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条化作白骨蜈蚣的脊椎骨相比，剥皮巨人体内的那三颗心脏，情况就要差上很多。
就算剥皮巨人的肉体，已经被白骨蜈蚣弄得支离破碎，他们还是无法成功挣脱，被牢牢的束缚在其内。
愣是挣扎了十几个呼吸后，终于是咽了气，血红色的触须逐渐僵硬，张殊仔细看了片刻，基本确定这三个心脏，是彻彻底底的死掉了。
回想起白骨蜈蚣的模样，张殊不禁有些挠头，怎么这东西越看越像是三界的魔道功法？
“所谓的生化病毒，即便经过人工的引导，真的能做到这般惊悚的效果吗？”
“偏偏我还无法从那白骨蜈蚣的身上，看到任何法力的痕迹。”
“奇怪，真是奇怪！”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至少在有充足的证据以前，张殊不能断定这所谓的生化病毒是不是某位魔修大佬的手段。
但这并不妨碍张殊对这生化病毒产生兴趣，并悄悄的取一点回来，带回去做研究。
再度向前走进黑暗里，张殊若有所思。
“主神空间的评价体系……是否包含了轮回者自主开发世界价值的能力？”
“这种生化病毒，寻常人难以利用，可一旦能够挖掘出其中的价值，便毫无疑问是一座金山。”
“要是能搞到这个生化病毒的原浆，搞到纯度最高的生化病毒，是不是能在主神空间内卖出一个极佳的价格来？”
“这个价钱，感觉甚至有可能比新人任务通关后，主神空间给予的奖励还要多！”
“所以这才是轮回者之间拉开差距的关键所在吗？”
一次任务完成的就算再怎么完美，上限就摆在那里，考虑到传送轮回者所需要的巨大成本，主神空间不可能再给予多么丰厚的奖励了。
与之相比较，依靠自己的能力在轮回世界里大捞特捞，能够获得的奖励上限显然是要超过主神空间给予奖励的上限。
强大出色的轮回者，恐怕会被客观环境规训的像是一条蝗虫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大吃特吃，吃掉自己能够吃掉的一切利益。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在轮回者之间脱颖而出，成为轮回者之中的强者——
假如不出所料，这所谓的主神空间内部，大概还有轮回者的等级划分。
高级轮回者具有特权，低级轮回者只能给强者打工谋生，然后在某次任务里被毫不留情的抛弃，成为消耗品被消耗掉。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绝大多数轮回者都会被培养成蝗虫般的性格，掠夺自己能够掠夺的一切。
这就是主神空间的盈利方式吗！
“外包、抽成、压榨？”
张殊恍然大悟！
……
东岳地府。
张殊随意穿越者系统日志，左手吃着最新产出的西瓜，一边吃瓜一边看异世界冒险日记，意念一动，还能看到实际画面，那叫个畅快。
看着看着，张殊吃瓜的动作，便逐渐缓慢了下来，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主神空间这一套操作，和他的操作倒有些类似。
不过由于他探索其他世界的成本实在太高，所以张殊通常不会像主神空间这样，丢过去一群蝗虫，把表面上的青草啃食殆尽然后跑路。
而是选择落地生根，用自己的分身，实质上控制住小世界，不断的收割资源，追求长期利润。
与之相比，主神空间这样的做法，等同于是竭尽全力的攫取短期利润，不做任何长期运营的打算。
对方和自己相比，算是混沌海里的老前辈了。
像这种老前辈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背后都必然有着非常稳固的逻辑支撑。
张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回想起三界大佬们的决策。
“大多数三界的强者，明明有开发小世界的能力，却不会去这么做。”
“其中许多是跟风而为，许多则是出于某些不明所以的原因。”
“总而言之，在发展成熟的当下，三界强者们大多数只拥有一到两个小世界，当做自家的后花园，玩乐之所，根本不会去用心开拓更多世界。”
“真正在大规模开拓小世界的，只有一个佛门，此外，天庭似乎都没有这么做。”
“天庭只会捕捉那些中大型规模的世界，将他们融入到三界的体系之中，今日天庭的那数百重天，便是其他世界留下的遗留痕迹。”
“对那些小型世界，天庭则是视而不见……我原先只以为是他们瞧不起这点蝇头小利了。”
“现在想来，似乎并非如此。”
天庭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庞然巨物，但这样强大的天庭，也是由无数个弱小的个体组成的存在。
对于天庭整体而言，几个小世界，几十个小世界，甚至几百个小世界带来的利润，都无足轻重，不足挂齿，甚至不值得投去目光。
但对于天庭这个整体之下的个体而言，哪怕是一个小世界带来的利益，都足以让人心动了。
那么为何天庭不去开发那些小世界呢？
“是他们不愿意，不想要，不屑于……还是说出于某些理由不能这么做？”
张殊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可由于手里还缺乏关键的信息，即便真相近在眼前，还是宛如雾中观花，水中望月，看不清楚。
“无论如何，我都要早做准备。”
“本来以为开拓这么多小世界，已经是足够稳了。”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我要做好所有小世界都在一瞬间毁灭的应急准备。”
站起身来，张殊打开系统商城，这回不再有多少吝啬，而是大笔投入纯粹能源，强化起了东岳地府空间本身……
天庭。
玉皇大帝缓缓睁开双眼，缭绕浑身的白雾逐渐散去。
一双金色的眼眸不经意间撇过一处，玉皇大帝的眉毛顿时轻轻挑起。
“这小家伙，是发现了什么？”
“忽然开始上手段强化东岳地府的空间壁垒了。”
“有意思，空间稳定法阵、认知锚定法阵……都是罕见，性价比低，但确实至关重要的法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