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宴前决斗（求追读！）

屋外，约翰还在帮忙分发着面包。

不管是征召兵还是农奴兵，甚至是不少贵族的家兵，阵型都有些失控，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过来分发食物的圣战军士兵们。

他们该不会天天有全麦面包吃，才能长的这般壮实啊。

可怜的联军士兵，被面包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来二去，连农奴兵们也分发完毕，约翰招呼着同僚，准备给手脚还栓着绳子的奴隶们也分发一些。

“把面包切片发下去，直接给一整块的话，他们会撑死。”军中的老兵提醒到，正规的联军士兵还有些补给，所以大多收到了面包还能忍住，但有些骨瘦嶙峋的奴隶们就不一样了。

后方士兵掏出随身小刀，帮忙给面包整理着切片，大多士兵在山中镇都帮忙做过分餐工作，如今也是驾轻就熟。

用小推车推来菜肴的士兵们则在一旁待命，伊桑还没有宣布晚宴开始，他们得先在外面等候。

实际上大部分的士兵早在那之前就已经进食，不用担心服务这个晚宴时出洋相。

另一旁，联军的骑士履从和其它小军官们，也在整理着营地，在凯文等人进屋前已经交代下来，加上伊桑老早划分好了区域，这种工作也不需要伊桑的士兵帮忙。

他们闻着小推车处飘来的香气，鼻头耸动。

太香了，先前不是说这里只是个穷小镇吗？

联军的阶级大体可以分为五层，最顶层自然是凯文等一众贵族。

第二层是拥有斗气的各个履从，各个贵族私兵的军官。

第三层是来自各个领地的家兵，以及雇佣而来的魔法师队伍。

这些人都是联军的主力，哪怕只是短期休整，他们也有完整的营房。

而第四层第五层则是各种民兵出身的征召兵还有农奴兵，更多起到的是随军杂役的工作，在驻扎时间不长的情况下，这些士兵往往也就找个地方凑合休息下就行了。

但是营帐，也是要帮忙搭的。

领完面包后的农奴兵们把口袋一扎，就急匆匆地跑来给高级士兵老爷们整理着营帐，有的怕自己的面包丢掉，还特意把大袋子栓在腰间，活像多了条尾巴。

没活干但也没开饭的履从们百般聊赖地看着其它下级士兵的工作，时不时瞄一眼一个接着一个运来餐食的小推车，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约翰等人拿着切好的面包朝奴隶们走去。

“上好的面包，怎么就给那群奴隶了？”

“这些面包，不应该都是布施给我们的吗？”

按照文明布施的规矩，主家只需给下级士兵一整个口袋的粮食就够了，但伊桑准备的不少，加上布施的面包质量颇高，这几个履从倒是将剩余面包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那边那个小子，你别浪费粮食了！”有人叫唤了句，在前方分发食物的约翰只是撇了撇头，又继续分发着，将面包片交到了扶着雅各布的彼得手上。

“你是聋子是吧，我叫你别浪费食物给那些贱民了！”负责传令的履从怒火中烧，忍不住站起身走去。

他是长湖伯爵领出身，也是一群履从中地位最高的，脾气总有些暴躁。

“听到了没有，别发了！”

领时搭建的小木屋并不粗糙，屋内整洁且精致。

没有人记得蛮王当时是怎么吃饭喝酒的，于是伊桑按照典籍的记载，安排了一张效仿当年蛮族户外进食的巨大长桌，每个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各式餐具，用于照明的油灯也已点亮。

甚至在座位前，都立着小木牌，上面写着各个贵族家族的姓氏。

仪式感拉满。

凯文环顾一圈，最后看向正对门口的位置。

那是伊桑的位置，右手边是凯文子爵，左手边则是芦苇长湖伯爵家的十三公子，对面则是新刃。

周遭跟随而入的其它贵族也仔细观察着，在伊桑的连番展示下，他们也很再意自己是不是做到了跟爵位相称的礼仪。

奈何都是武人家族，此时虽然有了些小规矩，但在餐桌礼仪上还是从这借借，从那抄抄。

作为公爵之子与教会代表的伊桑，明面上也确实是文明开化的象征。

“当然，我询问了父亲大人，得知各位英雄的家系，便根据诸位在军中的顺序作了安排。”

