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周寿也只好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又跟他说了一遍。
沈炼在得知，这中间竟然还有鬼市的事，立马就精神了。
“杀得好，石彪这个主事人都死了，这下我看谁还敢找咱们黑市的麻烦。”
听到这话，周寿好奇的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咱们的黑市好像是遇到麻烦了？”
沈炼轻轻摇了摇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出货的时候，被一伙毛贼给打劫了。
不过我已经带着兄弟们将那伙毛贼给杀了，货也给追回来了。
昨天一整天，我基本都是在处理这件事，不然也不能这么晚才得到消息。”
周寿听得出来，沈炼嘴上说的轻松，可实际上绝对不能那么简单。
要知道，现如今黑市的主要买卖，不是兵器铠甲就是琉璃这一类价值不菲的东西。
一般毛贼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对兵器铠甲下手，他们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他也不跟沈炼绕弯子了，直接问道。
“查到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吗！”
沈炼摇了摇头道。
“那些人嘴硬的很，宁可吞毒药自尽，也不愿意透露幕后主使之人的身份。”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幕后之人藏得果然够深。”
接着他又将自己对鬼市幕后主人和石亨叔侄两之间关系的分析简单和沈炼说了一遍。
沈炼闻言表情凝重的道。
“周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能证明这一点的证据吗！”
“证据我暂时还没有，但我可以保证，鬼市幕后之人和石亨叔侄俩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石亨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绝对少不了那个人的暗中支持。”
“那你猜测，这幕后之人到底应该是什么人呢。”
周寿沉思片刻道。
“其实我对这个人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暂时还没证据证明而已。”
“首先，这个人绝对不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而是应该和鬼市几乎同时出现的。
其次，这个人当年必定手眼通天，否则你们锦衣卫差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最后就是，这个人现在指定还活着，而且还是心向着太上皇一方的，只是因为身份特殊不太方面暴露在外而已。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不光是曹吉祥的那三千义子，还是石亨等人暗中培养的那些私兵，绝对少不了这个人的暗中支持！
而他们做这些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积蓄力量，扶持太上皇重新当上皇帝。”
沈炼皱着眉头按照他给出的信息一阵分析，最终却依旧一头雾水。
“周兄，你说的这些也太笼统了吧，我实在想不到，到底什么人符合这些条件。”
周寿其实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这些猜测的准确性，但至少通过这些条件，他可以将这个人的身份压缩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之内。
“猜出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确很困难，但将这个范围缩小到一定范围之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能同时满足这三条的，其实范围已经非常小了。
因为几年前能做到只手遮天的人除了王振和他的党羽，整个朝廷几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而王振已经死在了土木堡，那剩下的也就只能是他当年的党羽了。
所以咱们只需要将目光锁定在王振手底下还有那些人活着，应该很快就能将人给找出来。”
听到这里，沈炼有突然来了精神。
“如果照你这么分析，那这个范围可就没多大了啊。”
但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可这也不对啊，陛下还是监国的时候，就对王振的党羽进行了清理，几乎将王振那些干儿子亲戚什么的一网打尽了，应该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啊。”
周寿呵呵一笑。
“你是不是忘了向雨田是什么情况了。
如果不是他暗中祭拜王振，又有谁会知道，堂堂东厂厂公竟然也是王振的死党之一。”
沈炼闻言也是一个愣神。
“如果连向雨田这样的人也计算在内，那想要将这个人给揪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毕竟，也不是谁都会偷偷祭拜王振，又能恰好被人发现。”
周寿叹息了一声道。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将这个人给揪出来，只要咱们断了他们所有的赚钱路子，那到时候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自己主动跳出来。”
“只要知道了对方很可能是王振的余党，咱们也就等于是有了针对的方向。
到时候想要将他们彻底捏死，还不是易如反掌。”
沈炼其实也懒得去想那些弯弯绕的事情，既然周寿已经给出了大概的方向，他自然也就懒得去多考虑什么。
“你就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我全听你的就是了。”
周寿却在这时又轻轻摇了摇头道。
“处理鬼市幕后主人的事情，暂时不急。
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先前那件事准备的如何了，还有多久才能执行。”
沈炼自然知道周寿说的是什么事情，他点了点头道。
“按照我安拆在门达等人身边的探子回报，他们人手已经凑得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两天，等我将最后一批武器铠甲给他们送过去，他们就会行动。
只是，根据探子的回报，他们好像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周寿闻言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还没下定决心，那怎么行，我这边戏台子都已经给你们搭好了，你们要是不来，那这场大戏又该唱给谁听。”
沉思片刻之后，周寿招了招手让沈炼过来一点，然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晚上我会再去一趟南宫，想办法从太上皇的手里要一份手谕，到时候你让人将手谕交给门达那帮人。
我就不信有了太上皇的亲笔书信，他们还会犹豫。”
沈炼一听这话，顿时双眼放光的道。
“妙啊，如果你真能弄到太上皇的亲笔书信，别说门达了，就算是朝中大臣估计也会有不少人参与！”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想办法再去南宫一趟，最晚半夜就能将书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