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说香囊没有问题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是什么呢?”周添紧锁着眉头,他当年研究那“相见欢”时,也是有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必须要与被下毒的人接触很长一段时间才行,可是他刚刚检查了乔明安所有的东西,就连内裤也没有放过,可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将视线重新移到被拆开的香囊中,那里面的东西最复杂。
从药箱中掏出银针,周添挨个试过去,直到试到了最后一样东西时,那银针开始急速的变色。
那是一截又短又细的桃木,因为香囊中有桃花,以至于里面有桃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问题,居然出现在最不可能的桃木上,
仔细观察,周添发现上面有一点点白色粉末,若不是自己用心观察,是看不到的。
“是相见欢!”周添仔细观察后,颇有些激动的说。
相见欢的粉末与其他粉末不同,它的粉末十分粗糙,是因为里面有银蛇的鳞片的缘故,若是将它放进酒中,便会变成淡淡的粉红色。
“如何医治?”姬珩并不关心是什么东西,他只想将乔明安的毒解了。
拿着银针将乔明安的穴道封了,周添皱着眉头告辞:“容我想想。”
然后,他拿着桃木走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来人!”周添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姬珩的瞳孔猛地一缩,从屋顶上跳下了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他们以黑布遮面:“在。”
“去将军府,把将军府的大小姐请来!”姬珩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气。
秘阁的交易向来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既然不愿意拿钱,那就不要做交易,何必暗箭伤人!
虽然他内心深处还在抱着希望不会是她,可是事实已经放在了面前。
萧思曦日日来秘阁,为的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她不可能是那个下毒的人。庄若晗与秘阁的交易太多次了,欠的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很难保证她会不会狗急跳墙。
除了因为钱,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终究是自己看错了人,姬珩的脸色晦暗不明。
“王爷,你找我?”庄若晗很快就来到了房间,她一脸疑惑的站在姬珩面前:“钱不是还有些日子?”
那三位来找她时,她心里是很惊讶的。毕竟,姬珩可从未主动找过她。
“这个是你给公主的?”姬珩将手中的香囊掷出,落在庄若晗脚边。
庄若晗弯腰拾起香囊,仔细端详后点头:“是,寄香的香囊。”
寄香的香囊是朱娘亲手所做,每一个的右下角都有一个小小的朱色小点。这天青色的香囊,右下角,也确实有朱娘的印记。
“你答应的倒是爽快!”姬珩冷笑一生:“解药呢?拿来!”
“解药?”庄若晗只觉得一阵疑惑:“什么解药?”
“真是演的一手好戏,那相见欢的解药,你敢说你没有?”姬珩两眼发红,整个房间的气压猛地低了下来,庄若晗身子一抖,险些站不住。
“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什么解药,我是真不知道啊,或者,你去找我师傅?”庄若晗被姬珩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替姬珩想办法。
“你不知道?”姬珩从椅子上瞬间来到了庄若晗面前,用手捏着她的脖子。庄若晗的脖子极细,姬珩一时间甚至有种错觉,他是在捏着一只鸡。
庄若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痛苦的挣扎着,正当她的大脑马上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时,姬珩松开了手。
像是被扔掉的破布娃娃,庄若晗被扔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像一尾缺水的鱼。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让自己缓过气,庄若晗终于恼了:“一来就是这种方式对待我,我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对让您不满了?”
姬珩再次准备用“暴力”对待庄若晗,他一直信奉“不打不成才”这五个字。
“王爷,解药出来了!”周添兴奋的声音传来。
姬珩这才放下已经冒起青筋的手,把视线投向了周添。
他手里拿着一只檀木的碗,里面盛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水。整体呈绿色,散发出一种极其苦涩难闻的味道。
“这是相见欢的解药,快给他服下!”周添看着倒在地上的庄若晗,话都来不及跟她说就吩咐着姬珩:“王爷,您将乔公子扶起来!”
姬珩这才飞身回到床边上,将乔明安扶了起来。
“若晗,你过来,看着!”周添叫着庄若晗:“中了为师的相见欢。”
姬珩冷冷的看向周添:“周先生是觉得您的徒弟还不够聪明?”
周添赶紧闭上嘴,半天也不敢说话。
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若晗,不管相见欢是不是她做的,她是给公主香囊的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说下毒的人是公主。再加上她是自己的徒弟,又天资聪颖,说来说去,那个下毒的人,也只有她了。
“不行啊。”周添端着碗,那绿色的药液从乔明安的嘴边流下,很快就弄湿了乔明安的里衣。
“怎么样了?”萧思曦从外面闯了进来,她听到了周添的声音,此时十分激动:“研制出解药了?”
周添又尝试着将药液往乔明安的嘴里灌,可是结果与刚才一样,那药液压根就灌不进去,因为乔明安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此时连咽都不知道。
“我来吧!”萧思曦跑上前,她此时简直是心急如焚。
“不行了。”周添冲姬珩摇头:“他完全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若是别的药,我还有办法!”
“为何?”
“这相见欢的解药,原本就是毒药!”周添叹了口气:“这解药穿透力极强,若是好人碰上,也会中毒的,轻则头痛身困,重则性命全无啊!”
庄若晗曾经见过有些昏迷的人无法喝药时,有人会以口渡口,将药物喂进病人的口中。
可是这解药便是毒药,谁敢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