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前二十岁

我,一个平平无奇又有点与众不同的普通男人。我和绝大部分的一样,正常的五官,正常的相貌,出生在普普通通的小城镇,生长在并不富裕也并不贫困的小农村。可能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身高了,似乎在每一个阶段我都比同龄人高上十几几十公分,细细来说就是:五年级的时候男生们可能只有一米五,而我有一米七;六年级的时候他们可能还是只有一米五六十,而我已经一米八了;再到后来的初中毕业一米九三,高中毕业一米九六,大学毕业一米九八……

以前总是为我的身高而烦恼,我明明只是一个南方小农村的一个普通男孩子,却比同龄人高了许多。虽然在同龄人的眼中好像看到的更多是对我身高的羡慕,而我更多的是苦恼………长得这么快的我,注定营养跟不上骨头野蛮的生长。这也导致我一直是瘦瘦的,所以总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这个十几岁耐不住性子总喜欢跑跑跳跳的年纪,我的双足也因缺钙变得比较脆弱。看过好几次医生、也涂抹过许多药膏、奶奶也去庙里拜过许多次佛,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因此常年处于疼痛的状态,也就因此高中之前没上过体育课,所以确实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刚上初中的时候,我一直是高高瘦瘦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就是大家心目中“傻大个”的真实写照。记得有一次我的同班同学嘲笑我:门口的保安昨天问我“你们班那个长的最高的男生是不是傻子?”,听到这句话的我都沉默了。但我的班主任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一直好像都有在关照我这个木讷的小伙子,还让我做她的语文课代表。记得她常笑着对我说:你就是情商太低了,找个女朋友就好了,要不要帮你物色一个?每次听她这么说,我的脸都会涨得通红。对于我这个腼腆害羞的十几岁的初中生来说,她这分明是在调侃我!哦不,是调戏我!不过在她的悉心培养下,我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我从原来的班级中等生变成了年级前15%。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做题的时候好像都能读懂了,做题也更有信心了,似乎就连在生活中我也变得自信了起来。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一个成绩比较优秀,阳光又开朗的男孩。

后来我顺利考上了普通高中,那是我们市里第二好的高中,第一好的没考上是因为体育的原因差了五六分。不过也还可以接受嘛,我一直认为高中好不好不重要,只要自己认真学习就好了。我和这所高中其实可能也挺有缘的,记得在临近中考的时候,这所高中的招生办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考虑一下他们,并给了我一张表格。他们说只要签了字,不管中考考多少分都可以提前被录取。当时的我那是心高气傲,压根就没有考虑,他们一走我就给它撕掉了。早知道就直接签了,害我白白又复习了这么久!

我们这一届高中刚好也遇到了改革,不再分文理科了。而且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学校也不允许选纯理科的科目,它一定要再加点文科的进去,所以对于许多男生来说好像不是那么友好,理由就是:在赋分制的情况下文科试卷更容易得分。我也就跟着挑了一个政治进来,虽然对政治挺感兴趣的,但是真的背不出来呀!当时的职业规划课上,老师总会问你以后的职业规划,以后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这个问题对于我们那个年纪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迷茫的,我只想以后变成有钱人。而且当时的整个环境都会偏向于:学医,从文或者参军,那么这三者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学医了。

在国外,学医是有钱人或者很聪明的人才能从事的职业。而在我国似乎人人都能学,但是我考不上,我虽总自诩是个小天才,可我就是考不过人家,没有那个天赋。因此只能调剂到了一个似乎和医学相关的专业:护理学。

大学四年,好像只有第一年我才是学得最“爽”的。第一年学的是《系统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等等纯医学的知识,恰好我又感兴趣,所以我都是满分高高飘过。记得当时心里还暗爽了好久,不但学得爽,还成了别人口中的学霸,还拿到了许多的奖学金,一时间我成了一个“名人”。当然“名人”的原因也许成绩只占1%,最多的是我的身高和专业:一米九八男护士弟弟,还是个学霸。

那段时间,感觉就像是我大学的巅峰。有好多甜美可爱的学姐来加我微信,找我聊天,约我吃饭,让人有了一种想谈恋爱的感觉。“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这是高中老师曾经经常对我们说的话,总是告诫高中不要谈恋爱,会影响学习什么的。所以许多人都对大学的美好生活充满向往,我也一样。

我可能胆子比较小吧,有个女孩子经常约我吃饭、打球。一开始的时候总是不敢去,后面我去了。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大学的课堂没有固定的同桌,想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当然那些不爱听课,只想玩游戏的男孩子们或者女大学生们会选择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我不一样,我喜欢坐在中间偏前面一点。

我们大学也有实验课,它不一样,实验课是有固定座位的,我的同桌是一个女孩子,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矮矮的走起路来像大耳朵图图,样子很可爱。她是我们班的团支书,一个一米五的女孩子,有着这个年龄不匹配的身高,我和她居然相差将近50厘米!

记得实验课一开始上的是《组织学与胚胎学》,上课的时候老师会让我们去仪器间申领一个显微镜。她是250,我是251,数字是柜子的编号。250的柜子刚好在她的头顶,所以每次都是我帮她拿,她也会帮我把我需要蹲下才能拿到的镜子给我,这里好像给她描述的过于矮了。不过柜子的结构好像就是长这个样子,我也确实很高.......

课上老师发了标本,让我们自行寻找细胞并且描述细胞的样子,我总能很快的找到。而她在我的旁边像是一个笨蛋一样,一会儿睁开两只眼睛,一会儿两只眼睛都闭上了,惹得我快笑哭了,最后还是我帮她找到的。我坐在椅子上,分给了她一只眼睛,她凑了过来,顺带着一缕清香,我们靠得很近,心也渐渐靠近.......

约我吃饭的人也是她,约我打球的人也是她--------我的同桌。

所以和我在一起的人也是她。

那段时间她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和她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读书,她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藏了许多小星星,每次都是亮晶晶的,我也好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那段时间好像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最萌身高差的两个人,当然,这属于我在大学的一段非常难忘的经历了。

可是我似乎不知道怎么去爱她,她总是问我:为什么从不说“我爱你”?我总会和她说爱这个字太沉重了。可是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算爱呢?是在一起很开心就好了吗?

后面她也没有再问,我也没有再提,只是各自忙碌着。有一次我问她:你是不是最近很累?为什么感觉眼里没眼光了?她没有告诉我答案,我也没有多想。直到她生日那天对我说: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