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清楚，他并非是为这对情侣打抱不平。
石九自认他还没有圣母到那种境界。
他只是觉得，在世界电梯里朝着自己卑躬屈膝的宁启强，怎么到了表世界来，到了面对跟自己同为玩家的其他人时。
前后转变就能这么巨大，人格的转换就能够这么自然？
难道说衣冠禽兽其实不只是个比喻？
“怎么，弟妹刚刚不是说得挺好听的，现在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呢？”宁启强见那杀马特小龙停下动作，女人也没有进一步的意思，再次开口催促。
可他明知道自己刚刚的笑声极其讽刺，只要是个还能思考的人，现在都不会立马有所行动，除非是要干掉他……
但既然他开口这样说了，小龙也自知，他不能心软。
心软了的话，别说自己性命不保，那女人先前挨的打，受的委屈也就全都打水漂了。
大不了之后再换个女伴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炮架。
于是他按着安产型妇女的脑袋，强迫她转过头去，这次对方的反抗力度确实减小了不少。
甚至可以说，她因为眼睛充血，不怎么能看清，所以已经开始主动配合小龙的动作。
也就在这时，宁启强却挡住了这女人的脑袋，力道之大，吓得杀马特小龙心底猛地一颤，他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解释，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宁启强便再次向众人展示了他的嘴脸，嚣张且放肆地展示着他的兴趣爱好。
“哎呀，弟妹的脸都肿那么大了，看着真是有点恶心，我下不去手呀。”他甚至主动用极其戏谑的口气，羞辱着小龙和那女人。
那女人还以为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即便眼睛都睁不开，她也仍旧急忙开口求饶：“不，不要杀我，求，呕！求您！”
“我，我的，后，后面那个入口，还没有被使用过，是，是全新的！”
“求您了，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噗…石九刚从其他侍者那里拿了杯香槟过来，刚喝一口，就立马被那女人的逆天发言给惊了出口。
他旁边的哥们还主动关心道，“你没事吧，兄弟，这玩意不常喝的话，确实喝不习惯。”
石九有些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回来之后，明明还没有展现过实力，按照这末世的运行逻辑。
他刚刚的行为不招来嘲讽都是好的了，竟然还有人主动关心他？
但马上，这家伙便抢先暴露了自己的需求，他凑了过来，声音很小，“兄弟，我刚刚看你是跟那个侍者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怎么，你们很熟么？”
对于这个问题，石九想都没想，“没，不是很熟，只见过几次。”
他压根就没有往靠着宁启强的声望来给自己作势这方面去想。
不过这也正常，谁家微服私访的皇帝会需要靠太监总管的‘威名’去镇住地痞流氓呢……
而方才那名主动套近乎的男人听完石九的回答后，也是立马不屑地啐了一口，“我当是谁呢，原来只是个乡巴佬，浪费表情。”
末了，他要走的时候，还特地‘关照’石九一句，“如果你打算像那个杀马特一样，用自己的尊严去换那些侍者的帮助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打这方面的主意。”
“作为刚刚打扰你的补偿，我再提醒一句，在那些侍者眼中，我们‘玩家’只不过是会自己动，会迎合他们想法的‘玩具’罢了。”
说完这句话，这男人便直接离开了大厅，显然，对于场馆内的那场闹剧，这家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之所以会留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找机会跟石九搭话而已。
至于石九，他则是有点意外地看着那男人的背影。
或许那男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用何等迅疾的速度摆脱了被拍成血雾的命运……
等他转头回去的时候，宁启强那边已经发展到了安产型妇女背过身去，撅着大臀对着宁启强。
左摇摇，右摇摇。
只是那个画面，多少令人有些难以恭维。
石九是知道岁月酒店米粮不愁，酒水管够的。
但从那女人的个人卫生情况来看，在‘玩家’群体里，能够保持外在整洁的应该还是少数。
因为石九凭借自己堪比鹰眼的视力，敏锐地观察到。
她不但没有擦干净。
没擦干净的那些区域还有色差……
显然，这些色差绝非一日光阴可以铸成之杰作。
随后石九有些心虚地闭上眼睛，他心想，自己怎么能用超级视力来做这种事情，真是暴殄天物…
显然，就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宁启强作为规则的绝对受益者，也是完全无法捏着鼻子探索这片未经开采，也没擦干净的‘花园’的。
他突然一脚踹开那名安产型父女，口中骂骂咧咧的，“他吗的，这也是个女的？怎么能脏成这样，真是倒人胃口，潮塔码的！”
“恶心死了！”
听他这样骂，小龙也是没忍住，暗自腹诽一句，‘就你那生疮流脓的小汽车，也配讲这种话？’
要不怎么说宁启强的脑袋好用呢，他在察言观色这方面，能力确实一顶一。
对上，在石九面前，他能掐准时机，该表现自己就表现自己，该抛下尊严去求饶的时候，也能光速完成性格上的转换，立马跪下来跪舔石九。
而对下，宁启强也是能够从小龙和那妇女的各种微表情中，看出对方此刻的大致想法，并且精准地挑出最伤人的话茬去刺激他们。
这不，刚看到小龙摆出那副表情。
宁启强这就高傲地扬起脑袋，随后向前顶了一步。
“既然她把我恶心得不行，那我觉得，作为她的丈夫，你有义务和责任，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听到这句话，小龙内心暗道不妙，奶奶滴，丸辣，玩丸辣！
可他心中还是对二人的‘兄弟情义’抱有最后的期待，于是他试探着询问，“您，您请讲。”
“她脸肿成那样，丑的要死，身子又那么脏，恶心得让人提不起兴趣。”
“那就你来，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