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下坠下坠,我从未感到这种失重感,我只感到速度越来越快,手脚麻木似乎一下也动不了,浪潮力不知还剩多少,仿佛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羊水中,与外界没有一点联系。
“不可以,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我猛然睁开晶莹的双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的双眼似乎出现一瞬的闪光。
下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这样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的,但我又怎么知道离地面还有多远?根本不可能精确瞬移。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我一咬舌头,突如其来的痛让我又有了几分生命的感受,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我能反应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我闭上双眼用心感知距离,发挥浪潮力瞬移。
“呃啊。”还是没能恰好瞬移到地面上,我后背朝下摔了一跤,后脑勺也被磕到了,我摸了一下后颈却没有血,但或许只是头发遮住了,我感觉后背都被摔得散架,左肩几乎动不了,但比起摔成肉泥,这种程度已经是万幸。
众所周知,人在下落的过程中是越来越快的,我估算了一下位移距离,侥幸着幸好没有犹豫太久,不然真的要变成一堆肉泥了。
“长乐绫,天上。”介楠拟指向天空,大喊道。
我骤然发现天上还有东西向我疾驰而来,岑仓,但他双眼紧闭,大概是已经失去意识了,在这么强大力量的正中心,我想灵魂海估计也要近乎干涸。
我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忙爬起身来,并立食指中指形成指剑,画出符文施向空中,岑仓这才开始减速,最后平稳落地。
我一阵小跑,由于左肩行动不便,跑起来的姿势实在是滑稽,只能右手抓住左手大臂来固定,我慢慢蹲下,指尖轻轻摸上岑仓的眉心,潜入一丝浪潮力进行试探。
“怎么样?”介楠拟问道。
“很不理想。他的灵魂海破了一个大洞,浪潮力正在不断流失,但赵文文的海域已经被蒸发干净了。”
我从岑仓的身上摸出来了一把匕首和一个怀表,一瞬间,一阵信息进入我的脑中:
罗曼罗陀之匕,魔王右手化成,具有极其强大的能量。
观测者怀表,能够引导不同时空融合,但在融合时会导致使用者浪潮力减半,并且不可以在有第二个人知道观测者怀表的情况下使用。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会突然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大概是世界正在融合吧?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带在自己身上保险。
“赵文文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对付你?”
“我也不明白,但我想知道,是赵文文真的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恨意,亦或者是——背后的人并未告诉她实情呢?”
介楠拟沉默了,我不清楚她是否想到了什么。
她的牙几乎全被咬碎,眼中的恨意无法遮掩:“奴役我的族人,陷害他人,这个世界怎么能有这种烂人。”
原来是又想到复仇计划了,只是我越来越看不懂事态的走向了,按理说像这种人,准备了个杀手还顺便准备了个干掉杀手以绝后患的计划,虽然是很常规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但介楠拟的逃跑,这种疏漏却可以称得上是愚蠢。
介楠拟看起来也十六岁左右,在十六年间,介楠拟也称不上瘦小,一群朝不保夕的奴隶怎么可能藏一个女孩子十六年不被发现?作为奴隶又怎么能找到时机当着那些大机器人的面逃出去?那好,我们假设存在一种可能,介楠拟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可她又怎么引起了大机器人的注意,在见我的时候遭到了这么多机器人追杀?见到我之后,却又签署了这种不平等的契约,啊,真是越想越糊涂,难道幕后人还有其他预谋?
“你不会在悄悄屏蔽我想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介楠拟凑过来,我看准时机突然把手放到放到脸的两侧,变成爪子的模样,“呜啊~”
介楠拟猛地后退了一步,恰好又被绊了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超级危险的怪兽!”我说道。
介楠拟坐在地上,道:“又吓我,长乐绫,再也不理你了!”
好险,终于蒙混过关了,必须停下这些危险想法,我环顾四周,向后是石头,向上太远,连光也几乎望而却步,于是,只有向前的无穷黑暗这一条路。
走进黑暗吧!走进黑暗吧!
我下定决心,走进黑夜,我是唯一的救星。
我拖着自己受伤的左臂向前进。
不过,这么长的道就不能装个灯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是庞大的门,门由石头制成,看上去就十分沉重,在门的正中央有一个锁,但也感觉两个我才能够得到(不是长乐绫身高不够的缘故),那锁是一个龙头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无论在哪里都感觉龙头在看着你,眼中冒出几点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介楠拟,现在该怎么办?要瞬移去碰门锁吗?”
“门锁大概是被锁上了,不过你去看看四周。”
我看了看左边,一个武士站在那里,吓了我一跳,不过我再次仔细一观,发现只不过是一个石雕,黑暗中实在看不清楚。
“一个石雕......”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我不明白是什么如此吸引我,我忍不住伸手触摸。
“趴下!”长乐绫大喊一声,我来不及思考,立马照做,一瞬间,一阵风划过我的头顶,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恐惧令我飞快地利用浪潮力向后撤离,我抬起头发现那个石头武士刚刚发动了拔刀斩,如果没有介楠拟,我的头就已经不在了,这是看一眼那个石头武士的足下,充满了皑皑的白骨,不知道死去了多久了,看来刚刚是被施了咒法,竟然这都没有察觉到。
“这石头地身上有着塞壬的诅咒,这也是鲛人的魔法,他会吸引能力者,再将其一道斩首。”
我暗暗啧了一声,做了个武士模样,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取胜,真是对道义的一种污蔑。
武士的眼中亮出光,双手执刀在前胸,拖着笨重的身体一步步走来。于此同时,右侧的武士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这种程度的进攻,想躲开不是难事,但是活下去又不是最终目的。
“介楠拟,接下来怎么办?”
“解开门锁需要浪潮力的识别!”介楠拟大喊着,“让他们的力量传输到门锁上!”
这几乎是唯一解法了,但这又谈何容易?要是一击就把他们打坏,还要确保其中的核心不受损害。
怎么办,怎么办,眼前的武士还在逼近我,我想后再次使用浪潮力。
介楠拟再次大喊道:“拉开距离,他们可以使用魔法攻击。”
原来如此,我又一次拉开距离,两个武士突然立正,眼中的红光越来越亮,终于,一道红光射出,我深呼一口气,就在光线射向我之时,我右手伸向左侧腰间。
“虹落——出鞘!”
刀鞘瞬间横向挡在身前,浪潮力发动,一道屏障生成,精准地把光线反射到了龙的嘴中。
“做到了!”
我一阵欣喜,只见得大门一点点打开,却不想打开了一切知或不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