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阿姐可有受伤?

花酒酒解释,“就是有时日限制,过了就用不了。”

燕山雪接过万物符,凝重摇头,“并没有。”

他用手指揉搓符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使劲一捏,符纸化为灰烬。

燕山雪脸色微变,“这不是万物符,是空符!”

“空符?”花酒酒茫然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假符,这几张做的很真,轻易看不出来。”

花酒酒无语至极地‘呵’了声。

燕山雪道,“殿下的符纸应该是被人掉包了,民间善窃者繁多,或许是殿下露了富,被这群人盯上了。”

花酒酒扶额苦笑,“不是他们。”

路上的小偷偷东西,还有空扔一沓赝品回去,他是闲的慌吗?

她一脸沧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燕山雪,“……”

不懂,但不明觉厉。

有人来到这处洞穴,询问燕山雪,“大人,人救了吗?”

花酒酒怕被认出来,连忙抬袖遮脸。

那人并未觉得奇怪,这些娘子将清白看的比性命还重,出了这档子事,自然难堪。

燕山雪起身交代了几句善后行动,那人拱手离开。

他将视线移到鼠妖王身上,走过去查看了一会儿,倏地出声。

“殿下,你用了咒术?”

花酒酒点头。

燕山雪黑了脸,“咒术需以自身福运寿命为代价施展,你……”

他心情实在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花酒酒无奈,“我一直修不出法力,便记了些保命咒术。”

她看向燕山雪,“今日若不是这咒术,我现在还能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燕山雪抿唇,鼠妖王糟蹋完少女,都会将她们吃掉。

即便知道花酒酒说的是事实,可心下依旧替她难过。

花酒酒被他忧郁又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挥挥手满不在乎道。

“就是几年寿命外加倒霉一阵子罢了,不碍事。”

燕山雪深叹一口气,“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酒酒看着他,一字一句,“我逃出宫了。”

燕山雪一震。

她收回视线,抱膝呢喃,“我做不到不顾世俗伦常嫁予十一弟。”

少女眸色缱绻又哀伤,小心翼翼看过去,“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

燕山雪心口一动,却是黯然垂眸。

少女的眼神,让他想到了自己。

得知七公主每日在宫中闹着拒婚后,他就时常在镜中看到这样的自己。

求而不得,黯然神伤。

他不敢再看下去,给不了九公主想要的,他也不敢给她希望。

“臣不会将殿下的行踪泄露出去,殿下好自为之。”

他转身,大步迈出洞穴。

花酒酒目瞪口呆,他居然就这么放着一个对他满腔爱意的少女,自顾自走了?!

花酒酒侧头在床边的梳妆镜上照了照,暗忖难道是妆容太俗气,影响发挥?

一定是这样!

才不是她魅力不够!

她匆忙擦擦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着急忙慌追了上去。

燕山雪带人处理好善后事宜,走出妖洞,才发现花酒酒用一块面巾遮脸,一直跟在他身后。

“九……咳,九娘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及到周围人多眼杂,他改了称呼。

花酒酒垂头丧气地绞着手指,“我没地方可去。”

燕山雪心软了一瞬,可又想到什么,还是咬牙道,“九娘子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花酒酒吸吸鼻子,楚楚可怜道,“我并未想奢求什么……一开始也只是想逃出来,谁知道会被鼠妖盯上……”

她咬唇,“燕世子既不喜,我走便是。”

“只是晋国如今妖物横行,我一介弱女子,这一去,或许……”

她念念不舍的看着燕山雪,接着像是下定决心般,毅然转身。

心中默念,一,二……

“等等!”

燕山雪出声。

花酒酒暗搓搓在身前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转头却又一脸茫然忧伤。

“燕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燕山雪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递过来,一脸诚挚,“我这里还有些万物符,送予你防身。

“……”

花酒酒脸上做作的忧郁差点绷不住裂开,垂眸看向那叠符纸,很想一把夺过来扔燕山雪脸上。

说好的正义又责任感爆棚的男主呢?

被夺舍了吧!!

她好半响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就那么愣愣呆在原地。

期间燕山雪还抖动了一下符纸,示意她接。

“……”

怎么办?!!

花酒酒正在疯狂的头脑风暴,倏地想到一个万金油办法。

她抬手做出去接符纸的模样,接着眼神恍惚,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嘶!!

没选好位置,被石头咯着腰了!

花酒酒内心痛的五官扭曲,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燕山雪急忙过来扶起她,焦急地呼唤了两声。

最后没办法,只能招呼人过来安置。

正当花酒酒暗自得意,耳边却传来嘈杂地抽气声,接着众人齐声高呼。

“参见陛下!”

花酒酒,“!!!!!”

身体被人拦腰抱起,花酒酒浑身僵硬,控都控制不住。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真晕过去。

身体陷入一片柔软中,花酒酒被放在了马车上。

车轮辘辘的声音很快响起。

一道视线蛇般游戈在脸上,像刀锋寸寸划过,冰凉又压迫。

片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

花酒酒一动不敢动,时间一点点流逝,度日如年这个词她如今算是深有体会。

“呵……”

“阿姐。”

花受的声音幽幽地,带着点意味不明的阴恻。

温热的指尖在脸颊上缓慢游走,激起阵阵让人心慌的战栗。

花酒酒忍无可忍,只得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花受森然的眸色倏地变得忧虑而柔和。

“阿姐,可好些了?”

花酒酒揉着额头撑起身子,不敢看他。

花受自顾自说话,“宫人来报,说阿姐不见了,可吓坏我了。”

少年凑近,委屈的像个孩子,“阿姐去哪儿了?”

花酒酒浑身一激灵,支吾道,“就,沐浴的时候,玩符纸,不小心被传送到鼠妖洞中……”

花受恍然,“原来如此。”

他一脸担忧,“阿姐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