伊桑没有过多解释自己怎么运用“主陪副陪”，“主宾二宾”的逻辑，他只需保持神秘，保证自己给出专业的感觉就行，强行解释反而被人诘问。

而在场的贵族，愈看，愈发感觉其中的安排的层次分明，奥妙无穷。

贵族们若没有直接冲突，并不在意按照地位高低做座次的安排，而伊桑的安排就给人一种十分进步的感觉。

正准备落座，木屋外的惊叫和吵闹声却响起。

凯文直接眉头一皱，黄金骑士的他第一个感受到外面斗气和魔素的鼓动，没有说话，直接扭头打开了房门。

伊桑也只能紧随而上，其它骑士自然是也从里面出来。

只见屋外，履从们站成一排，后方新兵们拿着武器，也站成一排，双方如同对峙一般。

而在两排人的前方，约翰和传令履从扭打在一起。

“我说了！那些贱民不配得到任何东西，你给我放开！”

约翰则迅速拍开对方的手臂，只是几个步伐间，就占据优势位置，压制了对手，“我们爱怎么布施就怎么布施，偷袭我，联军就这素质，对友军下手？”

跟坚甲等人训练数日耳濡目染，约翰的嘴巴毒了不少。

“我可是长湖伯公子的履从……”履从找准机会，侧闪而出。

“我还是冕……公爵之子的履从，半步试炼骑士呢！”见对方开始拿身份压人，约翰脑子一热，也顶了上去，却被对方直接放倒。

外出的贵族们看一下便了解了情况，凯文看了看一旁的十三公子，又看了看后方面无表情的伊桑，叹息了声。

作为领兵打仗多年的人，跟当地贵族起冲突是家常便饭，他治军以来也想避免着起矛盾，伊桑提出来的各种提案他也能看出，主动做着配合。

但冲突仍然发生了。

而且涉及到两位高阶贵族的骑士履从，也不是小事了。

他刚想打圆场，伊桑便先说道：“我很遗憾，两位未来的骑士有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不如就让他们进行宴前决斗吧，凯文将军还有联军各位意向如何。”

凯文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约翰，有用遗憾的眼神看着伊桑，“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感谢圣徒阁下的付出。”

而在凯文身旁的第一副将，那位十三公子，也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嘴巴上却也说着感谢伊桑谅解这番话。

宴前决斗，是一项传统活动，在胜利的庆功宴会上，两位年轻男子或是为了美人，亦或是为了财富，为了功名，甚至只是为了断绝过往仇怨的一场生死相搏。

相传胜利者获得战神赐福，死亡者则前去战神的英灵殿，在光辉信仰普及后，这种行为愈发减少，但在不同的贵族间也常有发生。

在大家看来，伊桑手下那个小年轻，训练痕迹不明显，斗气种子的气息微弱到感应不出来，根本没法和无限接近黑铁骑士的传令履从相比。

所以在不少小贵族眼中，这场冲突发生，伊桑要么冒着得罪凯文子爵的风险强行护下自己的小履从，要么只能牺牲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苗子。

小贵族们多少经历过类似的事件，也知道找到个履从也不容易，多少带点同情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的伊桑。

还在扭打挣扎的二人很快被分开，传令履从得知将要决斗，顿时露出了嗤笑。

“赤手空拳都打不过我，还想决斗？你主子看来要放弃你了！”

后方被一起当过民兵伙伴扶起来的约翰听罢，也恶狠狠的回了句：“你赤手空拳都要被我打死，决斗你只会死的更早。”

有人给传令贵族拿来了武器，那是一把标准的王都骑士直剑，只是有些陈旧。

约翰连忙摸向腰间，也拔出武器。

那是一把木刀。

“你还是换把武器吧，你这样不配我出手。”传令履从笑得更大声了。

迎接仪式有些匆忙，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约翰还没来得及向军需处要自己定制的武器。

