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墨家机关城正中的棋盘广场走,越能感受到墨家巨子遗留的文化底蕴,尤其是那四大神兽宫殿,虽然死气缠身,但近处一看,活灵活现。
青龙盘虬卧龙,白虎威风霸道,玄武蛇兽相连,朱雀最为神奇,若大宫殿竟然振翅而飞,脚不沾地,悬于半空。
“从墨家脱离的弟子创建的偃师盟都能闯出若大名头,可见这墨家机关术当年是多么了得!”
唐七俊初来乍到,哪哪都透着新鲜,感慨之余,准备求见墨家五大长老——到现在为止,他知道墨家有五大长老,但是具体叫啥,他依旧稀里糊涂。
“你是何人?”
棋盘广场靠外的第一排墨家弟子收剑转身,其余几千墨家弟子亦是如此,整齐划一,齐齐而动,竟然有点纪律严明的军队的意思。
但这些墨家弟子少说也有几千人,靠近棋盘广场内侧的弟子没理由能听到和看到啊,怎么可能会步调一致呢?
等唐七俊去看眼帘内能看到的墨家弟子的脸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他们的脸长得竟然一模一样,脸部上方突兀中止在发际线的位置,俊脸上皮肤莹白细腻,一个毛孔也没有。
笔挺如伏犀的山根、宽阔且饱满的额头,兼顾命理学和美观度。
当他们快速抖动的眼珠停下时,黑色瞳仁占据了大部分眼珠,只剩下眼角的一丝丝眼白。
这张脸,唐七俊曾经在清河县见过,当时金三爷和胡德禄还在暗中考察他的时候,有一个偃师盟的傀儡人给他强行喂了骗修丹。
而那个傀儡人的样子和这里墨家弟子的样子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偃师盟傀儡人是从墨家偷学来的啊....唐七俊同时也注意到他们收剑的样子。
墨家弟子腰间并无剑鞘,所以他们直接把手中几乎生锈快要断裂的墨家剑从手掌中吸入了胳膊当中。
这更让唐七俊确认,面前这几千墨家弟子都是傀儡人。
怪不得墨家村的人寻常来时都看不到活人.......可他一来怎么就冒出这么多傀儡人呢?唐七俊带着问题拱手行起了圆揖:
“在下唐七俊求见墨家五大长老!”
“原来是有人问道!”
为首的墨家傀儡人闻言瞬间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机械般的向后移动,至于其他墨家傀儡人亦是如此,就连棋盘广场上的巨大棋子也纷纷让路。
一条近千米长十米宽的路陡然出现在唐七俊面前,好似一剑断悬河。
“山外来客,墨坛问道!”
唐七俊每在棋盘广场上向前走出一个格子,墨家傀儡人就大喊一声,并且伴随着巨大的擂鼓之声。
虽不见擂鼓,但能听到擂鼓声从地下传来,足见墨家机关之奇妙。
如此看来,整个墨家棋盘广场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包括那四大神兽建筑。
终于,唐七俊走到了墨家棋盘广场的尽头,但面前除了千米外的青龙建筑就是遍地的青苔杂物,亦或者半米长的野草。
“嗯?五大长老呢?”
唐七俊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墨家傀儡人寻求答案,可那些东西是死物,自打喊完之后就跟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在下唐七俊,受普渡庵八苦师太之托,特来求见墨家五大长老!”
唐七俊又无助的喊了一声,他本想在四大神兽建筑中寻找,可这里是墨家机关城,前面向导虽说墨家机关城的机关早已化作土灰,如今一看那些墨家傀儡人,方知机关犹在,此地不可乱闯,只能站在原地呼喊。
咔!咔!咔!
唐七俊脚下传来一阵清晰但令人牙酸的机关启动的声音。
霎时,他面前墨家棋盘边缘线上的地面陡然往上升起。
咔~
机关声停,升起的地面里坐着五个人,这五人皆披着黑色帽兜披风,面容不可见,身形更是奇形怪状,把帽兜披风衬托的犹如一块块山地。
在他们五人之旁,有十数个墨家弟子,唐七俊略微一扫,不同的脸庞,眼睛灵动且充满生机,他们的腰间更是有佩剑、剑鞘,居然是活人。
屏风一样的墙壁前,那一众墨家弟子并未急着开口,如唐七俊打量他们一样,他们也打量着唐七俊。
“敢问阁下所谓何来?拜师、学艺还是来问道?”
正中端坐那人说到问道二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很明显,这问道不是好事,大概率是找事的意思。
“皆不是!”
唐七俊松开黄鬃马,从马背上的行李中翻找出八苦师太的亲笔书信,两手规矩捧过头顶:
“有八苦师太书信在此,还请各位细看。”
这份书信唐七俊在来的路上早就看过了,其内容就是请墨家五大长老开启非攻大阵助唐七俊去除上根器,如此权当是让墨家五大长老还了欠八苦师太的人情。
嗖一声,一个墨家弟子微微抬起手,他的手臂竟然飞了出来,稳当的抓住书信之后,这又返回,回到了那墨家弟子的胳膊上:
“长老,请看。”
这墨家弟子没事干把自己的胳膊搞成机关作甚?唐七俊不由得想起了穿越前蓝星残疾人身体的义肢。
须臾,墨家五大长老全部看了一遍书信,又交还给了唐七俊。
“此事,我等答应了。”
墨家五大长老虽然比色愣寺的大和尚话少,比普渡庵八苦师太更冷漠,但办事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还不等唐七俊发表感谢的话,墨家五大长老又开口道:
“然,非攻大阵非同小可,需墨家巨子的矩子令才能开启,现任墨家巨子多年前已经失踪,但矩子令还在,不过放在墨家禁地保存,若要取出,需一晚上的时间。”
“如果阁下愿意的话,等上一宿,明天傍晚天色将黑之际,开始非攻大阵,为你去除上根器!”
唐七俊心中大安,半跪着感激道:
“多谢墨家五位长老!”
再又继续道:
“五位长老既然如此肯帮在下,在下自然是感激非常,敢问五位长老名讳,在下也好在心中时常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