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
“亲爱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艺术人生》的演播现场。”
“今天做客《艺术人生》这位嘉宾呢，是一位享誉世界的数学家，人们都称他为多边形的音乐才子……”
7月20日下午，央视演播厅。
听着台前朱君的介绍，虞星海瞬间感到蛋疼：明明要求改成“浪子”怎么还他妈是“才子”呢？
“……来，让我们掌声有请虞星海。”
“哗哗哗！”
“心海连着像往常一样……”
“你好！朱老师。”
“你好！虞教授。来来来。”
“大家好！”
在“老师”还没被娱乐圈用烂的2002年，虞星海刚一上台就让朱君有些猝不及防。
而虞星海冲台下鞠了个躬，就在非常淡定的坐下了。
不知是因为放了暑假，还是其他原因，今儿现场观众一眼扫过去全是中老年，掌声很齐很响，却一点都不激情。
待BGM一停，朱君就坐稳开唠：“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啊？”
虞星海有些懵圈，大纲上没明确写开场白，但也没说有啥喜事啊？
“最近好事挺多的我知道。”
朱君笑着伸手盘点：“有了儿子，拍了第一部电影，出了新专辑，还有日语EP、英语单曲什么的。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人生圆满吗？”
“没有没有！”
猝不及防的虞星海憨笑摆手，直接顺着大纲装比：“我的梦想是星辰大海，目前差的还很远。”
“星辰大海是你最初的梦想？”朱君问。
“小时候哪懂星辰大海！当时谁都打不过，做梦都想着谁都打不过。”
“哈哈哈……”
全场爆笑，朱君笑了几声，就开始展现什么叫专业主持人：“进少年班之前，有做到谁都打不过你吗？”
“现在都做不到！五六岁的时候，我爸教我用桥牌解决矛盾，但只要家里没大人，哥哥姐姐就会用拳脚跟我讲道理……”
“这么顽皮吗？”
朱君微笑打断，眼神余光瞥向摄影机提醒别啥都往外说。
“桥牌他们玩不过我！”
虞星海懂他意思，却依旧伸出拳头讲述童年糗事：“挨完打我就认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让我爷爷教我打拳。我爸知道我又被打哭了，就跟我讲钱老的故事，说他是因为数学好才能一个人顶五个师。”
“你还真信了啊？”朱君笑道。
真被骗了好多年的虞星海点了点头，回忆道：“直到要上大学，我才知道只会数学根本做不了导弹，但当时已经爱上数学了，没兴趣也没精力去学别的。”
他摇了摇头，便笑着撒谎：“91年考少年班，除了数学能肯定是满分，其他都是我没学过的，肯定考不上。
考不上回老家，就算爷爷不因为那头大水牛打死我，哥哥姐姐也会损死我。
我都从我妈骗到钱买农药了，结果听到了《我是一只小小鸟》。
莫名其妙的有了新思路，跑回学校冲进数学系的办公室就说，我数学很6，除了能考满分，还会写论文。
冯老师让我别吹牛，我趴他桌上写了人生中第一篇论文。
然后学校免了我学费，给了奖学金，冯老师也让我直接住他家，让我妈带钱回去救我爸。
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音乐给了我新思路，所以英语第一次考及格，我就求着冯老师给我请音乐老师。”
“哗哗哗！”
掌声真挚而持久。
虞星海虽然在撒谎，却结合了真实经历，而且还用上了演技。
别说是底线坐着的观众，边上的朱君都信以为真了。
待掌声平息，朱君就顺着话题往下问：“学音乐后的梦想是什么？”
“谁也打不过！那会不知天高地厚，刚接触拓扑就盯上了庞加莱猜想。”
“哗哗哗！”
全场再次掌声。
尽管这话很装比，但虞星海是真做到了，而且即将因此拿从没中国人拿的奖。
“今天之前，我专门了解了下庞加莱猜想……”
朱君面对摄影机做了个数学科普，才转头问虞星海：“当时没人劝你换个简单的课题吗？”
“有！刚开始就狂嘛，病了以后就更想解决它被人记住，不然也不至于想着当歌手、当演员。”
“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呃……”
早有腹稿的虞星海故作思考，顿了三秒，才用上演技讲半真半假的故事：“92年年底冯老师看我太瘦，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当时什么都没查出来，93年得个感冒，医院就让准备后事。”
“这么严重？”
朱君故作惊诧，眼神提醒对方卖惨煽情。
他对虞星海的表现略显不满，刚才考少年班那段，换他来说绝对能催人泪下。
“嗯！冯老师四处托人！现在晋升院士的就请了5个！”
不爱煽情的虞星海伸出巴掌显摆了一下，又故作嘲讽：“结果我在迎新晚会上唱了首歌，才莫名奇妙的好了一点。”
“唱歌？”朱君再次提醒。
“搞不清楚！”
明白他意思的虞星海笑了笑，随手就给挖了个坑：“从那之后冯教授就安排师兄带我到庐州各个学校唱，一直唱到哈佛。在哈佛也是唱，但那边很多学校一听说我是中国人，就不让我上台，基本都是去酒吧花钱唱。”
“……”
不敢由着他喷美国的朱君干笑几声，开启另一个比较惨的话题：“没找过唱片公司吗？”
“怎么没找！他妈的……”
“咳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哈哈哈……”
被打断的虞星海起身道了个歉，不顾底下哄笑，接着讲真实往事：“要么嘲讽我，要么让我自己写Rap。当时我连《前任的50种死法》都写不完整，哪会写什么Rap？”
“……和药剂师怎么认识的？”
朱君干笑两声，帮着卖了几句惨，便强行揭对方伤疤。
“呵！”
虞星海无奈一笑，琢磨片刻，方道：“她说我打球好帅，我当时瘦的球场上的人都不敢碰我，球技也一般，感觉她在嘲讽我，就让她滚。结果她送吃送喝送温暖，滚到我床上了。”
“哈哈哈……”
全场爆笑，朱君却尴尬的看向虞星海：你再没教授包袱，这也是央视好伐？
懂他意思的虞星海揉了揉脸，立马换词：“她说我打球好帅，说我学数学好帅，说我弹吉他好帅，说我比她所有前男友都厉害……但就像张无忌她妈说的那样，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她很漂亮？”朱君干笑两声，就继续接伤疤。
“长得很像我初恋！”
虞星海大方承认，又主动爆料：“我初恋很早很早，7岁第一次看电视，别人都在聊孙悟空怎样怎样。我已经想到了女儿国国王给我生的女儿，后来知道朱琳老师比我爸还要大三岁，伤心的好几年没看过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