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绝处逢生的春天
- 半岛:我仅仅只是爱恋秋天而已
- 想要秋天的春天
- 2007字
- 2024-01-06 23:23:21
餐桌上的两人没有说话。
餐盘里的菜肴更没有少,两人都默默的扒着白饭。
食之无味。
一时间不确定是菜肴难吃还是怕夹菜时两人的眼神再一次对上。
秋季的雨是雾霭氤氲般朦胧的,是雨水激起地上落叶与尘土,凉意从半开的窗飘进平静的屋。
金秋天没有意料到,今天的穿着只是在长袖的里衣外,套了件针织的绿色开衫毛衣。
温暖的屋内突然涌进的凉意让她不自觉发抖。
放下筷子。
虽是开衫的毛衣,但她尽力裹着自己。
也就是筷子放下的声音让脑海里混沌的陈羡安偷偷抬头。
他没有说话,更没有继续观察,起身离开桌后向外走去。
即使是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也没能让金秋天抬头,直到余光中的陈羡安消失,她才敢抬头。
筷子总算是挥向了菜肴,夹上那么一块裹满蛋液炸至金黄的豆腐。
“这也算是清淡吧”
刚要入口却被客厅的窗户闭上的声音打断。
都没有去细追声音的来源,筷子夹着的那块豆腐落了下去,正正好摔到碗里。
她脸上有些惊异,不是害怕。
耳边依稀响起的雨声却没有开始那么温柔了,除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响声清脆,剩下的却是闷声沉重。
她知道应该是陈羡安去关的窗户,所以谨慎的低下头。
只是好久都没听到脚步声,更没有那道身影,但她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抬头。
是缭乱的心绪,惆怅的脑海。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这是金秋天现在唯二所想的,其次就是这块碗里的早已凉透的金黄色豆腐。
脚步声果然还是近了,和屋外的雨声一样,稍有急促。
“是去关窗了吗?”明知故问,金秋天也只能凭此搭话。
可是耳边只有淅沥的闷厚雨声刻意的入耳。
她仍是没有抬头,没有继续出声发问。
脸上通红,偷了糖的孩子在大人面前狡辩也是这副模样。
身上突然被披上一间带绒的外衣,还有薄荷与令人心脏难以安静的味道。
金秋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弄得有些张皇失措,一梦惊醒的样子。
“看着你冷才是”
她没有去看陈羡安的表情,从他说了那句奇怪的话后,金秋天再也不能平静。
可能只是朋友间的想念,他们两个也曾这样说过几次。
只是陈羡安今天的眼神与她相视,那种深邃,那种真挚,是如干涸土地沟壑纵横之处生出草木,苍凉冬季中绝处逢生的春天。
没等她反应过来,陈羡安又坐在了她的对面。
“菜,凉了”
“阿”
金秋天听着,用鼻音发出个疑问的声音,终于抬头看向永远面带微笑的男人。
从认识到现在,他的行为和话语都是那么矛盾,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温柔。
陈羡安自顾自的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菜肴去回锅抄热。
——
南山塔的秋景确实让苏睿值得留下不错的评价。
可一片红黄还没来得及欣赏,天上本就密集的云层,商量好的又叠在一起。
“不会下雨吧,我才刚到”
苏睿惆怅的看着阴霾的天空,忧愁的说。
可是天公不作美啊,当几滴提醒般的雨水落到苏睿的脸上,他才大梦初醒一样准备离开。
可他还是被忽大的雨拦住了离开的路。
网约车想必很难打到了,这周围的道路挤满了同样前来赏景的人和胡乱拥满的车。
在他躲雨的饰品店外有个收拾画具的大叔。
来不及多想,三好青年就这样冲了出去。
“大叔,我来帮你”
两人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画具的收拾,画板之类的还是没能逃过雨水的轻抚。
“谢谢你啊”
天空依旧阴霾,可作画大叔的脸上没有了阴翳。
苏睿的韩语听说能力只能算初级,好歹也说了句拗口的没事。
他看着大叔整理那张已经画好却对稍有水渍的画纸有些替艺术伤心,不是他多爱艺术,而是骨子里的温良。
哪怕画纸受损不严重,他还是连指代比划,多少也表达清楚了自己想要出钱收下那副画。
大叔也是稍忠厚的一类,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动,看着面前的外国人就把画纸揭下,毕竟稍有水渍也不影响美感。
拿到画纸他犯了难,也得用画框裱起来不是?
他对艺术的欣赏没有太高深,反而对画作下的名字感兴趣。
“空山?好像在哪里见过”
——
厨房内翻炒的声音不知怎地,盖不过窗外的雨声。
也就这这时,金秋天看着碗里还剩不多的米饭又看向陈羡安的背影。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是说那句...想”
还没说完,金秋天又打断到。
“对”
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了,不会被言语几句扰得心神不宁。
可能她在组合里的形象一直是那么沉稳温柔,虽然还有本就藏在性格里的一丝调皮。
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慌了。
在每每调侃陈羡安时,她的心也有莫名的慌张,可今天她凭感觉,她觉得他好像认真了。
她自然是记得,她用“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美”之类的话语是抱有好感才说的。
可真真正正的情感涌现时,她慌不择路,她不敢出声。
那只木刻的胆小老虎,是他也是她。
陈羡安没有感觉身后的人思绪万千,若无其事的开口“可我好像平常也这么说过”
“不一样,这次”
“哪里不一样?”
“你好像很...我说不上来”
陈羡安笑着,眼睛在没人注意到的反光的瓷砖上,是金秋天的依稀轮廓。
他语调藏着欢愉,有些认真的但还有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每一次都是饱含我的真情实感”
听起来是玩笑话,可即便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金秋天一直没有当作玩笑来听。
她的话被堵在心上,她也恍惚了,陈羡安究竟是不是当初自己这样,在打趣自己
她的眼神复杂,就像她名字一样。
那是个寂寥但可以是自由的季节,她是那惊慌失措的风,怎么去,都随心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