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狗剩的带领下,贾村的村民迁移到红军后方的根据地,在红军的安排下,贾村村民过上了崭新的生活,一年后,狗剩家门口]

狗剩:大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教书吗?

老不羞:今天可是大日子,教书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专门来迎接我们家孩子的。

狗剩:大爷要不您先回去,课上的同志们还等着您呢,等孩子出生了,我第一时间去叫您。

老不羞: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一听说孩子今天出生,班里的那些人都喊着要来看看,都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想来沾沾喜气。

狗剩:真的?

老不羞:都让我给轰走了,一群大男人的,乌泱泱的堵在门口,再吓着孩子了。你娘也跟着进去了吗?

狗剩:是,昨天晚上进去的,估计现在也快了吧。

老不羞:孩子你给大爷交个底,我听说你很快又要上战场了,是不是真的?(狗剩沉默)你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在战场上可得小心着点儿,你爹当时就是在战场上没得,你娘一个人拉扯你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万事小心,千万不能让家全也没有丈夫,孩子没有父亲。

狗剩:知道了,但打仗哪有不拼命的。

老不羞:你小子,是猪脑子吗?我是让你小心点,遇事冷静点,别杀红了眼,自己也不要命了,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责任有多大吗?

狗剩:明白了,有您和我娘在家,我也安心了。

老不羞:这我可不帮忙,要想自己安心,这个家还得你自己照顾,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娘给骗走了。

狗剩:大爷,你对我娘的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要是真喜欢我娘,你就说呀,我们做儿女的绝对支持!

老不羞: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娘最近太累了,家全怀孕后一直照顾她,家里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由她操劳,现在还和根据地的几个妇女一起给战士们缝补衣服,我这衣服,也是沾了战士们的光。

狗剩:(笑到)大爷,你俩的事我们做儿女的决计不掺和,你就放心吧,在你感情这方面,你的后方是安定的。

老不羞:(揽住狗剩脖子)你小子,也敢不同意!

[老王头,刘家媳妇,刘家婆婆上]

老王头:狗剩孩子生了吗?

狗剩:还没呢,王叔。

刘家媳妇:狗剩,弟妹进去多久了。

狗剩:嫂子,昨晚进去的,之前我娘出来一次说的挺顺利的,应该快出来了。

刘家婆婆:你们男人不知道,但你娘肯定知道,生完孩子女人都很虚弱,你可得好好照顾家全,别惹家全生气啥的。

狗剩:知道了,婶子。王叔,婶子,现在正是忙着秋收的时候,你们就不要来了,等忙完庄稼,小侄再请大家一起聚聚。

老王头:好狗剩,等吃饭的时候叫上你们的指导员,咱们和他说说,就先不去战场了。

狗剩:王叔!

老王头:狗剩,你媳妇刚生完孩子,你不在家陪着她,照顾,再等等去战场呗。

狗剩:王叔,现在部队需要我,我当时和大家说了,小鬼子来了就当在大家前面,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老王头:谁说你说话不算数,你们不是也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吗?现在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再等等,没人说你的。

刘家婆婆:是呀孩子。

狗剩:大爷,王叔和婶子是不是您找来的?

老不羞:(眼神躲闪)不是我,不是我。

老王头:狗剩,现在咱们村里的男劳力有一半都去打仗了,咱们村里也不缺你一个,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吧,有你在,咱们村里面也算有个主心骨,你是你们这一辈人里的这个(竖起一根大拇指)。

狗剩:我——唉——(场面陷入沉默)

[狗剩娘抱着孩子上台,喊道]

狗剩娘:(激动)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是个带把的小子。

[大家围在孩子身边,狗剩正要跑向屋里,被狗剩娘拦住]

狗剩娘:别进去了,家全太累了,睡着了,就让她好好歇歇吧。(逗着孩子)别哭了,奶奶在,孩子看看奶奶,国亮国亮,陈国亮,国亮别哭呀。对了,还有,你媳妇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后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一喜挡三灾,现在你不带符箓老天也保佑你,去前线,多杀点小鬼子,以后好有故事和你儿子去吹牛,家里面有我和你媳妇,不用担心。呦呦呦,别哭了乖孙子,奶奶抱。国亮你爸爸和你爷爷可真有福气呀,能娶到妈妈和奶奶这么贤惠的老婆,国亮长大也得讨个好媳妇,呦呦呦,别哭了……

2000年1月1日,晚上八点,步入21世纪的中国日新月异,随着改革春风的深入推进,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人民的衣食住行有了极大的提升。最近n市的一个游乐场刚刚开业,吸引了大量游客去游玩。而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五彩灯光照射在一个轮椅上的老人。大概是没人能认出,这可是贾村的英雄狗剩,陈归。岁月不停流转,好似属于他,他们的时代也落下了帷幕。

陈国亮:(狗剩的儿子)小宇,你说咱元旦不好好在家呆着,领你爷爷来这里干什么?

