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的结果不出预料之外，张殊并没有受到影响，分身的灵魂和精神，都没有受到外界影响的痕迹。
这是混元金仙级别的本体鉴定出来的结果，绝对不会有错，否则基本可以放弃末日小世界了，问题实在太大，与开发后的收益不符。
而在确认过自己的意志依旧自由后，张殊便火速展开了调查。
一方面，通过洗脑魔法，影响少数重要个体，破坏武装暴乱计划，将地表前哨站发生的事情传播开来，防止类似的事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大幅影响到世界开发进程。
另一方面，张殊启动了对所有前哨站的高强度监控，尤其是两个已经发生问题的前哨站，其中每一个人的每一道反应，都进入到了张殊的观测范围。
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思绪，他们的情绪……他们已知的未知的一切，都在张殊监控范围内。
张殊没有阻止武装暴动的进行，而是打算直接解决问题的根源——想办法找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了这个人，然后再把那些东西解决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大地表前哨战的暴乱，足足持续了十二个小时，才终于结束。
期间，地下庇护所派出过不少人手，希望能够收回地表前哨站的控制权，却被地表前哨站拥有的尖端外骨骼击退。
这些尖端外骨骼最初开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地表前哨站的工作人员，能够安全且高效地完成自己的职责。
经过粗糙的改造后，却摇身一变，当场变成了极度致命的杀人兵器。
拥有这些杀人兵器的地表前哨战暴徒，完全压制了地下庇护所的士兵，甚至于，他们还有些想要反攻入地下庇护所。
可地下庇护所也不是省油的灯，曾经处于长期内战状态的地下庇护所，并不缺乏各类重型武器，真要打起来，双方谁也讨不了好，于是便进入了微妙的平衡状态。
当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的暴乱结束，任何不认同地表人观念的存在，都遭到了大清洗。
剩下来的要么选择加入地表人的行列，要么便成为“肮脏的地下庇护所人”，地位自动降低一等，差不多可以和家畜一栏，成为了“高贵的地表人”的个人财产。
说难听点，也就是成为了奴隶。
张殊饶有兴趣的围观这一切的发生，除非看到特别畜生的暴行，否则一般不会出手制止，而是任由事态发展，自己则是细细思索，仔细观察，寻找背后的成因。
一顿观察下来，还真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动乱暴徒中的少数关键个体，偶尔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念头，并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会迅速拥护这些念头，让这些念头占据自己的整个脑海。”
“紧接着，这些思绪就像是会传染一样，诡异的无视了我的洗脑魔法的限制，大范围污染其他人的思维。”
“有点意思，这与其说是‘变数’、‘可能性’，不如说是一种来路不明的思维污染。”
“这污染的手段极其精妙，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就好像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真的来自于这些人自身。”
“除非亲自观察到这诡异想法诞生的过程，否则即便是我，也几乎观察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张殊回想起过去，自己曾经阅读过的某些古籍，上面就曾有记载过不少类似的情况。
例如，某位三界远古强者外出远行时，偶然间碰到了一个极其奇异的世界。
世界本身没有多少奇怪的地方，真正让这位三界远古强者感到惊讶的，是一位在这个世界旁边沉睡的古老存在。
这位古老存在的生命形式，和三界的生命形式，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是另外一种完全未知的神秘存在。
仅仅是在世界旁边沉睡，就能对世界本身产生极大的影响。
在那个世界内诞生的文明，会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古老存在产生无与伦比的崇拜狂热，就算用洗脑魔法限制，也只能暂时压制住这股狂热。
一旦魔法的效果逐渐消退，那么狂热便会再度卷土重来。
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程度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经过那位三界远古强者的观测，竟然就连石头土壤这些没有什么脑子的东西都会对那位古老存在产生“倾向性”！
甚至连世界本身，都在逐渐朝着那个古老存在的形式靠拢！
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可能几万年，可能几十万年，世界便将完成蜕变，或者说异化，变成一种类似于古老存在的奇异生命体！
对此，三界远古强者感到极其的不可思议，毕竟在三界修行者的观念里，对待天道，要么是顺天而行，要么便逆天而为，根本不存在第三种可能性。
——把世界转换成自己的同类，这是何等的荒谬，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但又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混沌海里，发生在这位三界强者的眼前。
后来，似乎是察觉到那位古老存在，因为自己的到来逐渐苏醒，为了避免发生冲突，那位三界远古强者便逃离了。
张殊觉得自己现在遇到的情况，就和这位三界远古强者碰到的情况类似。
只不过自己无法观察到“古老存在”，根据系统的扫描显示，自己眼前这个世界周围，似乎确实没有类似的存在。
“所以污染源不在世界之外？有没有可能在世界之内？或者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污染源。”
张殊目光微凝，眺望灰褐色的世界，莫名感到有点发寒。
眼前这个世界的前文明之所以会毁灭，真的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原因吗？
如果就连世界本身，都陷入了疯狂中，他们这些还没能摆脱世界限制的本土文明，又该如何挣扎求生？
想要印证这一点很困难，但并非没有办法。
张殊仔细想出了几个对照组，转头进入到地下庇护所，针对多个地下庇护所，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造。
他要试试看，究竟是其他天外来客与自己作对，还是眼前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