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佛斯的海王宫中有一片淡水湖。
像是一块嵌在华丽宫廷中的宝石。
碧色的湖泊上飘荡着一条用密密麻麻的笑脸面具装饰的船。
那是弗雷哥的船。
“陛下,坦格利安的军队已经沿着上洛恩河南下了。”
作为贴身护卫兼秘书,魁罗向弗雷哥禀报道。
“你认为韦赛里斯的第一战会胜利吗?”
魁罗想了想说道:
“如果没有猫之团的话,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亚瑟戴恩是一个不错的将领,
但是加上猫之团的话,他们就有了兵力上的劣势,我估计坦格利安就是取胜估计也得费不少功夫,
甚至如果不能一次性取得大胜,那么之后的治安战也会让他们头疼。”
其实还有一点魁罗没有说,那就是韦赛里斯没能尽早前往葛多荷。
事实上就算韦赛里斯立马就去葛多荷也来不及。
潘托斯距离葛多荷的路程只有布拉佛斯的三分之一。
真要敢那个时间也没有多大意义。
弗雷哥笑了笑说道:
“嗯,这样其实正好,韦赛里斯不论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会加大对布拉佛斯的依赖,
只有这样我们前期的投入才会得到回报,现在的坦格利安还是太麻烦了一点,如果只有几百军队就好了。”
弗雷哥微笑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看到了维斯特洛的金币一船船地运送到布拉佛斯的金库。
那些金币可不仅仅只是来自坦格利安那可怜的金库,而是从狭海对面的维斯特洛压榨而来。
在这位海王的心里,韦赛里斯最好的状态应该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这样才能成为自己敲诈劳勃的筹码。
“准备一批粮食和武器。”弗雷哥语气一转,正色道“根据韦赛里斯这一战人员伤亡程度来决定价格,如果伤亡超过一千人,那就三倍价格卖给他,如果超过一半,那就五倍卖给他,如果他战败了……”
弗雷哥沉吟了片刻,眼中透出锐利的光芒:
“我们之前给他规定的军队数量是多少?”
“陛下,按照我们之前给出的方案和地点,坦格利安的军队不能超过一万人。”
“五千人。”弗雷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如果他失败了那就只给他五千人的军队上限。”
在弗雷哥看来,韦赛里斯这次如果首战告负,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图谋葛多荷。
潘托斯那边也不会给出什么好的价码,自己这边是韦赛里斯唯一的选择。
…………
经过两天左右的航行,韦赛里斯的军队抵达了葛多荷。
他本来以为自己等到的会是严阵以待的敌军,他们可能会在自己登岸之前发起阻击战。
可韦赛里斯高估了他们的军事素养。
他们就在距离岸边老远的地方扎营。
当船队靠岸的时候才听到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快!下船!动作快点!”
亚瑟和奥克大声指挥着士兵。
不等这群盗匪和雇佣兵混编的军队集结起来,韦赛里斯的军队就已经摆好了作战阵型。
亚瑟负责率领八百人的骑兵进行正面突击。
奥伯伦负责指挥韦赛里斯的三千步兵。
而奥克则指挥弓兵。
此时弓兵在最前面,严阵以待。
这些农夫们的年龄从十六岁到四十岁不等。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第一次上战场。
虽然他们也害怕,但一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孩子,韦赛里斯承诺他们的土地,甚至是不久前发放下来的军饷,他们就硬是让自己的双腿钉在地上。
“稳住!都稳住!我们的身后就是陛下,拂晓神剑也在和我们一起战斗!稳住!”
奥克在行列中大声鼓劲道。
虽然他直到现在也不认可韦赛里斯那所谓的训练方式,但是已经上了战场,他就不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杰森看着身旁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黑色旗帜。
他忽然发现自己一方似乎是顺风,这意味着他们的箭会射得更远。
话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杰森感觉自己每天机械的拉弓中似乎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好像这把弓已经陪伴了自己至少四五年。
杰森胡思乱想着,忽然见到对面派出来一个留着黄色山羊胡的家伙。
“这里是我们的土地,这里不欢迎坦格利安!快滚回去!”
那个黄色山羊胡看上去虽然人很瘦,但是声音却很洪亮。
韦赛里斯朝自己身边的亲卫使了一个眼色。
他就是那天在蟹爪半岛的时候自称是嗓门很大的那一个。
只见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铜皮喇叭说道: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三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及先民的国王,
他是你们的陛下!胆敢阻拦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听着那还有些稚嫩的声音,黄色山羊胡两手叉腰,冲着坦格利安的旗帜做了一个耸动腰胯的动作。
他身后的雇佣兵和强盗们便发出一阵哄笑和口哨声。
很明显,谈判破裂,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血胡子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开始战斗了!”
然而血胡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宛如脏冰般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向他。
看得他心里发毛,后心发凉。
直到那人害怕得避开血胡子的眼睛,他这才满意地拔出自己的长刀。
“拉弓——”
三百多名弓手弯弓搭箭,对准坦格利安军队的方向。
“放!”
第一轮三百多支箭矢散布在两军阵间,显得有些稀稀拉拉。
只有聊聊几支落入了韦赛里斯的军阵中。
不论是雇佣兵还是匪徒,他们当中都没有多少合格的弓箭手。
就是潘托斯给他们再好的弓箭他们也发挥不出威力来。
事实上血胡子也没有打算指望他们。
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测量两军之间的距离而已。
而韦赛里斯这边,受伤的人很快便被拖下去。
奥克开始指挥这些‘开垦兵团’的弓箭手们。
说实话,哪怕是现在他的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
“拉弓——”
哗啦——
一阵弓弦紧绷的声音让人的牙齿都有些发酸。
然而不等他下达放箭的命令,敌军进攻的号角就已经吹响。
“撕碎他们——”
“放箭——”
眼见敌军已经冲了过来,奥克嘶吼着,甚至连嗓子都快要喊破了。
好像这样能够让这些不被他看好的弓箭手们的箭矢飞得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