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住自然是好的,况且也已经解决了赵家的麻烦。
闵秋说:“那就住几日吧,我想霄殊可能也没打算这么快就离开。”
钱霄殊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确实想在这里多待几日。
“那我带你们去客房吧。”
殷素雪特地选了远离其他人的住处,因为他担心跟在他身边的那位会被发现。
他选好屋子之后,说:“方才出了趟门,现在有些累了,我想先休息会。”
“太阳还没落山呢,你就要睡了?”玄月说着,又看向了隐灼所在的方向。
他没说出来,只是直觉告诉他,那个方向有人。
“嗯,那我先失陪了。”说着,他走进屋子,但在进门的时候顿了一下。
殷素雪说:“你们去找那位吕静山的时候,麻烦告知我一声,我也去。”
“嗯,今天就不去找他们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赵水谣回答。
说完,殷素雪谢过赵小姐,才将房门关上。
其实他说那句话的目的就是留时间让隐灼进屋,他不清楚隐形人有没有穿墙的本事,还是先把他当做寻常人一样对待了。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殷素雪才问:“你在吗?”
“好心给我留时间进门,还是谢谢你了,不过那孩子好像注意到我了……”
殷素雪说:“他好像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不怕,他肯定不知道隐族人,可能只把我当做什么冤魂鬼怪吧。”
“先不提这个了……他们……不……我们到时候还有去找一位叫吕静山的人,那孩子若是现在被带走,那我肯定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我还想提周家人报仇……”
隐灼说:“若是担心尊主会着急,那就是你多虑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那就好。”
“不过那吕静山……”隐灼对他似乎有记忆,“不会是十年前那个堇州的城主吧?他不是失踪了吗,你和他什么关系?”
“是,但他现在是‘暗’的负责人,我还想通过他去接触更高的权贵,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隐灼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没说话。
殷素雪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突然离开了。
“‘暗’的负责人,堇州城主?他为什么要帮你们,那几个城主抱团害人,说不定他也是其中一员。”
殷素雪说:“不,我听说他之前是失忆了,被那些人害得,现在他的上级不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
隐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那你们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必要时刻,你大可以跟他们说借‘谷雨’之手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以这样么?尊主不会怪罪?”
“他会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我会帮你们的。”
“多谢大人。”
……
“你怎么了,一直面色凝重的?”赵水谣看出玄月心不在焉的,以为他有什么心事。
玄月说:“从进门到现在,我觉得我们身边好像多了个人,但是看不见……先前好像没有这个奇怪的感觉。”
闵秋开玩笑地打趣到:“我可没给你吃那致幻的药,理应看不见那些鬼魂吧。”
“不是,那感觉不一样,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玄月此时确实有些焦虑,以前都没有这种情绪。
他忽然问赵水谣:“如果有一天,我不打招呼的就离开了,你会来找我吗?”
赵水谣愣了下,但没多想就直接说了:“会,我会来找你,还会问你为什么要跑。”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玄月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又对闵秋说:“如果我不在了,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别让她出什么事。”
闵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让我……”
玄月说:“虽然你先前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干坏事的心了,相比旁边那位你还多了些人情味,所以我觉得你是个靠谱的人。”
钱霄殊瞥了一眼玄月:“没有人情味?我吗?”
“你好像那种失魂落魄的人,自己都不顾过来,不指望你。”玄月说话毫不留情。
钱霄殊到时无所谓了,确实一副你们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态度。
赵水谣说:“是不是多虑了?”
“但愿如此……”说着,玄月往殷素雪的住处看去,“那人,还是防着些吧。”
夜深人静,隐灼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赵家,前往缃州去泽天城的郊区向尊主汇报。
白天殷素雪短短几句话让他十分欣喜,或许可以利用他们解决掉那些人。
“小子,醒着么?”
“你再说一遍。”
“尊主,我有事汇报。”
“嗯,你说。”中年人好像知道隐灼会来似的,没睡。
“他们好像也想除掉几个州的城主,但应该是跟‘暗’组织相关的那三个贪财的家伙,还有我得知,原堇州城主是被他们利用,现在‘暗’正是他在管理的,但他似乎有意造反,或许我们可以顺水推舟。”
“嗯,到时候把那些城主换成我们的人,拿到每个城的人口簿,外来人口登记的册子,找起她来会方便很多。要不是那人在她身上设置了结界,我也不用那么麻烦……”中年人每次提起这件事都恨得牙痒痒。
“堂堂‘谷雨’的尊主,竟为了一个女人要灭了那七个城的城主,想想都觉得痴情啊。”
“你可别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想着法的斗来斗去,那个杀手组织不是很明显么,就为了替他们铲除掉眼中钉而存在的。我这么做只是顺便为民除害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老东西还想摸清‘谷雨’的门道,来寻找秘术禁术满足他们的私欲呢。还有几个贪心的家伙不就是这样,想两边都讨好,既想学到‘谷雨’的秘术,又想讨好那帮人来获得权力。这样的人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隐灼说:“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问问我你儿子的事情。”
他突然笑了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