陈天宇:(狗剩的孙子)爸,这游乐园搁家门口建了五六年了,可算建起来了,咱可不得好好看看。

陈国亮:那非得今晚上来吗,你这晚上去,咱们买票它不亏了吗?

陈天宇:(笑嘻嘻)没事爸,我买的夜场票,比常规票便宜很多。

陈国亮:但我和你爷爷我们俩也玩不了什么呀(推着陈归),别说你爷爷得了老年痴呆,就是没得,他这个腿站不起来,能玩什么东西。

陈天宇:(揽住陈国亮)爸,您就受点累,推着我爷爷,人家网上专家说了,老人家得了老年痴呆,就得多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多看看不同的人,有助于刺激脑细胞,提高脑细胞的活跃。

陈国亮:你这小子,也不心疼你老爹,平时工作也不回家看看,回来了就知道给你老爹我上强度,你说我和你爷爷好好在家里躺着多舒服。

陈天宇:爸,马上,您再等一会儿,等我带着小孩去玩那个过山车。

陈小涵:(拽着陈天宇的衣服)爸爸,快去,在晚就排不上了。

陈天宇:爸,我带着小涵先走了,您带我爷爷在餐厅里坐会。

陈国亮: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小涵,你看看小朋友不让坐,你看看上面坐过山车的人吓得叫的多大声。

陈小涵:不爷爷,我想玩,我胆子大,不害怕!

陈天宇:爸,要不我看着我爷爷,你带着小涵去坐。

陈国亮:算了,还是你们去吧,真不明白你们呀,这不花钱找罪受吗?

陈天宇:(笑嘻嘻)爸,你这就不懂了吧,这要的就是一个刺激。

陈国亮:要刺激,你当兵去呀,上战场拿枪更刺激,当时让你当兵你不去,非得留下来创业。

陈天宇:爸,现在时代不同了,和平年代,哪还需要打仗,我去了,那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陈国亮:算了,你这样的,当兵也白搭。

陈小涵:爸,快走呀,爷爷,别说了。

陈天宇:爸,不说了,走了,再不走就排不上了。

陈国亮:行小涵,快去吧!

陈天宇:爸,一会可能就放烟花,您可以带我爷爷去看看,记得拍个视频,给我奶奶和我妈看看,馋馋她们,让她们不来。

陈国亮:知道了,还你妈和你奶奶呢,我也不该来。

[陈天宇和陈小涵下,游乐园各个路口已经封住,烟花警戒准备一会的烟花表演,陈宝国和陈归挤在人群中,游乐园里的彩灯照在陈归脸上,曾经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已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眼睛变的浊浊无光,呈现灰色,灯光给他脸上的岁月的斑点染上颜色,想重新打入一丝青春活力]

陈国亮:爸,等一会就放烟花了,肯定比咱家过年放的烟花好看(陈归像听懂一样,点了点头)。

[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一束束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它们如同五彩斑斓的繁花,竞相开放,点亮了整个夜空。烟花的色彩丰富多样,红的如火焰般热烈,绿的如翡翠般清新,蓝的如深海般神秘,黄的如阳光般灿烂。它们在空中交织出一幅幅美丽的画卷,让人目不暇接。烟花的形状各异,有的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有的如菊花般绽放,有的如爱心般浪漫。它们在空中绽放的瞬间,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喜悦和祝福。烟花绽放时,周围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大人们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这璀璨的瞬间,人们忘却了烦恼,享受着这份美好。

正当人们沉醉与这一欢愉气氛中,轮椅上的陈归却出了异常,只见他像半夜做了做噩梦一般猛然惊醒,浑浊的眼神充满了惊慌,颤抖的拽住陈国亮的胳膊,不停的拽着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陈国亮:(不解)爸,怎么了?

陈归:(双手按着轮椅)跑——跑——炮——

陈国亮:(蹲在陈归脚边)爸,跑什么,上哪去,天宇和小涵还没回来呢?

陈归:(像失去幼崽的母熊吼叫)人呢,跑——开炮了——死人(浑身颤抖像筛糠一般,喘着粗气,眼里微微泛着湿气)

[重重的摔在地上,陈国亮惊叫‘爸——’众多游客回头,围住]

[灯灭,幕落]

陈归:(哀嚎)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