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因为,江少枫此时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而是将自己手底下那五百多个五城兵马司的士兵都给带上了。
虽说五城兵马司在京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统御着整整五百多人的校尉。
别说周寿此时并没有正经的官职在身,就算他是兵部尚书,也没有权利斩杀一命朝廷命官的权利。
“疯了,这庆云伯一定是疯了,他竟然敢对五城兵马司的校尉动手,他就不怕陛下治他一个擅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吗!”
项坤此时也有点犹豫,但他并不是害怕对方人多,而是因为江少枫可是朝廷命官,真要是把他抓过来,任由周寿给杀了,那罪名可就大了,到时候不管周寿有什么理由,怕是都免不了要去牢中走上一遭了。
他犹豫的看向了周寿,想要劝说他冷静一点。
但周寿的态度十分坚决,见他楞在原地,直接呵斥道。
“项坤,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我刚刚的话吗,我让你将江少枫给老子抓过来,这是命令!”
项坤见状也不敢在多说什么,猛的一咬牙,打手一挥。
“来人给我上,将江少枫抓起来,胆敢阻拦者,杀!”
这些侍卫只知道执行命令,至于为什么,他们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几十个大内侍卫,江少枫顿时有些傻眼。
他这次过来只是想看周寿的笑话,顺便给周寿使点绊子。
可没想到,一见面周寿就直接冲自己来了。
他顿时被吓得缩回了身后的大军之中,一边指挥众人结阵保护自己,一边冲周寿大声吼道。
“周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要跟我五城兵马司开战不成吗!”
周寿冷哼一声。
“江少枫你指使盗匪屠杀城外无辜百姓一百多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若是你不想死前受尽折磨,我劝你还是主动过来受死,否则要是让我抓到你,我保管让你尝尽锦衣卫的所有酷刑而死!”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又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今天只是过来看个热闹,没成想吃的瓜竟然一个比一个刺激,这回竟然连勾结盗匪残杀百姓的事情都出来了。
江少枫在听到周寿的话后,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已经顾不得去分辨周寿的话是真是假了,他只知道自己今天绝对不能被人抓到,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怕是也就救不了自己。
于是他拼命的冲身旁的士兵吼道。
“给我盯住,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我杀他全家!”
然而,别看他们足有几百人之多,可这些人一没上过战场,二没经受过什么正经训练,且大多数当兵的都是富家子弟,是来这边混资历混军功的,真实战斗力可能连街头混混都比不上。
再加上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三大营淘汰不要的,即便人数要比项坤等人多了数倍,可仅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被这些大内侍卫给打的狼狈逃窜,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能撑住。
眼看着五百多人仅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十几个亲兵了,江少枫彻底慌了。
他拼命朝着人群中几个六科给事中的官员喊道。
“曹大人,王大人救我,姓周疯了,他要杀了我!”
被他点到名字的几个脸上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他们这次过来原本是想找机会搜集周寿不法证据,到时候好在朝堂上参他一本。
可当他们得知周寿手里不仅有锦衣卫指挥的令牌,而且抓捕江少枫也算是有正当理由,他们反倒犹豫了。
万一周寿说的是真的,江少枫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们要是上前阻拦,让江少枫跑了,到时候免不了要落下个阻碍公务的罪名。
于是他们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当没听见江少枫的求救,依旧站在一旁看戏。
眼看他们不肯帮忙,江少枫是彻底慌了,他带着仅剩的十几个亲卫,一边后撤一边朝周寿大声吼道。
“姓周的,你公报私仇,不仅诬陷朝廷命官,还纵容下属乱杀无辜,陛下到时候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周寿闻言继续冷笑一声。
“陛下到时候怎么罚我,还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想想,等会选择什么死法的吧。”
话音未落,项坤等人一拥而上,瞬间将江少枫仅剩的几个亲兵斩杀殆尽,而江少枫也被项坤亲手给绑到了周寿面前。
周寿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脸上却不见有任何表情。
“想好怎么死了吗!”
见他居然动真格的,江少枫吓得裤裆都湿了,他匍匐到周寿的脚下,满脸哀求的道。
“周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作对,求你看在我爹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就饶了我一次吧。
只要你肯绕我一命,我江家愿意奉上所有家产,用来弥补我犯下的所有过错。”
周寿此时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好似有无数冤魂在他眼前飘荡,虽然这些人不是他杀得,可他们毕竟是因为自己而死,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愤怒,以至于他明知道,自己今天要是当街杀了江少枫,朱祁钰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甚至一个弄不好,自己的爵位和先前所有的荣耀都将失去。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即便不为了那些死去的冤魂,但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他也绝对不能容忍江少枫这个祸害继续活下去。
“说完了吗,说完了,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他猛地举起长刀就狠狠的朝着江少枫的脖子砍了下去。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刀还没落下去,江少枫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导致肝胆俱裂,竟是活活被吓死了。
这个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就连周寿也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这家伙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其实在最后一刻,周寿心里还真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