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府衙大门缓缓打开，两排身穿皂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迅速站好位置，将门外看热闹的百姓，拦在警戒线之外。
“威武！”
“来人，带人犯！”
说起来，这还是周寿第一次体验古代正经八北的审案过程。
先前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古代是怎么审理案子的，印象最深的自然就是包青天系列。
虽然电视上服化道和明朝有很大的差异，可不管是审案的流程还是府衙各种设施，其实跟电视中却别并不是很大。
毕竟，包青天的故事也是在明朝的时候才流行起来的，故事中有些明朝的元素，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
随着王贤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案子中的相关人等，一一被带了上来。
“犯人周寿，你于几日前在琼玉苑门前和吏部侍郎之子江少阳发生口角，继而动武，后用火铳将其当街打死，对此你可否认罪！”
周寿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道。
“我认罪，人的确是我杀得！”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旁听的江家人和余霜等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
“什么情况，周寿他怎么都不辩解一下，直接就认罪了。”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人给下药了！”
就连负责身为的王贤都差点没被他这么爽快的回答给晃个跟头，忍不住又询问了一遍。
“周寿你可听好了，本官问的可是你是否承认当街杀了江少阳，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希望你能想好了再回答。”
王贤这话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
可周寿依旧是那副态度。
“没错，人的确是我杀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抵赖。”
这时站在人群中的余霜忍不住冲他喊道。
“周寿你到底是怎么了，这种事你怎么能直接承认呢。”
周寿转头冲余霜比了一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表情，就不在说话了。
这时王贤的脑袋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更是差点直接骂娘。
“周寿，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找死，我都已经这么暗示你了，你怎么还故意往里面跳呢。”
眼看此时再让周寿改口已经来不及了，他也只好继续问道。
“你和江少阳之间到底有何仇怨，非要杀他不可呢。”
其实这也是王贤给他的机会，只要他能说出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那等到宣判的时候，他也可以酌情的帮他减免些许责罚，多的不敢说，将他从砍头变成无期还是能做到的。
可今天的周寿就好似中邪了似的，根本就不领他这个人情。
依旧是毫无悔意甚至变得更加嚣张的说道。
“我和他并无什么仇怨！”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顿时就炸了。
“什么情况，这怎么和我在故事中听到的不太一样。”
“是啊，故事中周公子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痴情人，为了保护心爱的顾嫣儿，才不得已反击杀人的吗。”
眼看着现场的舆论风向似乎有被带偏的嫌疑，一直藏在人群中的顾嫣儿也有些受不了，她刚准备冲进来，跟大家说，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周寿说的那样。
可还不等她行动，就被一双大手给按了下来。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炼。
“沈大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要是再让周大人这么说下去，到时候怕是就连陛下的圣旨也救不了他了他。”
可沈炼却是微笑着说道。
“嫣儿姑娘别着急啊，周兄他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你只需看着就好了。”
此时负责审案的王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暗叹一声。
“我能帮你的已经帮了，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于是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既然你已经承认当街杀人，且并无特殊原因，那本官也就只能按照大明律法，依律对你进行宣判.....”
但他这话还不等说完，周寿却突然上前一步制止道。
“且慢，大人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吧！”
王贤不解的道。
“忘了什么，本官怎么不知道忘了什么！”
周寿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大人已经审过我了，那接下来是不是也该审一下江少阳了。”
众人闻言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就说他脑子有点不正常吧，那江少阳已经死了，还怎么审问！”
王贤此时也是这个想法，他皱着眉头看向周寿道。
“周寿，你这话本官怎么有些听不明白，那江少阳不是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吗，本官就算想要审他，也得找得到人才行啊。
难道你打算让本官下去九幽地府将人给带回来不成？”
周寿却是信心十足的呵呵一笑。
“他人虽然无法到场，可不代表没办法审他。”
说着，他直接从袖子中摸出一卷卷宗模样的东西，扔到了王贤的桌子上。
“我周寿，除了是军器监的监证之外，还是御赐锦衣卫百户的大人应该知道吧。”
“御赐的百户可是有圣旨公示的，这个本官自然知晓！”
“大人知道就好，这个卷宗是我身为锦衣卫百户，调查到的所有和关江少阳有关的各类案件的汇总，这里面不仅包括了江少阳仗着自己有个当侍郎的爹，到处为非作歹的证据，还有这些年曾被他欺辱残害过的百姓联手签的血书。”
“虽然这份卷宗并不全面，可光是里面的罪名，就已经够判他十次八次死罪了。”
“试问，我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当街遇到一个犯有重罪的人，想要将他当街缉拿，他想要反抗，然后我一个失手将他一枪打死，这又算不算犯罪呢。”
这话不仅把王贤这个府尹给稳住了，就连其他旁听的也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就翻转了？
原来周寿他不是当街杀人，也不是为了谁，而是在抓捕罪犯的时候，错手杀人啊！”
“人家既然是在执行公务，那就算是错手杀人，也情有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