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帮前辈揉肚子对于玉子来说有些少儿不宜，及川律打发走了自家女儿。
団地也就那么大，住下三个人不容易，他天天睡沙发，现在连床的味道都要完全不属于他了。
“关灯。”衫山司说。
“好。”天一下黑了。
少女将衬衣一直卷到胸部，由于羞耻心作祟，更不能接受及川律看到自己或享受或耻辱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她后悔了。
“我还没翻身！你摸哪儿呢！？及川律！”前辈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去咆哮。
“……”
“对不起前辈，因为正反面太像了，我摸黑，没看见，对不起。”
“你人间失格了！！去死啊！！”如果不是痛得没力气，她要踹他下体！
这真是美妙的误会。
实话说，这世界上应该不存在完全没有胸部的人类，“前后一样”也是他开脱自己的谎言，其实入手是盈盈一握的，很娇小，但胜在软。
破土而出的苗。
下移一些。
前辈的肚子很软，少女的体温竟是那样的触感……
因为得不到红糖水来缓解而痉挛抽搐么？即便那是犯下暴食之罪应得的惩罚……
揉到胳膊发酸，衫山司将斜躺着的身子彻底压下去，及川律的手一时拔不出来。
真是幼稚又执拗的报复……
及川律兀自不动，压的时间久了，血液循环不畅，传来密密麻麻如蚁噬的感觉。
一直到玉子跌跌撞撞捧来热水壶，少女才让出身子放过自己。
天花板上的灯似乎因为电线短路明灭一阵，及川律伸出手，像小孩子抓星星一般去抓住落在视网膜上的那个光点。
及川律心想，还好死亡笔记给了夜神月而不是衫山司，不然他肯定会真正意义上失去做人的资格。
【获得每日奖励点“2000”，当前奖励点数“25400”】
【兑换大师级绘画】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数“400”】
不需要犹豫，直接兑换。
及川律看着镜子，莫名有一种想要用牙膏在上面勾勒出自己形象的冲动。
牙刷变成了画笔，牙杯变成了颜料桶，镜子变成了画布。
诶？儿童香香牙膏，你怎么全出来了？
及川律“呸”了一口，看水槽一团红红的唾沫，不是牙龈出血，是草莓味的牙膏沫。
“……”
数位板已经送来了，就堆在団地楼道口，及川律拿进来，打开快递包装盒子。
捣鼓一阵，将数位板连接笔记本电脑。
绘画技能也就包括板绘了，其实和手绘差不多吧，只不过纸张和屏幕手感不同，数位板的存在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一点。
前辈起了床，大概过了生理期最艰难的时刻，但看上去仍然是纤弱的模样，好像随时会被大风吹卧的麦穗。
及川律今天识趣，解完铐子就走，不留给她一丝发泄怒火的机会。
早餐提前做好了，衫山司在微波炉里热了昨晚没吃掉的乌冬面，就着煎鸡蛋开始吃。
一边吃，一边将虾滑想象成及川律……狠狠地
咬到钢叉了！！！
及川律觉得今天的衫山司格外阴郁，可能生理期的情绪就是这样子吧？
少女盯得他发毛，及川律不自在地：“前辈……昨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忘掉了，真的——你现在好像有话要说？”
衫山司将呈外八的双脚并拢：“你现在在用我的电脑，我没办法工作了。”
“这样这样……让我先用一上午吧。”
及川律专心工作。
先确定大致位置，动态形态，确定构图以及头发和衣服的走向。
单纯的动漫人物，叫做“立绘”。
及川律想画一个戴口罩、风格的钓鱼地雷妆的少女。
动手，排线手法自然流畅，作画完全依照脑海中的想象开展，井井有条，豪不混乱。
“爸爸~你在干什么？”
“画画。”
“诶？爸爸还会画画？”玉子的眼里闪烁着小星星，“玉子也想画画，以后要当小画家。”
“‘以后’你就不是‘小画家’了，”及川律纠正道，“还有，你以后不是要当偶像么，玉子，你要专情一些。”
“喔，爸爸，那你觉得玉子是要当画家还是当偶像？”
“当偶像吧，画家挣得到啥钱啊。”及川律很现实。
他毕竟不相信自己这女儿堪忧的智商，长大后当个笨蛋美人也许还会有人喜欢。
而且……
真的有明智家没落的那一天，当偶像也能保证她存在大众的视野里，不会被伤害。
衫山司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让人怀疑她会不会一直这样坐着，坐到天荒地老，地球爆炸，但她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不要误人子弟，做偶像不是更难？”
少女联想到了那个叫相叶凉的偶像少女。
可恶……居然是将自己的爱好强行寄托于子女的类型么，该不会又要美其名曰“投射效应”吧？
讨人厌的家伙，今天绝不再理他了。
及川律心说你可能不知道明智家在岛国的滔天势力，更不知道其实在你面前的，是明智家真正的大小姐。
“玉子长得漂亮，”及川律rua了一把玉子的小脸，明智玉子很配合地抱住爸爸的手臂，“天生适合吃这碗饭！”
“是哒！玉子是王道偶像！要打败工藤静香、明菜姐姐、还有那天迪士尼见到的蓝眼睛偶像姐姐！”
以上，只有相叶凉可以打败。及川律心想。
现在应该是斋藤飞鸟、滨边美波，以及上岸成功的一哭二闹老师……
“迪士尼？蓝眼睛？”衫山司狐疑地问明智玉子。
“是爸爸带我去看的喔，那个蓝眼睛的偶像姐姐！”
“玉子，别乱说。”及川律敲她脑袋。
衫山司默然，呼吸滞了滞。
他真的去追星了啊……
明明是合情又合理的事，自己更无权去置评……为什么会毫无理由地感到……
不，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妄想，而且……就算那么说的话，也只是追星罢了……又不是真的。
及川律拿着数位板作画，二次元人物立绘已初具雏形，明智玉子在一旁趴着，手机上播放着的《偶像大师》，她翘着脚丫哼鼻歌，并不安静地看爸爸画画。
虽然看不懂为什么在板子上画画，画面就会跑到计算机屏幕里去……
不过爸爸真的好帅喔，还有艺术气息，是玉子心中最完美的男人呢！
明智玉子在沙发滚了一圈，为有这么一个爸爸而感到幸福！
整个上午，衫山司依旧是那个姿势，捧着编程书。
她会在翻页时特意用力，发出较大的声音，然后抬起头，看及川律。
他似乎丝毫没有被打扰，再将视线上移一些，从窗外透过的光中，电脑屏幕上的立绘已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