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思又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回了温伯韬身边。温伯韬奇道:“你喝酒了吗?怎么走路磕磕绊绊,绕来绕去的?”余三思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路上所见的女人和奇怪的老人跟他讲了一遍。温伯韬笑着说:“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余三思怕这话传到温子衿引起误会,忙摇手说:“师兄这可不能乱开玩笑。你要不信可以跟我走一遍。”温伯韬跨出一大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走就走,我倒要看看那些女人有多妖艳。”
温伯韬本怀疑余三思是魂魄受了影响,起了幻觉,因此念起静心神咒护体,以免受了外邪干扰。两人走过街口,果然街边景色突变,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温伯韬问余三思看到了什么,听他描述,明白两人所见景象相同,又问道:“你刚才有听见这热闹的声音吗?”余三思摇头说:“一直到这街口之前,都是非常安静的。”温伯韬骇然说:“如果说我们两人都中了巫阳术,魂魄受了影响,产生了相同的幻想,那这巫阳术士也太厉害了。据我所知,南派的幻术并不能制造特定的幻境,只能影响人的魂魄,让以前所思所见沉淀的景象再现眼前,从而造成幻觉。如果我们现在遇到的也是幻术,那它不禁能影响魂魄,更厉害的是能制造特定的幻象,让所有受它影响的人产生同样的幻觉,真实性又提高了几分,与南派的幻术不可同日而语。”余三思迟疑着问道:“师兄,我们会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老人们讲的,遇见鬼打墙,绕不过三尺梁,只会在一个圈圈里打转。我们现在就是这样。”温伯韬安慰他说:“别多想了,这其中的古怪,我们走下去就会知道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门道。”
他们经过一间赌场,里面传来海浪般的欢呼声,引得两人忍不出朝里多望了几眼。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时髦的男子,后面跟着一群人,时髦男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老子说不玩就不玩了,就是这么硬气的男人。你们不要再留我。”除了门脚步变得匆忙起来。当他看到路边的两个乞丐,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帕,捂着鼻子快步离去,没有注意口袋里的钱包顺势掉了出来。余三思看到了,喊了两声“先生”,告诉他掉了钱包,喊声却被街上嘈杂的声音盖住了。他捡起钱包想要追上去,那男子倏忽消失不见了。余三思想看看钱包里面有没有身份证之类的物品,打开一看,厚厚一叠全是现金,惊愕地不知所措。温伯韬说先等一会,那人说不定会回来找。
边上有一桌男女在吃夜宵,其中一对搂搂抱抱,行为放纵,引得两人多看了几眼。那男的是彪形大汉,对两人的注目毫不介意,笑着说道:“两位兄弟运气不错啊,这个钱包里一定有不少的钱。钱包让你们捡了,那钱就是你们的。不过见者有份,我们几个看到了,也得有一些好处费吧。”边上几人点头附和。
余三思捂紧了钱包说:“这钱包有主人的。我们要等他回来交还给他。”
大汉劝道:“你怎么这么笨呢。俗话说的好,掉落在地,捡着归己。你拿走就是了。我可是一片好心才劝你。”余三思不屑地背过身去。温伯韬甩了甩头发,侧脸说:“我们虽然是乞丐,穷归穷,但也知道不义之财不可取。你不用再劝我们了。”大汉用手指指他们,痛心疾首地说道:“孺子不可教也。”边上的人劝他喝酒吃菜,不要再理两人。
过了没多久,时髦男子带着两人赶到,看到余三思手中拿着钱包,对同行的人说道:“你们看,果然就是那两个乞丐偷了我的钱包。”同伴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人。温伯韬看他们来者不善,却也不慌,冷着脸说:“钱包是捡的,要是偷的,我们早就跑了,还会傻傻地等着你们来抓?”余三思连声称是,将钱包递给了时髦男子。边上喝酒的人也纷纷称是。男子冷哼一声,接过钱包开始数钱。
彪形大汉说道:“人家捡了钱包,等在这里还你,自然不会少你钱的。对了,你是要给好处费的,不然就是不地道。”时髦男子呸道:“要你来多管闲事?”彪形大汉拍着桌子起身说道:“嘿,我怎么就管不了了?这钱包我也看见了,按理说也得给我好处费。”他身旁的美妇人将他拉回了座位,劝他消消气。温伯韬在一旁看着他们吵闹,若有所思。
时髦男子见见他们人多势众,彪形大汉身材魁梧高大,不敢顶撞,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怎么钱包里少了十块钱?就算给你们的好处费了吧。”余三思正要辩解没有拿过钱,彪形大汉又一拍桌子说:“等等,我一直在这,可没看到这两位兄弟拿过钱。既然钱数对不上,那就是说这钱包不是你的。还回来吧。”说着一招手。同桌的几个男的都围了上来。
时髦男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拍脑袋说道:“啊呦,我想起来了,那十块钱让我输掉了。钱对的对的。谢谢两位啊。”他不敢久留,带着人转身跑掉了。
余三思向大汉道了声谢,说要是没有他,今天要被人冤枉了。两人正要走,大汉拦住了他们,笑着说:“两位兄弟,来喝一杯怎么样?”余三思谢绝道:“我们不胜酒力,还是不喝了。”温伯韬则说:“哎,人家一片好意,怎么能拒绝呢?”转头低声说,“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人是鬼。”欣然上前,从大汉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连叹好酒。那大汉也夸他酒风豪气,是个爽快人,再给他倒了一杯。温伯韬又接过喝了,看着边上的美妇人,边喝边唱道:“三斤桃花酿做酒,愿此长醉伴温柔。”那美妇妩媚一笑道:“既然想醉,那我也来敬你一杯酒吧。”看他们调笑,大汉勃然怒道:“我看你这荡妇,刚才老是用眼扫这小白脸,就知道你老毛病又犯,看上人家了。故意找他来一试,果不其然。”作势要打美妇人。旁边几人都笑着旁观,温伯韬无法,只好出面阻拦:“喝杯酒而已吗,大哥何必如此生气?”大汉又将拳头挥向他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当着我面勾引她。”温伯韬闪身避开,捻诀念咒,在其太阳穴旁一挥,喝道:“倒!”奇怪的是魂术对大汉没有丝毫影响,他骂道:“倒你奶奶个熊。”揪住温伯韬的衣领挥拳朝他面部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