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舒枫玥了解了父亲的情况,明白父亲还算送得及时,只要积极治疗,以后至多留下个歪嘴的情况,并不会瘫痪。他脑子也是清晰的。
这样她才放心了许多。
晚上十点,舒枫玥母亲忽然把她拉到了离父亲病房稍远的走廊上,道:“枫玥,你什么时候把你那天那朋友请来我们家吃饭。我也好帮你再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妈……”舒枫玥不知道怎么说了。
舒枫玥母亲道:“你爸中风了。虽然脑子清晰。虽然也救治及时。但是,以后,你爸那村里的小诊所是不能开了。他没有那精力去经营了。以后,就我跟你爸,待在边殇镇镇上药店看店吧。你啊,找个适合你又对你好的对象,这样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舒枫玥看着她,眼底都是泪。
“你别哭了。都多大了。这样以后,你嫁出去了,不得让你婆婆嫌弃。”
“妈……”舒枫玥又哭又笑,“我能被谁嫌弃,我不是一直被你嫌弃嘛。”
“胡说。”吴菲用手指头点舒枫玥额头,叹了一口气,“即使你不嫁人,你父亲看到你这样,也是不放心的。他想要看你有个好归宿,他总是觉得你在外头,他看不到,他不放心。你多少得给他看到点什么东西,这样他才能放心啊。”
“妈……这是什么意思?”舒枫玥隐约觉得母亲话里有话。
吴菲忽然道:“你,要么就尽快跟你那意中人结婚,要么,你得让你父亲知道你有归宿,过得好。”
“妈,可我还年轻啊。”
吴菲又道:“你也知道,你爸思想略封建,他传统着呢,他怕你现在挥霍青春,以后年纪大了,挑拣那剩下的歪瓜裂枣,他不乐意啊。”
“意思就是爸想让我早点结婚?”
“嗯。你爸打你小就最疼你。他现在成这样了,难免心态有变化,你得让他满足。你结个婚吧,最好生个孩子,让孩子能时常来看他。这样,他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妈,您说什么呢。爸不是好好的吗。”舒枫玥忽然搂着吴菲,她比她妈略高一些,虽然两人眉眼不是特别像,但两人之间的感情,比血缘关系维系的母女之情还浓厚一分。
“枫玥,人老了,身体说变就变。你爸这样,让我也难受……”吴菲忽然红了眼眶,搂紧了女儿。
“好。我会想办法的。”
吴菲道,“妈明白,你跟你那朋友还没有挑明。但其实,想要让你爸开心,不是非要结婚把你结婚对象带到他面前来让他看。其实,你要是有个孩子,你父亲也会很满意。”
舒枫玥震惊,道:“妈?……”
“我不封建。你大哥和两个姐姐,也愿意照顾着你这小妹。你要是有个孩子,就让我和你爸带。你大哥和两个姐姐都不会有异议的。”
舒枫玥疑惑,“妈,您是那意思吗?”
“枫玥,你能理解妈的意思。委屈你了。”
舒枫玥离开了医院,到外面吃宵夜,吃了宵夜,到了边下县某一酒吧,刚进去,就被吵得要命,然后出来了,找了一清吧,喝了好几瓶酒,心想,如果酒能壮胆,如果今晚能遇到萧削,那她,就要他。
可是,缘分真有这么奇妙吗?
另一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也买了飞机票跟来的萧削,也恰好在这酒吧。
他只是不死心,他的感觉告诉他,舒枫玥这个女人让他放心不下。而舒寻,根本不知道他出了家门后会跟着舒枫玥回到这边南市。
恰好,这几天,他在边南市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来到这,也算是“出差”吧。
他看着远处独自喝酒的女人,频繁有人来跟她搭讪,但她都拒绝。
直到一个野蛮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无法拒绝,两人似乎起了点小争执,萧削看不下去了,便过去,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又会武,对那骚扰舒枫玥的男人道:“她是我的朋友,你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强迫她?”
那男人看一眼眼前略高大的男人,衡量着跟他对峙到底能不能讨得好处,最终是放弃了,只道:“真晦气!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很不错的,还带着男人来。”
舒枫玥看到萧削出现,并没认出来,只觉得熟悉,“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好像,太像了,可你不会是他。他现在在东极市呢,跟他那小女友谈情说爱呢。”
萧削看着她,夺过她酒杯,“你干什么喝那么多?”
