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气流的血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卫宗主依旧认为，凶手更有可能是东瀛人。

虽说全性一贯行事乖张，但近来东瀛人在登州闹得动静不小，将齐鲁之地各大异人势力的目光悉数吸引过去，这其中分明暗藏预谋。

“武道大会，哼！看来你们是非要逼老夫亲自去砸场子不可。”

与此同时

顾然、方尘和刘远三人辞别吴承弼，结伴下山，向一气流驻地所在的城镇赶去。

一路疾行，直至正午时分，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只见一气流驻地已经笼罩在紧张气氛之中，肃杀之意如同实质，让人不寒而栗。

方尘沉声道：“看样子，一气流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嗯。”刘远微微点头，提议道：“我们直接拜访吧。”

于是，三人一行来到了一气流的大门前，对守门的弟子抱拳施礼。

“三一门·顾然，崂山·刘远，蓬莱·方尘，特来拜会卫宗主。”

那守门弟子听罢，眉头微皱，抱拳回应道：“原来是贵客驾临。在下一气流·章肃，还请三位随我来。”

三人跟随章肃步入一气流宗门深处。一路上，他们目光所及，皆是素服挽联与花圈，四周尽是丧事筹备的景象，看样子宗门里不久前刚有人离世。

方尘心生疑问，上前轻声询问道：“章小哥，贵派近日……似乎有白事？”

章肃神色如常，却并未多言，只道：“稍后见了宗主，自会向各位说明一切。这些事，我了解得不多，也不好妄自议论。”

几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正堂外。

正堂厅中摆放着卓勇的灵位。

由于尸体残缺，卫宗主不得不雇匠人以木材打造身躯，与头颅相配后再行下葬。

只见卫宗主立于灵位前，负手而立，神情凝重。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章肃走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说道：“师父，这位是三一门的顾道长，这位是全真的刘道长，还有这位方先生，来自蓬莱，特地前来拜访。”

卫宗主的目光如刀，锐利地扫视着三人，尤其在方尘腰间的佩刀上，多停留了一瞬。他微微扬眉，开口说道：

“刘小道长，好些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啊；顾小友，陆家大院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碰面。”

卫宗主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

之前卫宗主曾有过一次登门造访崂山派的经历，彼时便见过刘远，因此这次吴承弼特意让刘远随行，显然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只是吴承弼不清楚，当时卫宗主也在陆家大院，见过顾然，即使不派刘远，也不至于闹什么误会。

刘远轻声应道：“卫宗主，家师此次派遣小道下山，与这两位道友同行前来拜访一气流，主要是为了登州之事，想和您商议一二。”

闻言，卫宗主略作沉吟，随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登州……这件事还需细谈。三位，请随我移步偏堂详聊。章肃，宗门防务的事，你多加留意。”

“明白。”章肃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卫宗主带着三人来到偏堂，各自落座。

一名身形壮硕的弟子端着茶壶上前，将茶碗一一摆好。

动作利落干脆，不发一言，却气势十足。待他将茶具摆妥后，便笔直地立于卫宗主身旁，似是一尊铁塔。

卫宗主瞥了那弟子一眼，眉头微皱，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悦：

“高艮，我正在与客人谈事，你还不退下？”

然而，那壮汉却纹丝不动，神情严肃，语气坚定地答道：

“师父，这件事关乎我们一气流的存亡，弟子以为必须讨个说法。您和这三位客人……想必谈论的也是此事。我想留下旁听。”

顾然注视着这名壮汉，眼眸微微一凝——眼前的高艮，赫然正是未来三十六贼之一。

名动一时的三十六人，在结拜成贼之前，皆是异人界的顶尖天才。

“罢了，你就听着吧。”

卫宗主见高艮这副模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弟子，虽天赋卓绝，却异常执拗。凡是认准的事情，即便是身为师父的自己，也无力劝阻。

这时，刘远开口问道：“卫宗主，高施主方才所言之事，可与贵派近日的丧事有关？”

卫宗主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丧事，加上你们今日登门，皆因一桩登州的事情而起。

东瀛人举办了武道大会，于是我就派弟子前往崂山送信，与贵派商议对策。

然而信是否送到，我不得而知，但我的那名弟子，却在途中被斩首，头颅与尸身分离，死得蹊跷。”

顾然接话道：“我与方尘数日前曾相遇，随后先行登上崂山。

今日清晨，又与刘道长一同赶往一气流。但关于您的信件，吴前辈并未提起过，我们从未听闻此事。”

刘远点头说道：“近日崂山确实未收到任何书信。

想来那位施主，应是在前往崂山途中遭遇不测。如今顾道友说服了师父，师父已委托我代表崂山，与各位商讨应对武道大会之事。”

卫宗主沉默片刻，语气透出几分愤然：“实不相瞒，依老夫判断，我那弟子卓勇，多半死于东瀛人之手。

原本我便意欲前往登州与这些小鬼子较量一番，如今出了这桩惨事，更加没有回头路！砸他们的场子，是非去不可了！”

方尘忽而开口道：“卫宗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你说。”

“我能否看一看卓勇的遗体？”

闻言，卫宗主神色微变，略显犹豫：“遗体……其实说起来，今早送回来，也只有他的头颅。”

方尘淡然道：“如此，已足够。”

卫宗主眉头皱起，总觉得这人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顾然见状，连忙解释道：“卫宗主，这位方先生曾在东瀛留学，对他们的手段多有了解，也许能从中察觉些什么线索。”

卫宗主听罢，最终点头：“好吧，你们随我来。”

话毕，他起身，带领众人向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