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陈启贤等胸有成竹之人,其余都被这常云鹏的举动吓了一跳,尤其是身处困境的金爷。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岳丈大人根本不是前来帮助自己的,而是找了一众打手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这金爷甚至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常云鹏等上来就手持棍棒,不顾司法人员的在场,直接围着金爷开启了混战。
金爷还以为其中必然有所误会,躲在人群之中拼命朝着对方呼喊:“岳丈大人,这是为何啊!怎么还自己人对付起了自己人来了!”
金爷手下也不知所措,对面平日里可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现在却对着自己棍棒相向,不少人碍于情面还不愿与之斗殴,只顾着拼命躲闪。
可那些人哪顾得上收手,一个个狠辣劲上来都是用尽了全力。
场面上常云鹏这一方闪烁着凶狠的目光,手持沉重的棍棒,恶狠狠地挥舞着,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一时间码头上响着低沉的咆哮。
而金爷这边只顾招架,被逼的步步紧退,奈何对方力量逼人,拳脚连环,宛如猛兽狠厉扑击,双方力量悬殊较大,重棍挥动间带来一阵阵可怕的冲击,棒影重重,伴随着雨水像巨兽在战斗舞动。
这常云鹏抓住时机扯住金爷的衣领便是一顿猛凿,他的拳脚之势,犹如暴风骤雨,闪电般的连击不停,每一拳都伴随着爆裂声,就像一道道雷霆在战场上轰然落下。
陈启贤看着双方的身影交错,拳脚相交,棍棒倾斜,心中一阵冷笑。
而张泰岳和几位公公看着这充满了血腥和杀意的现场,却没有一丝畏惧和退缩。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声骨碎声和惨叫声,地面上散落着无数哀嚎的人影,鲜血染红了整个码头。
那边的金爷早已经被他的岳丈大人打的体无完肤,常云鹏面露凶光嘴上说着:“敢对老子女儿下手,你简直不要命了!今日我便替漕运帮会清理了你这个人渣!”
虚弱的金爷听到常云鹏这番话语,当下便知事情大有蹊跷,他虽无力招架这凶猛的拳脚,却还有一丝力气替自己申辩。
“别......别打了......我真没有......我不知道啊!”
奈何常云鹏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拳脚依旧强势,五指之上已经满是金爷脸上溢出的鲜血。
“老子辛苦养大的宝贝女儿,在你这成什么了!平日里你干那些破事老子只当不知道了,现在你竟设法想要毒害她!”
常云鹏越说越来气,拳头的劲道也是跟随着加大了许多。
此刻的金爷实在是挨不住,只好蜷缩跪地连连祈求:“别打了!......别呀!......”
这天津城首屈一指的恶霸竟也有今日这般狼狈,好奇心使然的岳小飞刚到现场便见到了此番场景。
他实在没想到这陈启贤明里暗里竟设了如此一个死局让金爷往里面跳,最可怕的是他甚至都没和金爷有所交流,便预料了他的行为举动,更是在暗中默默影响了他的意识才形成了这个局。
一旁的县大人倒是省了不少事,现在有人替他将金爷杀人灭口,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偷偷溜到刘公公身边壮着胆子说道:“几位公公,你们可都瞧见了,这人可是天津城出了名的恶霸呀,小人也是吃了他的苦上了他的当才断错了案冤枉了那位下士啊,烦请公公大发慈悲,饶恕小人,小人府上有不少好茶,不知各位公公能否赏脸前去品鉴品鉴?”
说是品茶其实就是明着准备给几位公公行贿,这县大人也是狗急跳墙,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公公邪魅一笑,斜眼看着县大人:“这断案之事咱家可不懂,至于喝茶嘛,我们不过是没了根只知道照顾皇上的下人,哪懂那些雅事呀,诶,不妨你去问问张大人,他平日里应该没少上心这道子事。”
这刘公公顺势将这县大人交于张泰岳处置,毕竟这可不是他们该管的闲事,他们只要没人妨碍陈启贤献出神药,其他事根本无关紧要。
县大人僵硬着脸又辗转来到张泰岳面前,这刚刚自己率先到了几位公公跟前讨要生路,摆明了他打心里觉得几位公公要比这张首辅话语权更重一些。
此刻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张泰岳,可为了活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他哆哆嗦嗦开口:“张......张......张大人,您看我......我也是被这恶霸逼的......迫于无奈犯下大错,能否再......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呢?”
张泰岳始终脸色淡然,此刻他根本没心思搭理这县大人,他只在脑中不停的盘算今日这番如此轰动的场面,始终都是围绕着那陈启贤而展开的。
可自打自己到这以来,可都未见他做过什么影响局面的事情,本来这常云鹏没有出来之时他还觉得这些事全部只是巧合。
但现在看到金爷被常云鹏一众打的是不省人事危在旦夕,他便觉得事情并没有明面上来的那么简单。
为祸者被其反噬,莫非这一切都是陈启贤一手策划的,这其中难道也包括了自己?
他之前来张府送信件张泰岳就觉得十分可疑,现在想想莫非这陈启贤就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通通过往种种事迹,张泰岳早就觉得这陈启贤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倘若这都是他设计好的,张泰岳都觉得这确实是陈启贤应有的实力水平。
莫非他为了今日这场面,费尽心机设置了多重局中局,才造成了这番对他利好的局面。
看着这码头之下风光满脸的陈启贤,张泰岳不由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沉浮宦海多年,他都没有今日这般来的胆颤。
他曾面对数位内心强大,深不可测,颇有实力的对手,他都成功扳倒了对方,唯独这陈启贤,自己怎么都看不透,甚至自己一一举动都被他提前预料到了。
这是多么高深莫测的城府啊,实在是可怕至极。
这他日倘若为自己的劲敌,岂不是会被他轻易的玩弄于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