酒。
说起颜家,张太太听说你牌技不错,改天给你介绍颜家的二姨太打牌吧。
她手气差,可打牌倒是大方得很,不耍赖不赖账的!”
张太太听到是姨太太,“我们都是正室,和她一个妾这......”
程夫人拍了拍的肩膀,“牌友嘛,分什么三六九等。
你不是也和那个电影明星叫什么柳绿的搭牌吗?
我听说她可是和天京城有头有脸的都有关系!”
张太太有些讪讪的,心虚,“是是是,程夫人说的是。牌友嘛,分什么三六九等的。改天一起约!”
几个夫人太太有说有笑的,似乎刚才的异样和她们全然没半点关系。
贺老夫人坐在休息室里,等着下面的人回话。
颜清白焦急的走来走去,淳迎就在旁边坐着,冷声道,“你急的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什么用。
若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送信给颜清宸去!”
经她一说,颜清白恍然大悟,拍了脑门一下,“急昏了头,我怎么没想到!”
作势就往外冲,走出两步又回头,怂了,“夫人,要不您派人去?”
淳迎夫人冷冷坐着,似乎完全没听见一般。
颜清白一看是指望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打电话了。
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颜清宸听见小暖暖在贺家宴会上丢了,便将电话扔着桌子上,径直出去了。
“林笙,带人手去贺家宴会厅!”
“喂,喂,二哥,你有在听吗?我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我一定亲自跟着她们去洗脸,不,早知道我一定不带她出门。
二哥,二哥,你在吗?”
颜清白自言自语了许久,终于听得一个声音。
稍微有些陌生,似乎是颜清宸之前记录会议的秘书。
“三少,少帅的车恐怕都开到半路了。您这些忏悔的话还是等他亲自到现场说给他听吧!”
说着还在胸口单手画了一个十字,“阿门!”
颜清白手里的电话滑落,拧着一个苦瓜脸。
他似乎听见了遥远的神为他祈祷的声音。
对着电话一通求神拜佛,“阿门,阿弥陀佛,神啊,佛祖啊。
你可千万保佑小暖暖没事,保佑二哥放我一条活路。
我才十五,青春年少,还没上报国家,下报父母,还没叩谢祖宗......
还没娶亲生子,我连别家姑娘的手都还没碰过的!”颜清白叽里呱啦的自我忏悔中。
贺锦心本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的,可瞧着他在那戏多的跟演员似的,又听得他惊恐虔诚的那番念叨,对着电话求神问佛的,觉得有趣
上前,“新社会可讲究科学民主,不能迷信的。你还不如跟着贺家的人一块去找人来的实在。”
颜清白本能的点点头,“对,你说得对!”
迈步就要去,可却又道,“他们是抓颜家人,那不会连着我一块端了吧?”
贺锦心本要嘲讽他胆小,却又看见他盯着自己的头发看,一路向前,“你,你想干什么?我,我警告你......”
颜清白伸手从她头上把一只水晶蝴蝶簪子给拔下来,握着手里。然后努力给自己打气,“有个武器遇着那些亡命徒也能撑撑场子!”
看着他老实且有些怂的背影,贺锦心无奈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个破东西糊弄傻子呢?”
不过倒是她低估了颜清白,她以为这家伙怂了就真不去了。
颜清白才到宴会厅门口,握着蝴蝶簪子就遇着颜清宸了。
颜清宸瞥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林笙开口,“三少您这拿这么个玩具是要干什么去?”
“去,去救小暖暖!”颜清白瞧见颜清宸来了,松了一口气。
颜清宸大步迈着,一路问颜清白当时的情况。
“看来贺家这场子上有内鬼!”颜清宸冷声道。
林笙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带着一队军官和士兵就直接闯入宴会场地。
“给我仔细搜查,询问清楚,在场的人都要一一登记询问。特别是酒店里的侍者相关工作人员。”
军官士兵齐声道,“是!”
宴会上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被当做嫌疑犯自然是有不服的。
“你们颜家丢了人,自己去找人就是,拘着我们干什么?”一位富家太太披着真丝披肩,恼怒道。
话刚落,一颗子弹从她珍珠耳环旁边滑过,径直射入大厅的柱子里。
“嘭!”子弹声。
“啊!”富家太太抱头尖叫声。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手偏了,是杀鸡儆猴而已。
颜清宸举枪,冷声道,“林笙,谁不配合,弄死谁!有不高兴的,来亲自找我!”
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场地中间。
宴会上陷入一片安静,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没多久,林笙提着一顶假发和一身女侍者的装扮来了。
“爷,这是在后厨找到的,看着身形,是个魁梧男人扮作女侍者带走了小夫人。
书桓那边已经抓紧在城里搜寻了。但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能不能赶得上?”
颜清宸抬眸,“在场的人可盘问登记了?”
林笙点头,“都差不多了。客人大多都没什么问题,倒是侍者今天缺了两个,说是亲戚顶替来的。”
“去查!”颜清宸眸子深沉,手指不由的蜷了蜷,起身走了。
晚上,贺家老夫人亲自来了趟颜家赔罪,还是颜老夫人亲自将人送去的。
回身问玉萍,“咱们家活阎王还没回来?”
“回来了又去了!小夫人还没下落呢!”
颜老夫人按了按眉头,“他今日这宴会上当众拘人闹的满城风雨的,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玉萍,“老夫人,这二少爷不是心急嘛。谁家丢了人不心急。
你瞧那么多人,可来告状的不是也没几个吗?
那些来告状说闲话的平时就爱给咱们家生意使绊子,不过是借个由头罢了。大多数都是明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