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一旦被人知道那可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第一次交易最好还是他亲自坐镇比较好。
“这件事可是关乎大明能否彻底解决瓦剌这个麻烦，看来亲自走一趟辽东是十分必要的。”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周寿连忙又将先前已经写好的密信重新修改了一遍，让邢岑等人这一个月的时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尽快和瓦剌高层搭上线，将战马换武器铠甲的事情尽快落实。
为了让瓦剌人确信这次的交易的真实性，周寿连夜让人去准备一套用来交易的武器铠甲模板准备和密信一起送过去。
做好这一切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忙活了一整夜的周寿并没打算休息，而是直接来到了余家庄，将自己的这个计划告诉给了薛保衣。
而薛保衣在得知他这个惊人的想法之后，不出意外的直接震惊在了原地。
“大人，是我听错了还是您说错了，卖武器和铠甲给瓦剌人，这种事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周寿直接将他给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跟薛保衣说了一遍。
然而即便周寿已经分析的跟透彻了，甚至将其中的风险和收益做了详细的对比，但薛保衣依旧很难接受。
“大人，对付瓦剌的办法有很多，可您为什么非要去选择，最危险的那一个呢。
万一，事情没能按照您预计的发展，万一中途有人告密，将您的计划告诉了陛下，您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
周寿正气凛然的道。
“你说的这些风险，我自然早就考虑过了。
但在我看来只要能毕功于一役，彻底解决瓦剌这个麻烦，就算我要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又有何妨。”
这话一出，薛保衣再次愣住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为了驱除外敌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刻，不管周寿的这个计划是否能实现，他在薛保衣心中的形象仿佛有高大了几分。
缓了还一会，薛保衣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将周寿的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又分析了一边，感觉这个计划虽然危险，可要是真的实现了，那对大明的帮助无疑是巨大。
别的暂且不说，几万匹精良战马的价格可是要远远超过几万套武器铠甲的，单单是从价值上来看，这笔买卖就绝对不亏。
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经过了土木堡一战，大明的精锐部队损失代价，其中损失最严重的自然就是大明的骑兵部队了。
要知道永乐大帝还在世的时候，大明的骑兵可是能跟蒙古最精锐的骑兵正面硬碰硬都不落下风的。
可土木堡一役，精锐士兵死伤无数不说，大明耗费几十年才积攒出来的战马也被损失殆尽。
按照大明目前的底蕴，想要在培养出一支可以和瓦剌人正面对决的骑兵部队出来，至少需要几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可要是周寿的这个计划成功，有了那几万匹战马作为基础，那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大明就能重新培养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出来。
不管是从战略上看，还是从后续的发展来看，这笔买卖都是十分值得的。
但唯一一点不能确定的因素就是，瓦剌人到底会不会为了几万套铠甲和武器，卖出几万匹战马来。
毕竟瓦剌人也不傻，他们不可能明知道，这些战马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助力，依旧傻傻的用战马来换取铠甲武器。
关于这点周寿自然也是早就想到了。
他当然不会直接用大明的名义去跟瓦剌人交易，而他这次准备亲自走一趟辽东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辽东附近的几个蒙古部落中挑选一个值得信赖的成为自己的代言人，让他们出面去和瓦剌人进行交易。
甚至他连这些武器铠甲的来源都已经找好了说辞。
就说是那个部落的人从朝鲜那边买来的。
至于瓦剌人是否相信这个说辞，那就不是周寿需要考虑的了。
因为，别看此时的整个草原都被瓦剌人给拧成了一股绳，可实际上蒙古人这最后的荣光却是由无数个小部落聚集起来的。
只要瓦剌败给大明一次，那些先前追随瓦剌的小部族就会跟他们撇清关系，转头投靠大明。
而瓦剌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削弱其他部族的实力。
所以，就算瓦剌人知道用战马换取武器铠甲很亏，但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强大，他们也指定会答应这个交易。
而战马他们自然不会从自己的部落中出，而是让其他部落共同去凑这些战马出来。
然后在分配武器铠甲的时候，他们只需要拿出自己老大的身份，就可以轻松的占据大头，只拿些边角料去糊弄其他部族。
如此一来，瓦剌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武器铠甲增强自己的实力，同时还可以削弱其他部族的有生力量，可谓是一举多得。
如果周寿是瓦剌的首领，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自信，瓦剌人最终一定会接受自己的这个交易请求。
薛保衣一开始不明白这点，可周寿简单给他分析了一番之后，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大人不愧是大人，竟然连这么深层次的博弈都能分析的如此清晰，属下佩服。”
周寿随意的摆了摆手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也先不是笨蛋，他指定不会放过这次增强自身实力同时削弱其他部族的机会的！”
薛保衣对周寿敬佩越发的深厚，因为他知道。
这其实已经不算是什么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了。
但他即便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成功概率非常高，可小心谨慎的性格依旧让他忍不住的问道。
“大人，虽然按照您的分析，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但却会因此得罪很多小部族，这对咱们以后统治草原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毕竟是因为咱们才让瓦剌有了剥削他们的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