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过去难以改变只有旁观(中1)
从兴业路到渔阳里,从老北站到老码头,从街角咖啡馆到巷尾的石库门……上海滩,处处留有革命足迹、红色遗迹
虹口永安里地处租界当局越界筑路地段,弄内归中国警察管,弄外归租界巡捕管。弄堂一头通向四川北路,一头通向多伦路;弄内五条支弄并行。
二辆上海兵工厂生产的装甲汽车(早期适合城市巡查的轮式装甲,4吨的是钢甲车,8吨的是铁甲车),正示威性的想穿越这个道路状况复杂的区域,钢甲车还好,比较灵活,但铁甲车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前退不能,有点像卡在哪里了,而引得客居在这里的广东人在帮着想法子。
终于铁甲车退出了巷弄,车上的士兵们整齐的下来,向这里的城市居民,致敬行礼,因为这里面的主官是广州黄埔毕业的,所以对广东话异常亲切,在交谈中,有人开起了玩笑“你们这个铁甲车,和J国的铁王八比,又如何?”
主官是英俊潇洒的一个小哥,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叹气气来:这两辆装甲汽车(卡车是A国的),工艺水平绝对是国内顶级的了,比南京那边用于缉私的洛伊德超轻型坦克,可是更好用,可惜的是,有牛头不对马嘴,‘先调南昌’,经校长大笔一挥,改为奔赴北平了,其实听厂里的工人讲,只要再加改进,炮弹厂的镗炮,包括一系列上海制造,也都是可以装进去的,而且非常适合上海这样的城市巷战,不比这虹口J国四角大楼的装甲差…
有个江西人突然插话道“我说广东老表,你刚才说这铁家伙,要去我们江西那边,干么子哟?”
有士兵在嘀咕“还不是那边赤匪闹腾,有个方志敏晓得不,都在给农民发土地证了…”
年轻的国军主官,开始训斥士兵: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里来那么多废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立正稍息,向市民敬礼,开拔。
四川北路永安里四四号,顾**,也不觉的踱步到这里,他毕竟才20来岁,就已经是红队在上海的有关负责人了,因为心中那怀揣着的魔术师梦想,就站在HU公在沪的亲属寓所门前,构想着:哪怕只有几十个人来看自己表演,也必然是热闹非凡,赞誉和叫好声不绝于耳…
然后他做了一个摘帽行礼的动作,一抬头就看见了,前几日在HU公哪里二楼迎面走来的那个叫爱丽丝的姑娘,“嘿,这脱帽礼节,正好是用上了地方”。
毕竟他也是SH从小好勇斗狠又组织上安排留学过R国的人,他主动打起了招呼:巧了,爱丽丝,我和薛法里还是好哥们呢(其实是王庸黄埔的飞毛腿陈和薛法里认识)
陆岩知,先是一愣,最后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在这里,不是那个爱丽丝吗,因此就调整起神态,警告起顾来:知道这44号姓什么吗?
顾心头一紧(莫非这里已经暴露),但还是面带笑容(胡公说这个爱丽丝是值得信任的,可如今这般打听,却是为何?):江浙一代大户人家多了去,有什么稀奇的,我有钱了,势必也在这里弄个一宅半院,和家人一起安度晚年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陆岩知想了想,还是换种浅显易懂的方式警告更好:红色的新中国建立后,京城北平的第一居住区,也叫永安里,就是你现在的老大命名的,如果要让你的女儿利群以及后代,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大上海,无论任何情况下,你都要牢记组织原则,不得背叛革命,关于我是谁,你或许也知道,我就是胡公说的那个1927在武汉见过的女刘伯温
在顾,一脸懵逼正在思考的看着自己(这假洋鬼子毫无由头的警告,自己怎么可能背叛革命,倒是自己妻子最近的开销越来越大了,头痛),为了更形象,爱丽丝的陆岩知还浇油添醋的用了个在脖颈之中自刎的手势(后来顾**被捕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管中统怎么刑讯逼迫诱供利用,对HU公的情报和有关消息(包括这四十四号的秘密居所)都视为绝不提及的底线。
陆岩知,转过街角,偷偷看向那顾,还愣在那里,她知道自己这些话是产生作用了,几乎没有人对还未发生但却能确定的事,能保持矜持和不好奇。
所以,就听得哐当,一转身,就把棒棒糖,撞飞到一个白色长袍手持纸扇的老派中年人手中,他赶紧弯腰把棒棒糖还给陆岩知,然后合拢着折扇,向着她微微拱手,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个其实很假但永远以为内心在微笑的圆脸女士。
对她拱手的中年人(如果她是爱丽丝自然应该认识,但陆岩知却不知道是谁)自报家门:我姓张,你去年的生日,我还都是参加了的,之所以今天这样冒昧出现,其实是因为这位日出之岛国来的女士,说是你的世交,要找你,所以对你父亲薛法里那里,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圆脸的女士,正是岸田叶子,她极为蔑视这些没有民族气节的中国人,但脸上仍然堆着笑说道:张桑,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就我和陆姐姐,就行,你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