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巽当即一脸黑线。
这小子……什么东西?只是听到丫鬟便要回来?
啊?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岂能随意更改?”
他板着脸教训,跟着平和了几分:“我的意思的说,既然你不回来,一人在外也无人照看,便叫那丫鬟跟着你去!”
“啊……”
赵图清了清嗓子,一副恍然的样子。
尴尬了不是?
“那个,爹,我也是开玩笑的,哈哈!”他随口解释。
赵巽也懒得理会,便叫忠叔将人带了出来。
“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刘娥!”赵巽介绍。
“啊!”
赵图点头,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叫做刘娥的妙龄女子。
约二八年纪,身段高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似是因为害怕,咕噜噜的转,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妙啊!
他很是满意,旋即故作严肃,装腔作势:“啊,你就是刘娥啊,以后便跟着本少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跟着便带着刘娥离开了。
他走在前,刘娥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左后侧,却是头也不敢抬。
赵图自是一直留意着,越看越是满意。
对于诸多豪门府上的丫鬟,他可是清楚的紧,伺候日常起居还不算,听说很多时候还要帮着暖房嘞。
这暖房一事,就更妙了。
真正的豪门大户,只是暖房的丫鬟都数不过来,一般是两个丫鬟暖房,待得床缓和了,当老爷子的才在其他丫鬟的伺候下更衣,躺下。
这个躺下,却不是与暖房丫头头对头,而是脚对着头,与暖房丫鬟睡眠方向刚好相反。
当然,若是大老爷略有兴致,那自是想怎么躺便怎么躺了,身为丫鬟呢,能被自家老爷宠幸,那便是一种荣耀。
再幸运一些的,能怀上自家老爷的骨肉,那便摇身一变,成了府上的夫人,由整日伺候别人,变成被别人整日伺候。
先前,赵家太穷,老爹又是一直在外为官,偌大“府”上,便只有他一个主人,还有一个做饭的厨子。
于是便辛辛苦苦的过了二十年。
到得而今,老爹……总算是开窍啦,咳咳,还不算开窍。
有这功夫找丫鬟,怎地没工夫找媳妇呢?
这般想着,不多时回到了小院。
对于这小院,他别有兴致,这两日间又租了两个,同时租住五个小院,这只是其中之一。
关上远门之后,眼看着寂静的院落,不知为何,他心跳似是快了几分。
跟着又一副少爷作态:“那个,时间不早了啊,你便去休息吧,这里没有第二人,你随意选取房间便可。”
“是!”
刘娥应了一声,转而向前走去。
赵图则是留在外面,坐在石桌前,不住的思索着。
那自鸣钟的研发,来到了一个瓶颈。
原理倒是不难,难的是一堆细小零件的铸造,需要一点点的拓膜,故,造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自然,除了简单的铸造,他还想到了其他的问题,比如改进。
那佛郎机的自鸣钟传入大明已经几十年了,诸多工艺肯定是可以改进的,比如大小问题。
皇帝宫里面的两个自鸣钟,大小将近半人高,又重又笨。
若是能改的轻巧些、精美些,便可以卖上更高的价了。
就是这般足足思考了近两刻钟,他困意来袭,才缓缓起身回到房间,衣服也懒得脱了,倒头便睡。
这一倒不要紧,他的头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一般,硬硬的,但这一刻很短,只是一触碰,那物又仿佛受到惊吓,骤然挪走。
紧跟着,他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伸手一抓,抓了个正着,竟是一双小脚丫。
“你……”
赵图一惊,忙是起身,眼看着躺在床里面将被子裹的紧紧的刘娥,一脸懵逼:“你在做什么?”
刘娥也是将大半个头埋进被子里,脸色红透:“少爷,已经暖和了!”
赵图当即抬手:“等一下,你这是……暖房?”
他惊呆了。
虽是了解丫鬟的一些事情,却没想到这刘娥当日赶来便暖房。
你……来真的?
你真的来真的!
他突然就很懵,因为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怎地了?少爷。”刘娥弱弱的问。
“你……穿好衣服,回去你自己的房间!”
赵图义正言辞:“另外,以后也不必如此,我不习惯。”
刘娥愣了愣,不知觉间已是眼睛泛红,泪珠子打转:“少爷……是嫌弃我吗?”
“额……”
赵图会意。
若是他今晚占据了刘娥,刘娥便不是丫鬟那么简单了,日后定然是他的一妾。
而他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刘娥便只是丫鬟。
身为丫鬟的,谁人不想自己日后能成为府上的夫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要多想!”
他忙解释:“我的意思的说,我们还不熟,等以后熟络之后再说,你快些穿衣服!”
说着便转身过去。
后侧的刘娥犹豫了一下,便悉悉索索的穿衣,穿好后委屈巴巴的走了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赵图也是松了口气,双手抱头躺着。
不得不承认的,这该死的老封建……真好啊!
转来翌日,他这边刚起来,刘娥便端着热水进来,准备为赵图梳洗打扮。
赵图忙是摆手:“不用,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你想做事的话,就收拾一下房间,院落里面哪里脏了,扫一扫便是。”
跟着,简单用餐之后,他走出大门,抬头看着朝阳,心情大好!
新的一天开始了,开干!
兜兜转转半刻钟,他来到一处小院跟前。
此一刻,住在里面的诸多匠人也都早起开始干活了,一番打砸之后,诸多零件终于加工完毕。
赵图则是根据那佛郎机的自鸣钟,主动带头拼装,直至中午时分,拼装完毕,用简单的钥匙上了劲,那死物一般的东西,竟是神奇的转动起来。
成了!
赵图精神大震!
大明自主制造的第一台自鸣钟,成了!
赵图欣喜不已,走出小院也徘徊在附近的张府下人交代一番,那下人便匆匆而去。
也是此间,朱慈烺正在听讲。
给他讲学的,都是而今朝廷的大儒。
若是以前,他自是专心致志的听讲,可不知为何,这几日来,实在是没有半点心思读书。
心里啊,如同长了草似的,慌乱乱的, 集中不起来注意力。
正在讲学的侍读屈可伸见状,只是平静的问:“殿下心不在焉,想来是有事的,若有不懂处,可询问与臣。”
朱慈烺自知是自己失态了,忙是抱拳致歉,跟着努力打起精神听讲。
就在此间,太监丘致中匆匆走来:“太子殿下,城外出事了,有一头牛因喝了太多的酒,竟是一头撞死了,您看……要不要看看去?”
朱慈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不用想,肯定是赵老哥那边有好事啊!
至于牛喝多撞死这种借口,不过是他随意编纂出来的。
于是他望向屈可伸:“屈师傅,父皇命我时常出宫寻探民间情况,这牛是耕地的主力,定是有人想吃牛肉了,编出如此离谱的事情,孤要过去看看。”
屈可伸便笑道:“太子殿下心怀社稷,是大明之福,请去吧!”
朱慈烺再度见礼,跟着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无名小院,所见之下是一个半人高的自鸣钟,几乎与佛郎机的自鸣钟一模一样。
最主要的是,这自鸣钟,竟然也在动!
“成了?”他忙问。
“成了!”
“好,好好!”
朱慈烺大喜过望:“有救了,太好了,赵哥,咱们都要发达啦!”
激动之下,他甚至直接紧紧抱住了赵图,泪珠子都涌动出来。
好半刻之后,他松开赵图,忙问道:“老哥,这自鸣钟,咱们怎么卖啊?”
“先悄悄的卖!”
赵图笑了。
坑人之路,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