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坤宁宫。
随着崇祯皇帝赶至,酒菜已然摆好。
皇后周氏忙是迎了上去:“臣妾共贺陛下。”
“要恭贺,哈哈,要的!”
崇祯皇帝大笑:“今日是朕登基十四载最开心的日子,必须要痛饮!皇后,你也多喝点!”
皇后周氏一些诧异。
十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先前,便是朝廷这边打胜仗却也没见陛下如此喜悦,而今只是解决了部分流民的问题,便如此开心?
不对劲啊!
“陛下……因何事龙颜大悦啊?”皇后周氏试着问。
“太子啊,吾儿人龙也!”崇祯皇帝又是大笑,止不住的笑。
原来是太子。
于是周皇后便也跟着开心起来。
太子,是她的亲儿子啊。
“儿臣恭贺父皇。”
此间一道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崇祯皇帝又笑了,扭头看去便见一侧正有一道身段高挑,只是比他矮一点的身影站立:“媺娖啊,朕许久没见你了,在忙什么啊?”
公主朱媺娖柔和道:“回父皇,儿臣在于娘学女红。”
崇祯皇帝点头:“媺娖如此贤惠,日后出嫁定也是一位良妻,就是不知谁这个福气,当我大明驸马喽,朕看那周爱卿家的公子周世显不错,你意下如何啊?”
朱媺娖微微一顿,只得道:“全凭父皇做主。”
跟着,场间又响起了大笑声。
这笑声中,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崇祯公主朱媺娖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身为女子,谁不想找个好郎君呢?
奈何生在天家,先前诸位皇帝的公主多是下嫁给了平民百姓,命运凄惨者不在少数。
而她,能嫁给一个文官的子弟,已然很不错了。
另外一边。
经过数日的筹备之后,余家酒肆新开的五家分店,同时开始营业。
在挂上了御赐的招牌后,便是这分店所做菜品的味道比主店稍微差了些,诸多宾客也还是愿意接受的,因此宾客往来络绎不绝,生意相当的好。
均算下来,一家分店一日所赚也将近十四五两了。
有了这生意托底,而且又有大批量的资金进来,赵图哪里还管许多,加大马力,疯狂的开店。
“潜在顾客有限,京城这边有十个店铺就够了。”
“接下来得想法子在其他地方开铺子,向南,所有有城池的地方,霸州、固安、文安……一个城一家店。”
赵图眼看着地图,一口气列出了一百多城。
如霸州相对大的城池,开设两三个,文安等小地方,一个就够。
这般计算下来,所开店铺总数直接是达到了二百三十家。
开一家的成本以京城为例,五十两, 总成本便来到了一万多两。
“暂时够了。”
赵图松了口气。
有了这将近两百五十家铺子,不出两个月,便可干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跟着,两日后,他便将这计划与田弘遇说道了一番。
“这样啊,不错啊!”
田弘遇很肯定:“京城外面又来了一大批流民,正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我跟赵巽那老货沟通了一番……”
他猛然一顿,尴尬笑了笑道:“我跟赵大人沟通了一下,此番我们这边选的人不要太多,三千即可。”
三千?
赵图皱眉,瞬间会意。
余家酒肆这边需要的流民,是要能干活的,年纪太大、太小都不行。
如此估算下来,这拢共两万五千多流民中,选出八.九千人是不成问题的。
但问题是,你若将这些人中的劳动力都给选走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怎么活啊?
“成吧!”
他只得更改计划:“三千人,一家分店需要二十人,那大概便是一百五十家,比计划中的两百三十家少点,凑合吧。”
田弘遇倒也没在意,想了想道:“那五家铺子收成咋样?”
赵图便将早准备好的表单拿了出来。
这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每日的支出与收入,二者作差,利润便出来了。
眼看着一串串数字以及那最后的汇总,田弘遇不禁长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收入……不简单呐!
但看每个铺子收成不算多,少的十两都不到,多的也就二十两左右。
可将这零零碎碎的数字加起来,便有意思了。
开业三日左右,净赚将近三百两。
而这只是五家铺子的,若是五十家,五百家……一日之内岂不就是好几千两了?
嘶!
他抬起头,郑重的看着赵图:“也就是说,老夫这次非但赚了,而且还赚大了?”
赵图淡淡而笑:“所以,您觉得,余家酒肆这招牌,价值几何啊?”
田弘遇略做思考:“十万两?五十万?一百万?二百万?”
赵图摇头:“就说眼前,我觉得这余家酒肆价值二十万两,您没意见吧?”
田弘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说五十万,我都认可!”
赵图继续道:“以价值二十万两为例,您占两成股,您有多少资产?”
二十万的两成,那便是四万两!
也就是说,他花了两万两银子入股百善铺子,在陛下那边赚的大功劳,博得陛下好感后,放屁功夫……又赚了两万两!
“哎呀呀,妙,妙啊!”
田弘遇来了兴致,认真回想这百善铺子,逐渐发现了这极有意思的一幕。
先前,按照这小的说法,是两个人合股,这小子四成,另外一人四成。
而他入股后,股份便变为五三二,他赚了,前面那两个大头也赚啊。
大家一起赚!
“若老夫能将另一人拉进来,把股份卖给他,我们这边再不断开店……接着再拉新的人进来……”
他拉长了声调:“我们,要赚疯了。”
跟着,他大笑起来:“牛,太牛了,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来来来,喝!”
开心呐!
这门路,相当不简单!
若能玩的妥当,那便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啊!
弄个百万两都可能!
而若能有百万两……那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马上发达了!
于是,院落之中,碰杯声连连,笑声四起。
而在外面。
在墙根下听了许久的赵巽定住了。
他本是来找赵图询问跟田弘遇之间事宜的,却不想在门外听了这么一会,一起都浮出水面了。
他最不想的一种可能,变成了现实。
那轰动整个京城、惹得满朝都有些动荡的余家酒肆,竟……当真出自他的儿子,嫡长子,一个算不上功名的秀才!
“这……”
赵巽直接傻眼了,仿若那被惊雷轰过的鸭子,许久不能思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