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杀了他们之后,会继续对花旗国产生仇恨吗?”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游凯风转头,是隔壁的那位小女孩。
“我不知道……”陈军山叹道。
他没有说什么假大空的话语,只是茫然。
更令游凯风的惊讶的是,他将那名小女孩当作一个平辈在交流,只是客观而事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去教育小女孩正能量。
小女孩平淡地点点头,重新将目光专注于电视上。
她似乎相当的早熟。
游凯风之前没有关注她,再一看电视,更是惊讶。
这甚至不是什么动画电影,是一部尺度相当之大的西部片。
拔枪,爆颅,鲜血飞溅,杀人为乐,悬赏令。
不折不扣的R级片,无所顾忌,将西部的狂野毫无保留地展现。
“这是什么情况?”游凯风侧身到陈军山耳边,轻声问道。
沈江离也早早地凑过来,欲要一探究竟。
“想来你们也注意到了有很多看似正常的小孩了吧?”陈军山苦笑道。
“嗯”二人连连点头。
“其实,她们也是可怜人。”陈军山顿了顿,似是在组织话语,再度开口。
“我们地球的环境其实在不断改变,所谓的灵气也好,元气也罢,这样的一种超凡力量权重其实在不断增加。而我们成人身体早已定型,可能无法感知。当然,成为猎人那则不同。
而孩童,她们是最灵敏的,最幼小的,身体可塑性最高。在这种环境下,有些儿童,会不可避免地发生一些异变。”
有些惊悚了。
游凯风倒吸一口凉气。儿童可是各个国家的未来,这要是出问题,那可不得了。
“而他们在夜以继日地接触某些力量的痕迹后,会不可避免地被感染,被超凡力量改造。
而这,也导致了他们会进行异变,或者说觉醒。在儿童时期就能本能的使用一些超凡力量。”
沈江离眉头紧锁,意识到这看似美好的事件后的不对劲。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大错特错!儿童本就脆弱,接触这些不属于他们能掌控的力量后会发生什么?”
“大脑超负荷,身体无法承受!他们根本无法掌握,什么儿童自闭症,失语症,无法学会走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都有。在觉醒异化后,直接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游凯风面露难色:“那比例呢?应该不是所有儿童都有吧。”
“当然,异化比列只是少数!可东夏人口基数摆在这。”
陈军山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可有了后半句话,游凯风才发现,这颗定心丸是坏的。
那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一上一下。
“能解决吗?”沈江离问道关键点上。
陈军山皱眉沉思道:“一是从源头上解决,目前【易天司】准备在各个城镇中布设阵法,保障里面气息的稳定。让无论是新生儿还是孩童,能有一个稳定的气息环境,从而慢慢接受。
二则是异化后,有两种思路治疗。通过仪器,无痛抽取他们的力量,或者通过仪式,封印他们的力量;另一个则是原理简单,教导她们掌握这种力量。”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怎么掌握?她们连你话都听不懂,更别说那些什么高深的理论了,可不了解原理就无法掌握,形成了一个死循环。目前来看,大部分都是选择封印或者抽取。”
二人闻言,心乱如麻。一个个天真烂漫,还未认识世界的儿童,竟然要遭受如此折磨。
“我是例外。”
稚嫩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毫无起伏。
二人望去,小女孩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她十分早熟,所以想着让她试试,能够掌握自己的力量。我调来这里也是来帮她的。你们可以叫她……小苍。”陈军山欲言又止。
小女孩身上的病服是灰白色的,倒也贴合。
“我叫陈苍。”
小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姓陈?
游凯风目光闪烁,望向陈军山。
陈军山苦笑道:“她送来后失忆了,诡异的是找不到过往记录。便由我来照顾,我给她取名,陈苍。本来打算是以‘蒹葭苍苍’的前两个字命名的,结果她更喜欢‘苍’字。”
但是缘由陈军山却未曾透露。
【易天司】怀疑,这个女孩可能根本就不是地球的人类,毕竟不可能有人不存在过去。
可又不好直接毁灭,万一这个小女孩有更大价值呢?只能暂时派人收养,说来也是奇怪,她唯一有所好感的,也就是这个看起来最为凶恶的陈军山。
陈军山同样背负着任务。一旦小女孩失控,陈军山的职责是,痛下杀手。
在医院外侧,同样有人不断盯着这位小女孩。
甚至,游凯风他们的到来看望,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测试。
但游凯风二人自然不知道其中渊源,只是好奇地对陈苍招手,打了声招呼。
沈江离拿起一根香蕉走过去:“小苍,你吃不吃水果?”
陈苍瞥了一眼香蕉,又看了看点头的陈军山,平淡地说了声:“谢谢。不用。”
陈军山颇有得意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之前陈军山的战友来看望他时,陈苍可是无动于衷,鸟都不鸟他们。
这是在陈军山的教导下,她才懂了一些礼貌。这几日下来,二人也早就有些感情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刚好让我继续睡一下。”
三人略微闲聊了一会,陈军山打个哈欠开始赶客了。
“行,那师兄注意了,别恢复时旧伤复发了。”游凯风调侃道。
“你小子!”看着二人远离的身影,陈军山笑意盈盈。
待他目送二人离开,回头望去,陈苍靠在窗户旁,盯着楼下草坪上玩耍嬉戏的孩童,不知想些什么。
“想不想下去玩?我陪你去。”陈军山不知何时走到她床边,顺着她的目光,问道。
“不想。”陈苍冷淡地回应着。
“走了,我想下去玩。”陈军山却不由分说,拉着陈苍下床穿鞋,往楼下走去。
陈苍也未曾抗拒,默默地跟随着。
她似乎不懂得拒绝,也不会轻易接受,就像是封闭的顽石,也好似一张无暇的白纸。
这是陈军山内心中的评价。
在二人的相处中,陈军山往往是主动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