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猪婆龙？捕食！

“啥玩意？”

水底，淤泥中藏着一团模糊身影。

甄皓仁待浑水稍净，才看清了些——粗壮四肢，扁嘴利齿，长尾，一身棕黑厚皮……原是一条体型比他略大的短吻鳄。

短吻鳄，前世主要有美洲和华夏两个品种，华夏的又叫扬子鳄、太华鳄，在这一世，大灵少野泽的渔民对鳄鱼了解不算多，品种区分没那么细致，都叫猪婆龙。

猪婆龙，算是鳄雀鳝为数不多的天敌了。

严格来说，双方都在对方的捕食范围之内，谁弱，谁就被捕食。

甄皓仁感受着体内的饥饿感，微微眯起了鱼眼，刚才那条黑皖，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干吗？

“短吻鳄实力全在嘴上，只要避开那嘴、四肢、鳄尾，我这一身厚实皮鳞，根本不带怕。”

“眼下秋冬水冷，这玩意感知行动都迟缓许多，我虽然也受影响，但毕竟是人变的鳄雀鳝，对比这条鳄鱼，影响就不算大了。”

“比力气，水里一斤鱼十斤力，它的死亡翻滚，我丝毫不恘。”

“也就是说，只要能一下咬住其头颈部，制住它的反击，我几乎就胜券在握了？”

一番权衡，甄皓仁下定决心。

但他没急躁，而是静静等待。

没等太久，机会就来了。

一群鲢鱼被一条黑鱼追逐着游过，搅浑了那猪婆龙周身的水。

也是这一刻，悄声凑近许多的甄皓仁，浑身肌肉紧绷，尾巴猛地一甩——鳄雀鳝宛如离弦之箭，猛地爆发蹿出，瞬至半丈多外，一张利嘴准确地咬在了猪婆龙颈部。

鲜血霎时逸出，染红了湖水。

猪婆龙一双黄褐眸子急忙睁开，四肢乱划、剧烈挣扎，棕黑长尾猛地拍击淤泥，发动死亡翻滚，想要从敌兽嘴中挣脱而出……

但。

体型还略大的鳄雀鳝，岂是易与之辈？

他同样猛力摆动鱼尾，轻易卸掉了猪婆龙的翻滚力，使其掀不起浪来。

不一会儿，水中鲜血散去、动静变小，猪婆龙从挣扎渐渐变成抽搐，直至，不再动弹。

甄皓仁才松了口气，正要享受大餐，视线中‘天珠’面板忽然浮现——

【变主击杀危险之物普通猪婆龙，获得0.07煞气】

【当前煞气：0.07】

【注：最少获得0.1煞气，才可提升专长技艺；最少获得0.2煞气，才可提升一般技艺】

“煞气？获得了？”

甄皓仁一愣，随后大喜。

意外之喜啊，他猎杀这猪婆龙，本来只是为了填饱变身后饥饿的肚子，没想到一直苦苦找寻的水泽精华和煞气，其中的煞气居然就这样获得了？

甄皓仁乐得都顾不上猪婆龙了，连松开了嘴，在浑浊的水底，高兴地摆尾绕圈、打着摆子，终于获得煞气了，这下他要猛猛获取煞气，成长为最强的鳄雀鳝，成为少野泽最厉害的鱼，再然后……

好一阵后，甄皓仁才平静下来，将那些激荡的情绪压在心底，细细琢磨起来……

“击杀危险之物，获得煞气？”

“是面板客观上认定的危险？应该不是，这玩意就一面板，哪知道什么叫危险，应该是以我的主观认知为准……方才猎杀猪婆龙时，我生怕这玩意那张嘴咬到我，确实觉得挺危险的……”

“也就是说，煞气的获取渠道，或者渠道之一，就是击杀那些我认为危险的生物，来获得吗？”

甄皓仁大口撕咬吞食着猪婆龙躯体，鱼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那——

他现在，干劲满满啊！

…

…

水面上漂浮着两具尸体，猪婆龙和银环水蛇。

咕噜噜……

气泡冒出，随后一条大鳄雀鳝，叼着又一头猪婆龙钻出水面。

“变！”

鳄雀鳝尾巴一晃，顿时，大变活人——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十六七岁少年，正是甄皓仁。

甄皓仁从冰冷湖水中迅速灵巧地爬上乌篷船，打了个寒颤后，连忙穿上了那套破旧衣衫，方觉好了许多，又从乌蓬下的船舱中、包裹里，掏出五个脸盘大的苞米饼子，就着凉开水，饿死鬼般吃了起来。

“呼！”

吃完一个饼子，甄皓仁肚子里火烧一样的饥饿感，才缓解些许。

他也才放缓吃饼子的速度，一脸振奋地唤出了面板。

【变主：甄皓仁】

【当前变化：鳄雀鳝，变形→下一阶段易形】

【天生禀赋：水中呼吸……】

【专长技艺：游泳+，摆尾+】

【一般技艺：闭气+】

【当前煞气：0.21】

“好好好！终于有所变化了，不愧我这大半日的辛劳！”