舒枫玥心一悸,要抢过酒杯,但男人拿远了,她倒也喝够了,便不打算理他,要去洗手间了。
男人看着女人摇晃着远走,他跟上去。
舒枫玥进了女卫生间,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觉得恍恍惚惚的。
之后,她再出来,竟然又看到了那男人,他还挡她路,她道:“好狗不挡道,懂不?”
萧削握住她一只手腕,将她拉出酒吧,“我不是狗。”
他将她塞进车里,这车,是停在酒吧外的停车场地的,倒也不会碍着谁。
女人醉醺醺,刚进车里,车里便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酒味。
女人恍惚间翻包,拿起手机,“喂,大哥……我,我在外面呐。”
那边,舒长风正在县第一医院外,道:“枫玥,你又喝酒了。”
“是。我喝了。”
“我去接你。你把你地址发我。”
“嗯?”舒枫玥可不想告诉大哥她在哪,她只想挂电话,然后果真挂了。她太累了,虽然工作是自己想要的,目前进展也还顺利,但是爱情嘛,那也太不顺利了。
母亲还要她生孩子,她明白,母亲在逼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女儿的意中人另有意中人,还是她堂侄女。
她不能跟舒寻去抢萧削吧,她不能,难以做到。可是,又得有个孩子,去向谁要呢,她也不知道……
大哥的电话还是不断打来,她最后接了一次,“大哥,我很安全。你别担心。挂了。”
之后,暂时把大哥拉黑,打算明天再把他黑名单解除。
而萧削,其实一直在车里,看着舒枫玥,他看着她,心里止不住地悸动,可是,还是有理智的。
直到舒枫玥忽然将手机放回包里,然后脱了高跟鞋,直勾勾看他,就用那双明亮的眼睛,道:“你长得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但我知道你不是他。世上的事情没那么巧合的。不过,看在你跟他长得那么像,我可以给你一个福利,你要不要?”
“什么福利?”男人顺着她的话说。
“那就是……”女人忽然搂住他脖颈,“我。”
萧削眼眸闪过震惊,舒寻说她见一个爱一个,难道她真那么随便吗?
不待他问,女人已经主动将红唇印上了他的嘴,他扯开她,道:“你太醉了。”
舒枫玥感到受伤,“我很丑吗?你嫌弃我?”
萧削道:“我没嫌弃你。”他不能再跟她待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准备下车,到驾驶座去,但女人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道:“你别走。我妈说,我得跟我意中人结婚。但我意中人另有意中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恰好,你就出现了,我觉得,你可以代替他。我可以把你当他。”
什么,她真有喜欢的人,是谁?还要他代替他?哼,他以为他是物品吗?
男人果决下了车,心里产生了一股气。
舒枫玥见人下车了,也追下去,忽然,腿一软,倒在地上。
萧削转身看她,在夜风中,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将她搂起,放回车内,道:“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然后,他进了驾驶座,也没开车,只是想着女人说的,她有意中人,她愿意把他当他替身。
越想越气,他忽然抽出一根烟。
而舒枫玥,咯咯笑着,对前座的男人道:“你知道吗,我今早因为月经来了,很痛,很难受。但是,下午我一看,月经又没了。好奇怪,以往都没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今晚我才来酒吧,我可以放纵。”
萧削听着她说话,刚点燃烟,又担心熏到她,马上又将烟头灭了,扔到垃圾桶。
舒枫玥爬到副驾驶,在那看着他,道:“你长得也不错,很帅,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有那个男人的气质。我好喜欢……”她迷蒙间,伸手搂他,又是坐到他身上。
萧削冷哼,“我长得像你喜欢的男人?世上这么多男人,你怎么就找上我了?”
“因为你救了我。”女人纤长的手指点在男人唇上,忽然,用红唇吻了吻,摩擦着,“你……好像他。我真的喜欢。”
男人忽然一把甩开她,用了力气的,眼看女人差点摔倒,他又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好,只不过是坐在副驾驶上。
女人放了包,忽然又缠上来,继续坐在他身上,“你不亏。你帮帮我吧,我今晚太难受了。求你帮我。”
女人撒着娇,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他,“我明天就不会再纠缠你了。我甚至连你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得我青睐,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就好了,你是沾了他的光。”
男人冷哼,“我沾他的光?他是谁?”
舒枫玥忽然亲了亲萧削的嘴唇,嗫嚅着,“你不配知道他名字。”
不配?
他可从没有被这么一个女人说过。
男人忽视心里那点难受,道:“你给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