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周五,晓冬和晓蕾都要去上学,家里就只剩奶奶一个人。
她每天都将家务活安排好,上午洗衣服,晾衣服,买菜做饭。下午砍柴,劈柴,生火,做饭。
中午吃完饭,看完午间电视剧后,两个孙女便要出门上学了。
恢复清静的屋子里,奶奶会在她的专属摇椅宝座上进行片刻的午休。
今天午休醒来,奶奶走到屋外边上的储物间看了眼,之前储备的木柴已经烧了一半。
她拿起放在旁边的砍柴刀,准备出门去砍新的木柴,把储物间从新储备满。
奶奶手上的这一把砍柴刀已经跟了她很久了,刀头已经被磨损的成弧形状了。
她回屋里拿起一张红色的小胶凳,然后将它反转过来,将砍柴刀,捆柴用的绳子放到里面去。
拿好工具,锁好门,便缓慢的步出巷子。
砍柴的地方原来也是一排公租房,后来拆毁后,便没有进行新的建设,现在成了一片残砖破瓦的废墟。
但是里面有好几棵树,成了奶奶砍柴的目标。
从家里到砍柴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距离只有100多米。
但是里面的路很不好走,全都是荒废的草木和一堆的瓦片砖头。
奶奶年纪大,眼睛也不太好使,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开辟出一条小通道,好让自己方便通行。
来到上回砍了一半的树下,奶奶放下手中的小胶凳,单手叉着腰往上看。
长在下面的小树杈已经砍的差不多了。
身高只有1米5多一点的奶奶,她估计剩下的这一小树杈应该还能砍下来。
随后她便拿起小矮凳,摆在树脚下合适的地方,放平稳后再站上去。
她一手拿屠龙砍柴刀,一手抓着小树杈,使力的向目标位置砍去。
晓冬的奶奶在化工厂做了几十年的苦力工,臂力相当出色。
没一会儿工夫,小树杈便被砍下来。
她拖着小树杈,坐到小凳子上,计划将其砍成三段,好方便带回家。
结果一下没注意,砍柴刀落到自己的手指头上去了。
疼痛感立马传遍全身,拇指上的鲜血慢慢渗出。
奶奶叹了口气,放下柴刀,伸直右腿,从兜里掏出一块用旧的小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然后再从兜里掏出叠好的草纸,从里面取出一张,捂在流血的指头上,一瞬间鲜血染满了粉红色的草纸。
她再取出两张草纸捂在不断出血的指头上,趁着这止血的时刻,低下头闭上眼休息。
这些草纸都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大纸,奶奶花时间慢慢地一张张裁剪,裁成两个手掌大小的四方块形状。
家里无论是擦手擦脸,或者是上厕所都是用这些草纸。
因为这种纸的价格比白色的那一种卷纸要便宜。
片刻后,奶奶睁开眼,看了看受伤的指头,貌似出血没有那么严重了。
她用两张新的草纸折成条状,包在指头上。
再用预先准备捆柴的绳子先包扎。
处理完伤口后,她抬头望去,剩下的估摸是砍不下来了。
只能将这一颗,手掌勉强能环抱的树,直接砍了,再砍成段,拿回家慢慢劈。
小时候在晓冬和晓蕾的记忆力,每天都会看到奶奶在劈柴。
后来慢慢长大了,奶奶也真的老了,砍不动了,才全方位的使用煤气炉。
这时候眼看着要将整棵树砍倒,是一个非常巨大非常费力气的大工程。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她的宝刀走到树下,观察四周,挑选一个比较合适的方位下刀。
她双手抓着砍柴刀,半弯着腰,扎好马步,用力的向树干挥刀去。
砍了几十下之后,树干开始出现缺口便可以换到旁边再继续砍。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以后,奶奶喘着大气坐在小矮凳上,要休息一会才能恢复活力。
以前都是四处找大木头,拿回家再慢慢劈,后来木头也没得捡了,不得不将目标放在被人遗忘的树木上。
休息过后,奶奶用双手撑着膝盖缓慢地站起来,继续今天的任务。
在残屋破瓦的废墟中,晓冬的奶奶需要忍受着满头大汗和全身湿透的难受感,继续干活。
她从口袋里掏出小方巾,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奶奶放下手上的柴刀,看了看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擦过汗,休息过后,她双手抓着树干不停的向外摇晃。
大树开始摇摇欲坠,慢慢往下倒。
浩瀚的大工程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要把树干砍成段带回家。
奶奶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将倒下的树干拖到旁边的一处石头上。
她摆好小凳子坐好后,左脚踩在树干上,左手压着树干,右手高举她引以为傲的屠龙柴刀,用力向下砍去。
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大树干只砍下来两节。
奶奶估计两个孙女已经放学了,是时候回家准备生火做饭了。
由于刚刚过于简陋的包扎,此时手指头的鲜血已经染红草纸。
带来的纸也用完了,今天只能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奶奶将两根大树干和三根小树枝捆绑好,便带着她那屠龙宝刀和小凳子回家去。
她提着沉重的木材,身子侧向一边,走出这废墟。
走出街道大约十来步,奶奶一眼便看到杨师傅的木工坊开着半边门。
奶奶走到门前,放下手中的木材和凳子,探头看了看里面,微笑问到:“杨师傅,好久没见你的木工坊开门了,现在接活吗。”
杨师傅从里面微笑回道:“英婆,你好,要做新木板吗?”
“孩子长得快,想要做两张新木板。”
“好,没问题,你告诉我尺寸,我记下来明天就给你做。”
奶奶走进木工坊,告诉杨师傅尺寸大小。
杨师傅记录好后,便将送英婆到门口。
借助门外的光线,他才发现,英婆的指头上染满了鲜血,他惊慌说道:“哎呀,英婆,你的指头这样包扎不行,全是血,赶紧回家处理,那两块木板我一定帮你做好。”
在杨师傅担心的催促下,奶奶提着那一捆沉重的木材,往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