甄皓仁望着面板，开怀大笑。

自从知晓了煞气的获取方式，他就卖力地在水泽中寻找猎物，大半天下来，找到了两条猪婆龙，一条金边泥蛇，一条银环水蛇。

一番搏斗，鳄雀鳝尽杀之。

两头猪婆龙分别提供了0.06、0.07煞气，银环水蛇0.01煞气，金边泥蛇无贡献。

甄皓仁回想着，细细沉吟道：

“那银环蛇，给我的感觉，危险不亚于猪婆龙，毕竟鳄雀鳝鱼背鱼身覆盖厚鳞、它是咬不穿，但鱼腹要是让它来上一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怎么煞气相较猪婆龙，少那么多？”

“所以，应该是，银环蛇，虽危险，但实力弱，比较好杀。”

“猪婆龙，危险却又实力强难杀，才产生了煞气提供上的差异？”

“总结就是，危险实力又强的生物，能提供的煞气，才会多？”

“……真是一点空子不让我钻啊！”

甄皓仁感慨，但也仅此而已，能这样，他已经不知道比多少人强了，不能奢求更多。

他心绪一转，望向面板上的技艺栏。

专长技艺，就是本身擅长的方向，一般技艺，就是普普通通没啥天赋，因此提升起来，一般技艺需求煞气是专长技艺的两倍，倒也合情合理。

但。

这技艺、天赋什么的，都是针对鳄雀鳝来说。

他前些时日，捣鼓了许久，人身怎么都捣鼓不出技艺来；只在鳄雀鳝形态下，弄出游泳、摆尾、闭气三项技艺，其他的真弄不出来了，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只求，技艺如果加强提升的话，能强化给人身本体。

“菩萨保佑！”

甄皓仁双手合十，微微一拜。

旋即，意念一动，想象出一个手指，在面板专长技艺栏【游泳+】的加号上，猛猛一戳——

“游泳，给我加点！”

“加0.1煞气！”

霎时，那加号微微一亮金芒……

而不知何时，他仿佛置身一片汪洋中，化作了没有感情的游泳傀儡，不知疲倦地在汪洋中潜泳、爬泳、立泳、蝶泳……时而化人，时而化作鳄雀鳝，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分昼夜，只是不停地在浪中游着，日升日落，约十个轮回……

甄皓仁一个激灵，从那种短暂而又漫长的体验中抽身而出，一种无名的疲惫感，从身体上冒出，伴随着的是在水中游泳的熟练感触……细细体会起来，身体中都似乎有些微热流涌出，气力、体质，连带着增长了些许。

他忙走到船边，水面倒影里那肌瘦的身体，似乎多挂了几丝肉。

甄皓仁纵声大笑。

“好好好！超出想象，这技艺提升，不仅都对人身和鳄雀鳝形态，都起作用，甚至是宛若我实际锻炼过一样，体质都有不起眼加强！”

“千里行，始于足下，效用微不要紧，能有作用就行，等收集到足够煞气，还怕效用微吗？”

“大事可期！”

甄皓仁笑着望向面板——

【专长技艺：游泳（1）+，摆尾+】

【一般技艺：闭气】

【当前煞气：0.11】

念头点在专长技艺栏的游泳上面——

【游泳（1）：一次强化，强化练习时长十昼夜，加上本身基础，水性熟练的泳者。】

“也就是0.1煞气，等于10天的技艺练习？”

甄皓仁沉吟道：“杀一头猪婆龙，等同于可以练习5到7天左右，但那是不分昼夜，换算成现实，天数起码要翻三倍……不错不错，性价比好像还不错。”

他将剩下那0.1煞气，用在了另一项专长技艺【摆尾】上面。

【摆尾（1）：一次强化，尾，末端，鱼身之末、四肢之末，皆是尾……练习时长十昼夜，初窥门径的摆尾者。】

“啪！”

甄皓仁一记弧形手鞭甩在空中，发出微微啪响的同时，准头、力道、速度、轨迹，都仿佛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练习，有所章法。

“好好好！没想到摆尾这项技艺，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甄皓仁收回了手，十分满意。

今天对他而言，可谓是大丰收啊。

他望了眼湖水，开始宽衣解带，心底痒痒，想看一下相比人身，鳄雀鳝形态下，这些技艺提升的效果。

但脱衣到一半，他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船舱。

只见早前装着五个苞米饼子的麻布袋，如今只剩了些碎屑，空空如也——

“没想到今日能获取到煞气，提升技艺，就没有多准备些食物。”

“如果再变鳄雀鳝，待会儿变回人时，就没食物缓解饥饿了，回去路上没体力，遇到了什么事，就很麻烦。”

“也罢，不急于一时。”

“今日收获足够了，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村里，应付了那什么苛捐杂税，再多准备些食物过来，细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