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定宫,林光宫中有长定宫。《三辅决录》曰:“后从帝行幸于甘泉宫,居长定宫。许皇后岁余徙长定宫。“
陈轻雪刚到宫门口,只见两名宦官一脸不屑拦住去路,“宁和侯,这种地方恐怕不方便进去。”
啪,啪。
陈轻雪眼皮微微一闭,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向来不喜被人阻拦,更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婢,猛地睁开双眼,右手如电,对着就是一人一掌,那力道之重。
哎哟喂。
两名宦官的脸上红彤彤,如同被夏日艳阳灼烧过的云霞,被打得捂着脸,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不敢,不敢……”
陈轻雪抖抖袖口,掏出两粒银子扔在地上,你们两个狗奴婢,这算是赏,下次开点眼知道吗。
谢宁和侯恩赏,两名宦官膝盖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嘴角因疼痛而不断的抽搐,却仍不忘迅速伸手去捡那散落的银两。
陈轻雪轻哼一声,衣袂飘飘,宛若冬日里一抹不羁的寒风,径直朝门内走去。
宫内犹如冷宫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似乎连阳光都懒得光顾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宫墙斑驳,檐角挂蛛网,一派萧瑟之景,让人心生凄凉。
许氏身着素色宫装,发髻简单,未施粉黛,却难掩其清丽脱俗之姿,走上前去迎接,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道:“妹妹可总算来了,这里我可闷死了。”
陈轻雪望着许氏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轻声道:“姐姐,你受苦了。”
两人并肩步入内室,室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灰尘在微弱的阳光中飞舞。
许氏拉着陈轻雪往里走,边走边说:“自打我被贬到这儿,整日对着这冷冷清清的宫殿,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连那些宦官都不让我出去,妹妹啊这日子过得简直像行尸走肉一般。
两人相对而正坐,许氏开始诉说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言语间充满了无奈与辛酸。陈轻雪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安慰,知道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人,是多么难得。
陈轻雪看着许氏,试探性的问道:,听说你和那个定陵侯有来往。
许氏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心虚之色一闪而过,强作镇定地否定道:“妹妹,这是听谁说的,绝无此事。”
陈轻雪面露微笑,轻轻摇了摇头:“姐姐应该知道,那淳于长贪得无厌,我并非有意追究,怕到时候被骗了,而且此事若败露,便是万劫不复啊。”
许氏心中不断挣扎,沉默了片刻,眼眶渐渐泛红,深知陈轻雪的关心是真心诚意,良久,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妹妹说得对,确实与定陵侯有过几次接触……”
陈轻雪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鼓励:“姐姐不必太过自责,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如坦诚相告,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和定陵侯曾多次书信,若能重新左皇后,在宫中的地位增添几分保障。”
陈轻雪拍了拍许氏的手背,柔声道:“姐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有肯听我的,保证到时候你安然无恙,让那定陵侯,死无葬身之地。
许氏感激地看着陈轻雪,泪光闪烁:“多谢妹妹,有你在,我心中踏实了许多。”
这件事是王莽让陈轻雪去劝说,到时候安排好计划来个一网打尽,又让淳于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
宣室殿。
刘骜面色铁青,紧握着那份弹劾奏书,这个王立竟然如此的大胆,藏匿罪犯,以及私占田地,看来是时候打压打压这群人了。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办公,恐怕不能进去。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你们这些狗奴婢,全都给我滚开!”随着话音落下,
赵飞燕款款步入宣室殿,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与不满,行了一礼质问道:,陛下为何近来,极少前往后宫,莫非是对臣妾有了什么不满。
刘骜面无表情,将奏书扔在案上,冷冷的说道:,皇后这种地方是你能进来的吗?
刘骜现如今总算看透了这两姐妹,她们一心想要断绝我汉家血脉,所以又彻底远离这两个女人。
赵飞燕见刘骜如此冷淡,立马跪在那里,将满腹委屈倾泻而出:“陛下冤枉啊,臣妾真的毫不知情。这一切皆是妹妹所为自作自受才导致的,臣妾始终被蒙在鼓里。泪水如雨般洒落地,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哀求。
刘骜望向赵飞燕,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如今却布满了疑虑与冷漠,心中五味杂陈,既恨其不争,又念及旧情,赵飞燕的哭泣,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心头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当真不知?”刘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赵飞燕哭得更加凄惨:“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陛下明鉴,臣妾一心只为陛下,从未有过半分私心。”
刘骜最终还是心软,站起身来,踱步至赵飞燕面前,将其扶起身:“,朕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
赵飞燕点头,擦去眼泪,这招果然有效。虽然这些事或多或少知道,不惜一切代价牺牲妹妹,保住自己的地位,才能真正活下去,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故作凄然地抬起头。
“陛下,”赵飞燕的声音轻柔而颤抖,“臣妾有一事相告,怕是会令陛下失望。”顿了顿,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刘骜微微点头。
赵飞燕才继续说道:“陛下可能不知道,臣妾和妹妹曾经服用过息肌丸。经过太医的诊断,导致现在无法生育……”声音中带着忏悔,眼角再次泛起泪花。
刘骜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看着赵飞燕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内心深处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还是选择了原谅,毕竟多年的感情并非轻易能割舍。
“飞燕,”刘骜轻叹一声,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此事已成定局,朕不会怪你。只是……”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赵飞燕靠在的怀里,感受着温暖,心里暗自窃喜,坦白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还赢得了同情与谅解。低声说道:“害怕陛下知晓后会厌弃臣妾,所以一直不敢说,臣妾只想留在陛下的身边,哪怕不能再为陛下诞下龙子,也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
刘骜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飞燕,你不必担心。朕依然如初。”
刘骜若有所思,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儿子,再加上赵飞燕不能怀孕,看来给想想办法,从藩王中挑出一个人。
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骜皇情深似海渊,飞燕泪洒君王前。息肌丸下情难断,真爱无悔共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