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朱棣三观被震碎了

尽管汉王所讲之话并非悦耳动听，甚至带着几分刺耳与凌厉，然而不得不承认，那实实在在的白花花的银子的确是出现在眼前了。

从刘观的那座深宅大院之中搜出来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粗略地估算一下，少说也得有百万两纹银之巨，其数量之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何况在这众多琳琅满目的物件之中，还有数不胜数价值连城、珍稀罕见的古玩字画。倘若将这些宝物交由汉王爷再度举办一次品鉴会，而后进行拍卖，毫无疑问将会又是一大笔数额惊人、令人咋舌的银子入账。

一想到这里，夏元吉顿时眉头舒展，那原本紧蹙如沟壑的纹路仿佛被轻柔的春风一点点地抚平，变得舒展而平和，看向朱高煦的眼神也由先前的警惕与防备变得温和了许多。不过，这些纷繁复杂、千头万绪的事宜并非他夏元吉应当费心劳神、绞尽脑汁去操心的。他身为户部尚书，每日已然因那如同乱麻般的财政事务忙得焦头烂额、应接不暇，从早到晚都被各种账目和数字所围绕，被繁琐的事务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看似细微末节、实则暗藏玄机的事情。

只是在场的众人当中，除了夏元吉与朱高煦之外，其余之人皆是满脸铁青，神情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阴霾重重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倾盆大雨洒落。

身材肥胖的朱高炽，那张圆润而富态的面庞此刻已满是怒容，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瞬间点燃，使之燃烧起来。他那锐利的眼神不断地来回逡巡，恰似一把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利剑，似乎试图穿透一切迷雾与遮掩，要将背后的真相揭示得清清楚楚。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犹如一座即将猛烈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内部翻涌奔腾，随时可能冲破束缚，爆发出汹涌澎湃、毁灭一切的怒火。

这个刘观，他怎敢如此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身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本应怀着精忠报国的赤诚之心，竭尽全力上报皇恩，为朝廷的清明和公正尽心尽力。却竟然在暗中大肆贪污受贿，无所顾忌、毫无底线地祸乱朝纲！表面上装出一副清正廉洁、高洁雅士的模样，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出这般令人不耻、令人发指的勾当，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般猖獗放肆、明目张胆地行事！一想到这儿，朱高炽那张原本因愤怒而涨红如熟透苹果的胖脸瞬间变得铁青，犹如被一层寒霜所覆盖，对刘观恨得是咬牙切齿，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刘观整个生吞活剥，方能解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愤恨之火。

恰在此时，百户聂兴步伐匆匆、行色急切地快步走了过来，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世间罕有的惊天宝藏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惊喜的光芒。徐滨等人自从决定追随汉王之后，便各自有了自身的职责与差使。朱高煦安排聂兴等人进入了锦衣卫，毕竟他们自幼学习刺杀侦查之类的技能，进入锦衣卫也算是专业对口，能够得以一展所长，将自身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至于徐滨那个深情款款、温柔细腻之人，则是整日跟在孙若薇身后，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地协助她处理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返乡等相关事宜，事无巨细，尽心尽力。

朱高煦见聂兴这般兴奋激动、难以自抑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动，仿佛预感到了还会有更为重大惊人、令人震撼的发现。

“怎么了？还有什么令人惊喜万分、心跳加速的重大收获？”

还有？！

太子爷等人听闻此言，顿时犹如遭受了雷霆万钧的重击，神情瞬间变得恍惚呆滞起来，仿佛灵魂出窍，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不料聂兴双手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捧来了一堆信件，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神秘、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王爷，这刘观还真是警惕小心到了极点，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这些暗中与他书信往来的人，基本上底子都不干不净，涉及右都御史吴中，与都察院四十三名贪腐的监察御史！”

此话一出，朱高炽等人彻底傻眼，只觉一股冰凉刺骨、如坠冰窖的凉气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冲向脑门，瞬间让他们的思维都仿佛被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完了！

彻底完了！

整个都察院都完了！

大胖胖朱高炽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如狂潮般的愤怒，一个箭步迅速上前，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劈手夺过那些密信，双手颤抖着当即一封一封地仔细查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已经是面容铁青，那脸色仿佛能滴出墨汁一般，黑得吓人，咬牙切齿地怒喝道：“混账东西！真是一群无法无天、丧心病狂的混账！”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天理难容之事啊！”

整个都察院，在刘观、吴中这二人的带领之下，臣僚们终日沉溺于宴乐之中，以奢华相互攀比炫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歌妓满前，莺歌燕舞，贪污受贿，毫无顾忌，肆意妄为！他们可是肩负着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重要职责的监察御史啊！本应是朝廷的正义之剑，是维护法纪的中坚力量。连他们都这般腐化堕落、道德沦丧，那其余的官员岂不是更加不堪入目、令人唾弃？那整个朝廷岂不是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不仅仅是朱高炽一脸的难看，那神情仿佛吞下了一颗苦涩至极、难以下咽的恶果，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就连杨士奇等人也是满脸铁青，那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昏暗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都察院，连同左右都御史在内，整整四十几人上下勾结，沆瀣一气，贪腐受贿，肆意妄为地祸乱朝纲！

此事一旦被皇上得知，那势必会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激起千层汹涌的浪涛，惊涛骇浪，汹涌澎湃。引得朝野上下剧烈震动，人心惶惶，大明朝堂将会迎来一场血腥残酷、惊心动魄的大清洗！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不知多少人头将要落地，多少家族将要衰败。而且监国的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因为此事受到牵连，被皇上怪罪，地位不稳。

