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庇,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八字够硬,刚才这一刀要是再偏半寸,你家主子我,可就算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刘祢的心跳此刻已经达到了顶峰,如果刚刚敌将的刀再偏离此刻胸膛伤口半寸,那掉下来的就不是一块血肉这么简单了,可能掉下来的就是刘祢的半个脑袋了。
好在听见了刘庇的叫喊声,刘祢本能的躲闪,刀子擦着刘祢的半胸而过,饶是如此,此刻也是一刀横跨前胸一半的伤口在血流不止。
“六爷乃圣上嫡血脉,女真这尚未开化的野蛮之地可容不下六爷您的命!”
应答之人一边帮助刘祢处理伤口一边回答应道
被圣上赐给刘祢,从小跟随他到大的刘庇,也不得不佩服刘祢的运道,这一刀砍得当真是凶险异常!
自从去年辽东的战事爆发,满朝震怒,本该即刻调兵遣将,派大军前往,结果因为文官势力的极速膨胀,导致选帅被过度的干预,使得原本意定的武勋元帅秦威被迫变成了当朝的太子。
太子是出了名的体弱,于是无奈作为大汉的六皇子,和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刘祢主动请缨代替太子来到了辽东军中。
并且多次在危难中救下摇摇欲坠的大汉。
此刻的大汉与历史的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尽相同,此刻的朝代,是在曹公笔下的一个虚拟的时代。
鬼知道我们的主角刘祢在出生后的第六年里第一次听见四王八公十二侯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惊。
当然,究其根本就是刘弥没有什么外挂和科技,作为现代读者且为制造专业毕业的刘祢根本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本事,就算是脑子知道的少许的一些工业的知识,也因为当下的科技水平及年龄死死的限制了他的发挥。
大汉太康元年,先皇驾崩,当今太上皇刘杰登基后,那些曾经跟随他的勋贵集团的大臣们均得到了重用。
同时,因四王八公中的四王的权力经过几代战争的发展开始变得无法控制,睿智的太康帝便着手开始重用八公,意图在当时形成王公对峙的情况。
其八公之中以荣国府和宁国府两府的继承人贾代善和贾代化二人的能力最强,也最得器重。
当时的神京贾家宁荣二府,宁国府贾代化掌京营为京营节度使,荣国府贾代善掌宫营御林军为禁军大都督,可谓权极一时。
后前太子刘定加冠时,太上皇刘康为了表示对荣宁二府的加倍看重,下旨安排代化、代善二人嫡长子贾赫、贾敬二人进宫侍陪前太子读书,为前太子侍读。
其中,代善子贾赦陪太子习武,代化子贾敬陪太子学文。
两人一文一武可谓是前太子的左膀右臂。
当时满神京之中,没有哪个王公贵族不羡慕贾府的富贵恩荣,即便是路过走夫贩卒听见是一门双公的宁荣二府那也是忍不住的赞赏。
太康六年,宁国府贾敬考上了进士,由此两府荣光在当时可谓是到达了极点。
只要不出意外,此番栽培文武相合,陪同下一任君王开创盛世,弄不好史书上都得辉煌开笔,单列一篇。
可惜的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来了。
在太康帝登基的第十三个年头,草原上的鞑靼部完成了大一统,在鞑靼大汗结木耳的带领下,鞑靼大军起兵十五万,六万骑兵,九万步兵,从榆林开始烧杀抢掠,至同年十月攻破长城防线,兵犯大同镇。
大汉的边境官兵因为常年久疏战事,加上军队中的吃空饷的情况愈发严重,自十月战事起就屡战屡败。
当年十一月,汉军大军于大同处与鞑靼爆发大战,长久的积弊以及鞑靼的围点打援策略使得大汉的主力军不敌鞑靼,兵败大同,大同节度使陈阳被阵斩,大汉十万大军十不存一。
太上皇大怒,不顾满朝劝阻,又复起兵十万御驾亲征。
十一月底,以京营节度使贾代化为大军先锋,贾代善为中军大将,其余勋贵各家从龙大将皆随军出征,十万大军及后勤二十五万民夫后勤合计三十五万人,号二十万大军,从北出紫荆关。
然而鞑靼的大汗结木耳能统一鞑靼,绝对不是一个蠢货,绝对是枭雄中的英才。从一开始鞑靼就实行了各种战略计谋,十一月中鞑靼开始了袭退,只要接触汉军绝对不过多的纠缠,打一下就佯装不敌开始撤退逃跑。
太上皇和众将在接触了鞑靼的军队以后对于鞑靼这样的策略,是一点没有怀疑,都认为这样战斗力的军队,能够统一是因为巧合,运气而已。
但是敏锐的贾代善和贾代化却觉得鞑靼的情况有些诡异。
代化与代善是先荣国公和宁国公亲自培养,自幼时起便是在战场上打混过来的猛人,当时也兵击过还未一同的鞑靼各部,按理其战力不应该如此脆弱。
与此同时,四王之一的北静郡王水华也看出了情况的微妙。
于是,三人私下碰面讨论了一番,发现此问题很有可能是鞑靼的“障眼法”,于是一拍即合,联名上奏请求皇帝不要被眼前的胜利蒙蔽了双眼,对大军要求实施缓行策略,要求广派探马与斥候,深入打探鞑靼的意图,只可惜这一上奏被太上皇否决。
