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仔细回忆了一下小黄曾经的描述,说道,“有两种,都是审判途径的。
一是“精神穿刺符咒”,有干扰思绪,影响精神的作用。
二是“痛苦之鞭符咒”,使目标感觉精神内似有一道道电流窜过,连成带刺的鞭子,不断地抽打灵魂。”
佛尔思沉默了十几秒,她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埃里克。
听起来都是很强力的符咒,功能也很适合用于战斗中。
最主要的是,这些不像是序列9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
她更加坚定了当初和休在牢里的那个猜测,那就是——埃里克身后有强者或者携带着强力的封印物!
佛尔思掏出卷烟盒,先递给了埃里克一根,而后也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根。
给双方都点燃之后,她吐出了长长的烟雾,问道,“听起来非常棒,我很感兴趣,现在有成品可以让我看看吗?”
埃里克也深吸一口醇厚的卷烟,说道,“现在还没有,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佛尔思轻轻抖落烟灰,笑着说道,“不着急,就是能做了一定要先给我。”
“放心吧,肯定的。”埃里克也笑着说。
能有和躺到半神的咸鱼......噢不,佛尔思拉近关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现在他们的关系只是介于朋友的朋友之间,真有什么牢不可破的联系那还说不上。
“嗯......我先预定五个,至于报酬,我可以先支付一定的定金......10镑够吗?”新书正在畅销的佛尔思一点也不慌,尤其是这种涉及到保命手段的东西,她更是不会吝啬。
佛尔思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长款钱包,从里边拿出了一张10镑纸币。
埃里克愣了一下,可手却早已经下意识的接过纸币,并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身上的存款158镑3苏勒,自然的将这10镑纸币加入其中后,又将他们放回原处。
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埃里克和佛尔思才在东区的监狱门口接到办理完保释手续的休.迪尔查。
在夕阳的余晖中,三人相视一笑。
佛尔思更是左右打量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的两个一起坐牢一起出狱的仲裁人朋友叹了口气。
三人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埃里克先将佛尔思和休送回了贝克兰德,桥区域的蔷薇长街68号后,他才让马车夫转向东区。
一回到东区附近,埃里克支付了3苏勒德出租马车费用后,又按照惯例来到了‘艾丽面包房’买了5磅的黑麦面包。
因为身怀巨款,再加上最后的零钱3苏勒已经在刚才支付了刚才出租马车的费用,导致他身上目前最小的面额居然是1镑的纸币。
以及又是刚刚出狱,这让他不得不升起了‘犒劳安慰一下自己,吃点好的’这种心思。
所以,他在诱人无比的西多士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种从茵蒂斯传过来的美食,方形的面包被油炸得松松软软,上边还淋了一层炼乳,看上去就诱人无比。
不同于黑麦面包的便宜量大卖相差,西多士则是又贵量又少。
当埃里克走出‘艾丽面包房’的时候,嘴里已经塞了一块甜滋滋的西多士。
感受着在嘴里爆开甜蜜滋味,他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揣着巨款,抱着面包,提着赠送了甜冰茶,拿着刚才用1镑纸币破开的的零钱,埃里克又来到街上售卖熟食的地方,买了五人份的猪肉香肠和嫩豌豆炖羔羊肉后,才提着一大袋的食物走向了自己那间出租房。
开门入内,看见还是和自己离开前一样凌乱的景象,甚至从廉价商店里买来的两套正装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埃里克一时间有些感慨。
这十几天就好像做梦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像体验到了和平时上班下班不同的两种人生。
不仅坐了十几天的牢,还重新换了一份工作。
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去贝克兰德银行总部递交辞职报告,领回自己最后两周的薪水,就去军情九处报道。
......
贝克兰德,东区,临时监狱中。
一扇厚重的铁门被缓缓的推开,门内是向下蜿蜒,深不见底的楼梯。
楼梯两侧的墙壁被刻画上了一些诡异的黑色符文,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直到下到第二层,视线才豁然开朗,这下边的空间十分宽敞,但被隔成了一个个小的正方形的格子。
伯纳德·图恩如同木偶般被吊在半空之中,明显已经没了气息。
在他的下方,一个个正方形的格子中,都分别或卧或靠坐着衣衫褴褛的人。
他们或面色苍白,或身形枯瘦,一个个被折磨得没有人样。
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全都躺在地上,或许他们现在,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的目光绝望且麻木。
下方,有一排水桶,里边还有储存着的鲜血。
水桶后面有一处水渠一样的凹槽,凹槽内都是黑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很多具被抛下去的尸体。
能看到,这些尸体,都被割去了头颅。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裹挟着浓郁陈腐气息的恶臭。
压迫场上。
一排排的桌子被以圆形的方式并排摆放着,桌子上,被固定满了如同手指一般长度的尖锐铁钉。
在桌子的左侧,还配套着另一块相同尺寸的石板,以及堆放着各种石头和铅块。
不停有身穿暗色制服的人从厚重的铁门之中,将那些目光绝望麻木且绝望的人抬出来。
放到一张张立满如同手指一般长度的尖锐铁钉的桌子上,站在桌子旁等候的人则飞快的抬起另一块桌上的另一块石板,盖在他们的身上。
并填满石头和铅块。
随着石头和铅块的不断添加,重量的不断叠加,尖锐铁钉则进一步扎入他们的身体。
今夜的压迫场,名副其实。
直到血液不再从身体流出,才挥动手里的砍刀,隔开头颅,让血液从脖腔中喷涌而出。
喷涌而出的血液飞溅、滴落在地上,蜿蜒流淌,汇聚。
如同有生命力一般,朝着压迫场最中间,被桌子包围、收拢的地方流淌而去。
在那个地方,摆放着一个个黑色的,带着蓝色诡异花纹的圆形的蛋。
但仿佛还不够一般,又有人从厚重的铁门里拎来了一桶又一桶的鲜血。
而后,这些身穿暗色制服的人都拿出了一个暗红色刷毛的刷子,在小木桶里浸泡了一下,就开始对蛋壳刷了起来。
表情狂热,动作虔诚而又认真。
一刷子下去,黑色蛋壳沾满血迹的地方立刻就变得透明了起来。
在透明的地方,能看见里边出现了一模糊着人影。
渐渐的,其中一个吸收最快的最大的黑色的蛋中,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心跳声。
很快,心跳声从弱到强。
“咚!咚!咚!”
随着这个心跳声的传来,其他的蛋壳硬声破碎。
破碎的蛋壳中,全都是是如同血肉一般的东西。
这些血肉自发的朝着一个方向蠕动起来。
粘连到了最大的发出心跳声的黑色的蛋的外壳上。
随着血肉的增加,粘连,渐渐的,构成了一个倒吊着的人影!
但只短暂的停留了一瞬间,这些血肉就全都涌入了黑色的蛋壳之中。
瞬间就消失无踪,就连诡异的蓝色花纹也一并隐去,就如同只是一个最平凡普通的蛋而已。
只不过,它不知被哪个恶作剧的孩子,用颜料染成了黑色。
一个身穿暗色制服的人神情狂热,动作小心的将它捧起,递给了站在他身后,有着相同表情,穿着相同制服的人说道,
“去吧,去廷根吧。
我主已经在,
等待享用,
祂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