伊桑后方的新刃有些急躁，连忙想结下腰间长剑投递过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徒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约翰遭到一边倒的屠杀。

“用我的剑吧。”

出声的却是长湖家的十三公子。

他拔出腰间长剑，做工精致，上方还有着一颗莹润的蓝宝石，一看剑锋的精细程度，就知道出自矮人的工艺。

白银巅峰的骑士把剑往前一掷，剑尖捅入地面，武器稳稳当当落在了约翰面前。

“小子，这把剑借给你，你要是能在我的履从手下活下来，它就是你的了。”

作为伯爵家的儿子，十三公子拉克十分大度地丢出自己的武器，起矛盾的是自己和伊桑的手下，既然伊桑能付出一个履从的代价，那自己平衡一下，也是符合贵族的礼仪。

“拉克副将军，你这样不是在给你的履从增加难度吗。”伊桑看着丢出武器的拉克问道。

“我相信我的履从。”拉克不经意间露出了丝轻蔑，随后则扭头看向了二人之间。

“约翰。”伊桑看向了一脸歉意的约翰，“拿起副将军的礼物，我相信你。”

青年猛的一点头，不需要在解释些什么了，他握紧长剑，奋力一拔，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两三步，最后站稳后，双手持剑指向前方。

这是把白银级附魔武器，注入白银阶斗气会有特定效果，但没到那个层次，这把剑只是一把坚固的“好剑”。

也就质量比传令履从那把骑士直剑好一些，也没强太多，在拉克看来，这也是种公平。

看着连剑都不怎么拿的稳的约翰，拉克更是忍住嘴角的上扬。

小圣徒，你要找新履从咯。

“那么，我来做公证人吧。”决斗不可避免，凯文只得走向前方，黄金斗气鼓动，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难言的压力，一身能量迅速流转着，就连伊桑脑后都忍不住蹦出了一会恩赐光轮。

“开始！”

蕴含斗气和威严的话音落下，传令履从举着长剑迅速跑来。

方才两人扭打时他就发现，约翰力气不小，手劲挺大，举剑拿不稳估计是训练时间不长，学艺不精，他可不想给这小子熟悉自家主子武器的时间。

一看约翰的外表也知道，多半是橡果群山领主从当地泥腿子中招了个壮实的，做着能培养出好骑士的梦呢。

约翰则不像以往那样往前冲锋，这段时间三个骑士的教育下，他也学会了观察对手，只见他把武器横握，紧盯着前方跑来的身影。

这小子，心理素质还不错？

左右蛇形跑了下，发现约翰只是牢牢盯着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传令履从运起斗气，却保持原速向前奔去。

“拉克男爵，没想到你的履从，快要成为黑铁的试炼骑士了！”

“步履稳健，握着长剑的动作也没有一丝颤抖，是个好苗子。”

“那个小履从，太年轻了，要是再有五年就好了。”

传令履从明明有着接近黑铁骑士的斗气，在扭打时力量却跟约翰不分上下，说到底就是他的斗气，是提高速度的。

他原速奔跑，举着长剑直刺，意图到二人距离接近时斗气释放，杀约翰个措手不及。

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像剑术课那样跟你一刀接着一刀？看好了，真正的决斗是这样子的！

又绕到一个角度，履从双脚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宛如一道黑光向前刺去。

“没想到居然是速度型的，好计谋，好身手！”

“节哀，圣徒阁下，按照光辉教的说法，这就是命运吧。”

从传令履从奔跑开始，一身接近黑铁的斗气释放，贵族们便开始指指点点。

都是武者贵族，不少人也在出征前在各大领地的比武大会上征战过，言语间也是内行人的真知灼见。

伊桑面无表情，但身后的新刃却是放松了下来，还撇了撇嘴，被胡子遮住。

这小履从，速度也太慢了，还没我平时打约翰时的一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