由于已经进入年底,大同及其边境气温环境愈发不适合军卒的作战,大雪后的气温别说是人了,就连走兽都开始大批量的冻伤
翌日,探马汇报,鞑靼已经开始往长城边境撤退,意图退回草原。
太上皇不顾大军的疲惫与恶劣的环境,督促大军进剿,贾代化、贾代善和北静王再次上书,要求太上皇在大同大军中指挥众军即可。此刻的太上皇认为唾手可得的功勋哪会听得进这样的忠言,最后罚贾代化留守大同,自率十万大军追击鞑靼。
到了长城后,贾代善和北静王再次劝说太上皇就此罢兵,太上皇将二人斥责了一番,褫夺了军权,就这样盲目带着大军在草原上追寻了三日。
待到第三日的夜里,在草原上盲目追逐了三日鞑靼的汉军大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碍于随行的将领皆是勋贵中的精英,恐怕当晚发生哗变也不是无可能的事情。
而此时的鞑靼在结木耳的带领之下,于口衔棍,马蹄裹布,趁夜色当晚绕过了大汉的执勤斥候和哨位,而后一鼓作气攻入了大汉的军营。
突如其来的进攻,让早就疲于奔命的大汉军卒们猝不及防,大营顿时乱做一团。
最后,前代北静郡王水华见此再无回天的可能,于是当机立断,穿上太上皇的战甲,于阵前组织大军死战。
而贾代善则带着精锐禁军护着太上皇突围而出。
这一战,大汉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部战死草原。
前北静郡王水华则是在太上皇突围以后死战大同,最后仅剩的一卒倒下时,在主帐前以面朝京城自刎而死。其他众多随军的勋贵将领,除了少数随太上皇突围,其余皆全部战死。
贾代善带着太上皇在突围后的回朝路上,鞑靼在后追兵不断,最后,一等将军牛清主动请缨佯做诱饵,带领千骑往长城而去。贾代善则带着剩余的骑兵,一人三马护着太上皇,躲开鞑靼的探马往紫荆关而行。
十日后经过紫荆关回到京城。
回至朝中后,鞑靼消息传来,在长城里十几里处遮阳堡的牛清被鞑靼追上,牛清宁死不降,带领剩余残兵死守遮阳堡,血战两日后力竭而亡,其全军皆墨。
鞑靼再次攻破了长城后,看到没有抓到太上皇,再次兵犯大同。贾代化指挥大军死守大同两月有余。一直到十二月中旬,天降大雪使得鞑靼的骑兵无法大规模行进,鞑靼这才缓缓退兵而去。
但是此时的贾代化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上守城时候受了伤,之前是强撑着的一口,待到鞑靼一退,贾代化就病倒了,没几天便传来消息,去了。
太上皇回到京城后,连续多日不上朝,将自己关在太乾宫内除贴身太监外谁人都不得靠近。
七日后,兵败的太康帝首次召开了大朝会,这次朝会首先要求各地派兵勤王,再次要求兵部招兵补足京营及禁卫军的损失,最后发旨要求北方各个关口严防死守,防止鞑靼入侵,还发圣旨给贾代化要求他死守大同,但是绝口不提救援事宜,丝毫不知此刻的代化已经驾鹤西去。
等来年的一月中鞑靼彻底退兵后,朝廷才对此战战死的士兵进行抚恤。
贾代善救驾有功,由一等将军晋封荣国公任京营节度使。前北静郡王水华护驾有功,宁死不屈,酌其子水榕不降等袭爵。牛清护驾有功,后死战不降,封其子牛成卫一等伯。贾代化守卫大同有功,其子贾敬不降等袭爵。其余战死的众人皆各有封赏。
自此,大汉对于关外的鞑靼彻底由攻改为战略防守的态度,对于草原进犯,也只是要求各地死守。
这次的战败,开始让太上皇疑心病加重。对于自己亲力培养的太子,从之前的多有夸奖转变成了多次训斥。
敏锐的代善看到这样的环境,开始称病不再上朝,甚至递交折子想辞去京营节度使一职,不过未被太康帝应允。
太康十八年夜,前太子刘恒在太康帝的有意疏远及众兄弟的夺嫡压力下,终是忍不住,于皇城内自调起火。后又是对大军调度。
贾代善得到皇帝遣内侍传来口谕说太子谋反,要贾代善调兵入京勤王,当时的贾代善本不欲参与其中,但是,太康帝作为贾家的保护伞对于他的命令完全由不得贾代善多想,见到调兵员后根本没有管虎符是否在身,便急忙到东城大营调兵入城勤王。
等到贾代善带兵赶到皇城之内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前太子兵败自杀的一幕。
在承受巨大打击之下的太上皇站城楼上望着匆忙赶来的贾代善丝毫不顾其君臣之间的恩情大呼
“汝是否意图谋反乎?”
贾代善听闻此吓,差点跌下马来,随赶紧将调兵员禀上,并拿出随行兵册递交太康帝。
太上皇见到虎符之后,脸上的神色让人琢磨不定,虽让大军兵马回营,仅贾代善一人入宫,至于二人之间的聊天内容,自是不得而知。
贾代善出宫后没过多久,荣国府就传出贾代善旧疾复发病逝消息。太康帝念及与贾代善之间的情谊,让代善嫡长子贾赦袭了一等将军爵位,让嫡次子贾政做了工部主事。
而前太子府被抄,前太子府众人全部被斩杀殆尽。
此件事被后人史述为
“灵太子兵变”
而荣国府和宁国府则在当时的环境里惶惶不可终日。
贾赦承爵后居家不出,自幼不得贾母喜欢的贾赦,荣国府代善选定的承爵人,被排挤至东院马棚边上的小院里,日日好色贪财,以至日后被神京众人耻笑为“马棚将军”。
而宁国府的贾敬则上山做了道士,反倒让贾珍袭了爵。
自此,原本权势无边的荣宁二府就此开始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