毕竟，刘观等人大肆贪腐，罪行累累，监国的太子却没有半点察觉，被其伪装出的清正表象所蒙蔽欺骗！一个“失察”的罪名，妥妥是逃脱不掉的。这就像是一片阴影，笼罩在太子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沉重的惩罚。

想到此处，杨士奇陡然看向朱高煦，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仿佛在看一头隐匿在黑暗深处、蠢蠢欲动、伺机而动的凶猛猛兽。眼中满是警惕与防备，生怕被其突然袭击，遭受重创。

这位汉王爷，果真是手段高超、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他故意闹得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引起皇上的高度重视，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最后再将此案彻底捅破揭露，不但给自己捞取了一笔显著的政绩，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赞赏有加。还成功地将这把熊熊烈火引烧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试图让太子陷入困境，失去皇上的信任和宠爱。

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显而易见！

杨士奇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愤怒而急速跳动、几近失控的心平静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随后迅速快步上前接过那些信件，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地朗声道：“汉王殿下，此案牵连范围甚广，影响极其重大深远，关系到朝廷的根基和稳定。臣以为应当交由三法司进行审理裁决，按照朝廷的律法和程序，公正公平地处理。”

将这个惊天大案按压控制在三法司，由专业的机构和人员来处理，遵循律法和规矩。那这把火就不会蔓延波及到太子的身上，最多不过是一个失察的罪名，稍加惩戒，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如果任由汉王朱高煦将人证物证全部拿去锦衣卫，赵王朱高燧又是朝野皆知的汉王党羽，必然会从中作梗，歪曲事实。谁能保证他们最后会查出些什么结果来！至少，可以确定无疑的是，这把火，肯定会烧到太子的身上，给太子带来巨大的危机和麻烦。

朱高煦见此情形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一顾，眼中满是轻视和鄙夷，实在懒得跟这顽固不化、不知变通的老小子计较，当即大声果断地下令道：“聂兴，这些人你可都记住了吧？”

聂兴用力地点了点头，满脸兴奋激动之色，那神情仿佛即将上阵奋勇杀敌的英勇勇士，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果然还是做锦衣卫痛快啊！无所不纠察，无所不审查，皇权特许，先斩后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特权，可以随心所欲地行动。尤其是面对这些祸国殃民、荼毒百姓的贪官污吏，聂兴更是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全都斩尽杀绝，以泄心头的愤恨怒火，为百姓除害，为朝廷除奸。

“去告诉老三，抓人吧！”

“汉王殿下，臣方才所说的话，殿下没有听到吗？”

杨士奇见状顿时急了，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满心以为朱高煦是铁了心要拉太子下水，要趁机陷害太子，谋取私利。言语中也没了丝毫的客气与恭敬，不再顾及尊卑之分。

朱高煦眉头一挑，满脸的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杨士奇这老小子为何要如此不遗余力地维护这些贪污腐败的蛀虫。难道他也与这些人有所勾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老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竭尽全力地维护刘观等人，难道你是他们的同党？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他们的贪污受贿，所以才如此紧张，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他们？”

“还有，我劝你赶紧把那堆书信交出来，否则本王将毫不犹豫地将你视为同党论罪处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

此话一出，朱高炽等人顿时急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心急如焚，纷纷出言相劝。这个杨士奇，怎地突然如此冲动行事？怎么如此不理智，如此不顾及后果？

果然！

他就是狼子野心！

杨士奇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毫无惧色，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地大声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汉王殿下即便污蔑微臣，微臣也全然不惧！微臣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

“但是，高皇帝定制，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机关组成三法司，会审重大案件；若遇有特大案件，则由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圆审’！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违背，不可乱来。”

“此案牵扯到数名朝堂重臣与四十三名监察御史，堪称是永乐朝第一大案，影响深远，关系重大。理应交由三法司会审，按照律法和程序，公正公平地处理。这些书信微臣无论如何也不敢交给汉王殿下！”

朱高煦一愣，随即瞬间急眼了，那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杨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点破刘观等人的贪污腐败，顶着你们这些愚蠢之辈的压力，强行搜查到了证据，为朝廷除了一害。现在你他娘的竟然跳出来摘桃子了是吧？想要抢夺功劳，破坏我的计划？”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交出这些密信，本王就只有将你视为同党论处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杨士奇听闻这些粗鄙不堪、恶言恶语的怒骂，顿时气得浑身颤抖，那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摇摇欲坠。但他为了太子殿下，还是硬着头皮坚定地说道：“恕难从命，这些信件……”

“什么信件？拿给朕看看！”

现场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随即如梦初醒，仿佛大梦初醒，快速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叩见陛下！”

朱棣冷着脸，面色阴沉，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缓缓走了进来。那气势如同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先是目光凌厉如剑地扫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与掩饰，洞悉一切真相。随即又看向面色惨白如纸的吴中，冷哼一声道：“怎么？杨士奇，朕也不能看？”

杨士奇闻言顿时汗如雨下，那汗水如潺潺溪流一般顺着脸颊急速滑落，打湿了衣衫。诚惶诚恐地将书信双手恭敬地呈了上去，双手颤抖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犹豫。

朱棣面无表情，一封接一封地仔细看着，始终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没有喜悦。但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恐惧到了极点，将头重重垂下，根本不敢吭声，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触怒了这位至高无上的天子。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重无比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重与压抑。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皇上将会做出怎样的决断，会有怎样的雷霆之怒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