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矩助阵!
- 家父刘琨,东晋天命人
- 荧光斑马鱼
- 2411字
- 2024-10-22 08:14:10
刘遵大叫一声好,衣服靳月光是挺多的,那就淘个漆器给她好了,反正贵在心意嘛。
呼延博又解释到:“以漆漆物谓之‘髹’。舜作食器,黑漆之。
“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画其内,于此有其贡。周制于车,漆饰愈多焉。”
刘遵想不到呼延博还挺有文化,看来他很有可能是南匈奴贵族,当上心腹也很合理。
“今天就指望呼延兄了。”刘遵恭维道。
呼延博本来就没有推托之心,于是揽下重任,刘遵心安理得地继续看各种新奇玩意。
不一会,刘遵已经淘了一个彩绘陶牛车。
此牛车由两辕、车舆、帷盖、车轮组成,帏盖呈圆拱形,前伸出檐,车辕架在牛的颈部。
牛头前伸,体态强健有力,形态温顺。
四足撑地,延颈伸首,正发力拉车。
总的来说,小巧精致,一看就是明器。
“日辉月照者,金银是也。有泥、屑、麸、薄、片、线等类。”
呼延博还没选好漆器,倒是一路给刘遵科普制造流程。
原来这时期的工匠,一般用木桶盛装生漆,在阳光下用木棍搅动让其水分蒸发,直到生漆变成淡棕色,便成熟漆。
要制黑漆,便用熟漆加铁水;白漆,则用熟漆加铅粉;朱漆加朱砂,金漆加金粉。
此后便是制胎,用斧头、锛、铁、刨刀、锯、凿、锉等各式铁器,对木头或竹子进行加工。
接着内外髹漆,最后在漆地上利用线描、平涂、堆漆等手法,手工描绘出器表的动物纹饰。
刘遵并不打算当工匠,已经听得略为不耐烦,但他不知道呼延博学识如此广博,便也装成好学之士,耐心听其言。
好不容易挑好了一个漆盒,呼延博说这种后肢翻转有角神兽纹,比较符合匈奴人的审美。
漆盒不算贵,刘遵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他心想:终于解脱了呐,再让呼延博聊下去,等下他就要给我科普“踺子后手翻转体180°接直体前空翻转体540°”,
到时老子就只好让他在马鞍上,来个“马端正撑全旋隔两环挺身转体180°成另一马端正撑”。
不过经过我的暗中观察,呼延博此人办事牢靠,甚至到了惹人厌烦的地步,又不会阿谀奉承拍马屁,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刘遵分析完毕,一看时候不早,于是两人从居民区回到主干道。
忽然间战鼓响起,隐约听到城外骚乱之声。大队步兵从宫城涌出,两边城门也紧急关闭。
商人们立马收拾行囊,几匹刘遵眼中的劣等马已不受控地发出嘶鸣。
刘遵以为刘膺要关门打狗,正想招呼呼延博回营地,却见王安与一名武将骑着马,急匆匆奔向南门。
这武将应该是刘膺,但刘遵不信王安会忽然叛变。
他决定前去一看究竟。
等两人来到南门,只见前方山坡乌泱泱的人马已列阵完毕,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南门片刻后也被官兵关闭,不少民众惊恐地涌回城内。
“谁那么大胆,敢同时招惹石勒与祖逖?”
刘遵想不通,但还是挤开不知是惊慌还是想跑路的群众。
一路来到城门前,刘遵好不容易从身上拿出一个令牌,亮给官兵看。
不是靳月光那块,是祖涣给他表明身份用的。
刘遵和呼延博顺利上到城墙后,看见对面阵列中一人手执长矛,一马当先,缓缓骑到城门前。
刘遵暗叫道来者不善,这是要叫阵的样子。
“李矩,你带这么多人来,也不怕被偷了荥阳?”
刘膺自城门楼上呐喊道,不知是中气不足还是怯阵,声音微抖,略带畏惧之意。
李矩面若严霜,他冷笑一声,开口道:
“我众少势弱,洛阳却为我收复,那刘聪还教我活活气死。
“将军不懂兵法,李某一时三刻难以说清。
“李矩只知若谁人想趁机造次,也须惦记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刘遵虎躯一震,原来此人正是坚守中原十年,多次击退汉赵凌厉攻势的名将李矩!
“刘聪狂妄自大,是咎由自取。况且今日互市乃我方与祖逖协定,你可是要多管闲事?”
刘膺虽然已命两百弩箭手在城头戒备,随时可万箭齐发,但李矩智勇双全,天下闻名。
当下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刘膺是次只为维持互市而来,根本没有做鱼死网破的准备,石勒也交待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开战。
自己拼死或许能取李矩一命,战役层面上不亏,但必定会彻底惹怒李矩、祖逖所有部属,还有激起豫州、司州、徐州各地汉人反抗。
到时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必定坏了大局。
须知石勒主力正与刘曜针锋相对,承受不起腹背受敌。
李矩徐徐道:“今日我正是为互市而来,将军若是要污了此地,倒也无妨。”
刘膺咬紧牙关,脸色涨红,却不敢发怒,只是问李矩有没有凭证。
李矩微微一笑:“不过区区凭证,自会有人送到将军手中。”
他回身做了个手势,山坡的大批人马便一步一步向前迫近。
其阵型严密,步伐齐整,铠甲铮亮,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李矩神色一变,目露凶光向城楼吼道:
“何况今日若是我李矩要强行入城,试问以将军手下之老弱残兵,能否抵挡得住?!”
刘膺大惊,全身已是冷汗直流。
他这次虽然是带了三千人马,但精兵大多已被石勒征调走。
即使算上城中原有部属,也只有五百是精锐,其余的说白了只是凑数罢了。
李矩是吃准他这点,所以算好时间特意前来挑衅!
何况李矩用兵如神,且不说附近还有没有支援,可能城内早已安插好内应。
刘膺偷瞄了王安一眼。同为胡人,刘膺有时难免也放下戒备,透露了些不该说的信息。
此刻他心中已料定是王安泄密。
王安却没看刘膺,而是缓缓步下城楼,一众士兵也不敢阻拦,只是听凭他离去。
刘遵心想这是去拿凭证了。
刘膺此刻是既战不得,亦不敢退让,心中好生难受。
好歹作为八骑之一,也是身经百战了,于是他强作镇定,开口说李矩千里迢迢过来生事,今日坏规矩的是他。
话音刚落,却见祖涣狂奔而至,手上拿着正是一纸凭证。
李矩刻意做出错愕之状,对身后已到不远处的兵马说:
“我就随口一说,原来真有人送我凭证。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一众兵马哄堂大笑,连刘遵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刘膺已经被气得快吐血。他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有凭证,那且将兵马留置城外,只许两百人入城贸易。”
一句说完,他又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李将军意下如何?”
李矩笑着说:“好嘞,李某早说将军是识大体之人,与将军互市果真痛快!”
说完他叫了两百人马抬了商品入城,自己却在原地笑而不语。
刘遵看得意犹未尽,他先让呼延博拿漆器回营地,自己却懒得下楼,索性让士兵把他放到大吊篮上。
就这么坐着人力电梯下城,欸,方便!
城楼上传来器皿翻倒之声,也不知是刘膺拿来出气,还是被气得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